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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嫁得如意郎,伍孝勤一遍遍签下同意书,苦练闺情娇趣,企盼得到士爷垂青。

从早到晚,她没能吃上一口饭,累得筋疲力竭,几近昏倒在床。

用完晚饭,罗妤回房查看,见状不好,紧忙唤停侍人。

“住手,退下。”

侍人应声退去。

“奴才遵命。”

庄玮跟随夫人脚步,走进卧房。

“发生何事,夫人何故喊停?”

罗妤诉知缘由。

“娇身,承受有限。”

“今日教习,差不多了吧?”

庄玮搀扶夫人,安然入座。

“我瞧她,学得不咋样。”

“夫人以为何如?”

其人形貌,分外凄惨,罗妤忍不住讲情。

“妾身见之,已然纯熟。”

伍孝勤有气无力应和。

“是,小女子……已然纯熟……求士爷饶命……”

夫人有求,庄玮自然应许。

“好。”

唇际,漾现一抹轻笑,他故作哀怜,来了一句。

“着实辛苦伍姑娘。”

隔着屏风,伍孝勤看不清士爷脸上表情。

只听得他关心之语,她深感欣慰。

“谢士爷……小女子万分荣幸……”

庄玮高高在上,给予恩赏。

“伍姑娘虽说技艺不精,但付出良多,本士说到做到,给你一个名分。”

伍孝勤喜极而泣。

“多谢士爷,多谢士爷。”

望着屏风那头,朦胧不清的身影,罗妤眉心簌簌,隐有几分不忍。

庄玮询问。

“正妻已定,不可更改。以夫人高见,除却幽悰府主母之位,我该给她什么名分?”

罗妤答话。

“妾身深以为,姨娘之位,甚好。”

伍孝勤又惊又喜。

“多谢潇夫人厚恩。”

庄玮目色,荧然一分玩味。

“你别急着感谢,夫人只是建议,决定权在我。”

“姑娘今日表现,很是一般,纳作姨娘,名不副实。”

“妾室之位,等你精进技艺,达到炉火纯青,再纳不迟。”

伍孝勤卑微顺从。

“一切听凭士爷安排。”

庄玮随即决定。

“你签下奴契,做个通房。”

他走个形式,问一句。

“夫人没有异议吧?”

罗妤笑容,略显木然。

“老爷喜欢就好。”

伍孝勤戚戚回话。

“谨遵士爷之命。”

奴契,速即签好。

庄玮确认无误,满意一笑。

“夫人回居歇息,我陪陪勤儿。”

依计,伍姑娘命不久矣,罗妤再次讲情。

“老爷,当真要陪?”

庄玮双眸,幽邃一抹杀意。

“新得美人,自当品鉴,我留下陪她,理所应当。”

“怎么,夫人舍不得走?”

罗妤论说。

“错,不至此吧?”

他们问答,驴唇不对马嘴,伍孝勤没听懂,自在心里分析。

错?

什么错不至此?

潇夫人犯错,惹士爷不高兴?哈哈,天助我也。

哼,这潇夫人,心机未免太重。知晓士爷,在气头上,必定不听她的意见,遂,故意提议姨娘之位,计引士爷,与我签下奴契。

看来,遭遇鄢坞骗婚,她有所成长。

今时不同往日,我对付她,须得更加小心。

庄玮执意不改。

“夫人一向襟怀宽广,这会儿,如何吃飞醋?”

“我陪陪勤儿,怎么了呢?”

罗妤心中不安,过意不去。

“老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觉得,可以了。”

庄玮暗示暗喻,催促夫人离开。

“夫人逗留不走,想是为了,情致成双?”

“改日,好么?”

“勤儿疲倦,我先陪她,歇一阵子。”

罗妤苦口劝言。

“大不了,老爷再寻几名侍人,教导于她。”

“实在不行,多教导几日,也无妨。”

“这样一来,老爷应该可以消气吧?”

伍孝勤一听,怫然不悦。

“夫人惹怒士爷,理当自己哄劝,何故诱导士爷,把怒气撒在奴婢身上?”

她撒娇着,告状求宠。

“请士爷,为奴婢做主。”

“奴婢才刚入府,夫人便这般对待,以后,还能得了?”

“劳累一日,奴婢又倦又饿,乞求士爷怜惜,莫再欺负奴婢。”

没了办法,罗妤道出真相。

“你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庄玮词气泠然,截住她的话。

“夫人请回居。”

“我和勤儿,有事要忙。”

伍孝勤沾沾自喜。

“恭送夫人。”

罗妤仍想救人。

“老爷,她……”

庄玮肃容以对,语气加一分严厉。

“没看见勤儿迫不及待?我亦是急不可耐。”

“她的事,我会管,不麻烦夫人,请。”

罗妤犯难。

细细想来,就算说出老爷之计,伍姑娘也是在劫难逃。

老爷武谋双绝,她根本不可能,从他手中,救走伍姑娘。

罗妤一筹莫展,无奈离去。

终于没了碍眼之人,伍孝勤笑颜,称心如意。

她用着最娇柔的声音,杳杳而问。

“士爷,奴婢好痛,你来瞧瞧,我有没有受伤,好不好?”

庄玮绕过屏风,来到她身边,坐于床沿。

“何处疼痛?叫我一瞧。”

伍孝勤自以为是,吊着他的胃口。

“伤处,极为私隐,士爷不急瞧看。”

庄玮逢场作戏,做出火燎迫切之貌。

“正因私隐,才要快些瞧看。”

伍孝勤不遂他意,吊足胃口。

“我们来日方长,士爷何以这么猴急?”

庄玮气息,愈发急促,看似情致难耐。

“勤儿美貌,令人垂涎贪恋。你说,我为何猴急?”

“伤在何处,要不要紧?若是要紧之处,我必要仔细查看,确保无虞。”

伍孝勤适当保持距离,只以眉语目笑,勾住他的心神。

“士爷不要着急嘛。”

“有件事,奴婢不得不言。”

庄玮佯装怜香惜玉,没有任何迫使之举。

“何事?”

伍孝勤作态,落落大方。

“士爷难处,奴婢完全理解。”

“今日之事,都是夫人的主意,士爷碍于她的面子,迫不得已,欺负奴婢,对吗?”

庄玮挑起一边嘴角,顺话夸赞。

“勤儿,善解人意。”

伍孝勤自认聪慧,有条不紊荧惑。

“确有许多人,评我,善解人意。”

“然则,奴婢只想理解士爷不易、包容夫人不仁,不愿见士爷,相较我们二者,因此厌弃夫人。”

“奴婢入府,无有争斗之心,唯思,服侍士爷、伺候夫人,仅此而已。”

懒与多说勾心斗角之辞,庄玮随意,给一句评语。

“勤儿,真是乖顺。”

继而,他进入正题。

“我知晓一个治伤偏方,情切而止痛,勤儿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