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从医药空间,拿出一瓶防狼喷雾,暂时制住一众侍女。
云柏誉隐于暗处,依方族之计,看准时机,护爱女周全,适当助她一臂之力。
二者不谋而合,默契十足,化解危机。
众女乱成一团,如无头苍蝇,四处碰壁。
意识随行,宁云溪取出足量麻醉针,一针接着一针,放倒她们,连同宁婉善,统统丢入火海。
上半身尚有知觉,宁婉善叫喊声,惨绝人寰。
宁云溪踏着火光,毅然走出宸王府。
下人高呼,自她身后传来。
“走水了!”
“来人啊!”
宁云溪一往无前,直向帝瑾王府而去,以银戒为信,顺利见到颜瑜。
以为遇到同道中人,颜瑜斟茶两杯,喜笑颜开。
“你的银戒,从哪里得来?”
“你也是穿越者?”
这回,宁云溪按捺激动心情,平静以待。
“王爷莫问,请听我言。”
颜瑜不解,但是尊重。
“嗯,你说。”
宁云溪没有隐瞒,将前世诸事、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诉知阿兄,诚意如旧。
叙述期间,只见阿兄神情,逐渐落为忌惮防备,她深知,大事不妙。
但,她仍怀一丝希望,字字恳切,说完所有事,企盼得到阿兄信任。
怎奈,述尽,阿兄神色无改,宁云溪心里没底,弱弱一问。
“阿兄,可愿信我?”
闻之问话,颜瑜笑貌,漾几许轻慢。
“你说,你是宁云溪,那么,本王是否信赖,宸王妃应是一目了然。”
“何故多问?”
宁云溪负气,问一句。
“阿兄不信的话,我可以打你吗?”
语出莫名其妙,颜瑜勃然变色,拍案呵斥。
“好没意思的话!”
“本王是主,你是臣妇,宸王妃以何身份,无礼于我?”
“岂非僭越?”
宁云溪复述一遍他的话。
“你说,我可以打,直到打醒你为止。”
颜瑜气冲霄汉。
“胡说八道,本王不记得说过这种话!”
宁云溪失落一应。
“是。”
颜瑜怒火中烧,严厉指摘。
“且不论,本王是主,你没资格打我;单说你的故事,本王乃是兄长,你是义妹,亦没有权利教训我。”
“你好生粗莽,难道,这便是宁府的家教?!”
宁云溪难过不悦。
“小妹知错。”
颜瑜疾言纠正。
“休得这般自称,本王何来义妹?”
“请宸王妃,摆正自己的位置!”
宁云溪改口。
“臣媳知错。”
颜瑜勉强息怒。
“叔侄一场,本王恕你冒失之过,不予计较。”
“你回府去吧,本王喜好清净,烦请贤侄媳,勿来打扰。”
宁云溪出于习惯,撒娇求怜。
“臣媳为你,除掉顾念廷,如何回得去?恳请皇叔垂怜,不要弃下我。”
听得语气不对,颜瑜差点按捺不住心性,恼羞不已,登时大怒。
“你自己过不下去,谋害亲夫,与本王何干?你们夫妻的家务事,自行解决,别来烦我。”
“再不走,本王命人,把你逐出府门!”
宁云溪不甘心,极力抗议。
“阿兄这样拒人千里,小妹不服。”
“我离去,必将性命不保。阿兄是现代人,你说过,现代人看重生命,不忍见溺不救。”
“我为你做完事,前来求救,你却置之不理,换而言之,是你害我殒身。”
“阿兄安忍狠心漠情?”
妙女,如话本所述,摄人心魄。
深怕做出对不起小妹妹之事,颜瑜尽量避开目光,不去看她。
“你是敌势中人,本王有什么理由,非要救你不可?”
不愿再受前世苦痛,宁云溪寻问他的困惑,尝试解决。
“阿兄所言极是,然则,我实不想殒得不明不白。”
“最起码,你说说,为何不信我?我叙事,何处有疑,令你不满意?”
颜瑜想要拒绝其人,不听荧惑之语,以免中计,无奈,心性使然,出口便是应许。
“好。”
“念在你,或为本王,除去宸王,投诚之意,可能真切无疑,本王不妨,跟你论一论道理。”
宁云溪杏眸,始终凝视他,一分不移。
“嗯,阿兄请讲。”
感知目光灼热,颜瑜强忍妄念,词气,更添几重厌恶。
“首先一点,最是可疑。”
“我不会制造时光机,且,二十二世纪根本没有时光机。”
宁云溪忿然驳回。
“没有时光机,我何以重生?阿兄居然编出这种话,拒却小妹,简直荒唐。”
颜瑜横眉冷对,凛若霜雪。
“怎就是我编造?二十二世纪,真的没有时光机。”
“你做白日梦,想疯了吧?那都是动画片杜撰的。”
宁云溪郑重专注,就事论事。
“好,算我言之有误。”
“事实,或如阿兄所言,你穿越之前,二十二世纪没有时光机。”
“但是,阿兄如何断定,你穿越回去之后,二十二世纪依然无有此物?”
“世间芸芸,人才济济,偶有奇思,创造出这般奇妙之物,很合理吧?”
颜瑜一阵豁然。
“嗯,倒真说得通。”
宁云溪惊喜一笑,瑰丽灿烂。
“如此说来,阿兄愿意信托小妹?”
颜瑜矜容不苟。
“不止这一处疑点。”
宁云溪笑容顿收。
“还有哪处有疑?”
颜瑜脸色,郁郁阴沉。
“你说,漆夜一箭,致我母后崩逝的黑衣人,是你爹爹,本王没说错吧?”
宁云溪点头。
“是,没错。”
颜瑜辞色凌厉,点破诡谋。
“没想到,赔上我族众人性命,用以谋算皇帝,此为方族、云族之计。”
“令尊令慈,究竟忠心颜族,还是企图扶持我做傀儡皇帝?”
“他们谋划全局,做好铺垫,你则巧用美色,哄走我的银戒,居心叵测,重生归来,举有反事,意欲把控朝堂。”
“我虽愚钝,尚不至于看不清形势,汝等目的,显而易见,本王绝不上当。”
“而今,你意何为?是不是见我,不受你们控制,打算除之后快,一了百了?”
“行,你动手吧,且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宁云溪满目惊诧,不敢置信。
“阿兄焉能误会至此?”
“云族方族我众,一片赤诚,忠义可鉴。”
颜瑜固执己见,不为所动。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
“事做得难看,毋庸置疑,你这般辩驳,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