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还未来得及出声骂人，姜珍珠忍耐力终于告罄。
“裕民，你礼数何在？”
她愤怒指向对钱钱毫不客气弟子，“你速同萧老夫人道歉，如若不愿便滚出御兽门。”
一句话让弟子们窃窃私语停下，现场几名弟子震惊看向自家师父。
这还是第一次，师父在御兽之外事情上对他们如此严厉。
散落在战船各处三十多名弟子们缓步来到姜珍珠身边，第一次见师父生气他们每个人都是紧张的。
钱钱看着眼前一张张稚嫩的脸，突然不想再继续纵容。
她指着方才对自己出言不逊张裕民，“你啊，控制黑兔帮你打洞偷盗你大伯家房契。”
钱钱笑得很是无邪，“那房契此时正在你里衣夹层。”
张裕民还未来得及反驳，钱钱又看向方才说话的另外两名男弟子。
“你二人，之所以不愿姜珍珠教导小师妹太多，是因为你们小师妹实在天赋异禀。”
“你们默认小师妹将来会是接替师父，掌舵御兽门之人。”
“若现在不将小师妹驯化，让她对你们言听计从将来如何在御兽门作威作福啊？”
她又转向另一人，笑容讽刺。
“还有你，这半年你已逐渐克制不住虐猫天性了吧？”
既然开口了，就不打算为御兽门任何一个弟子遮掩。
姜珍珠珍惜御兽人才没错，可长此以往御兽门将来会变成什么样钱钱真的不敢细想。
那就让她为御兽门清理一番，身为一门掌舵之人必须眼光独到。
既有病态小苗出现，理应早早连根拔除。
何况她指出的都是些天性本恶之人，这些人无论后天如何教导本性无法更改。
她眼眸犀利，一字一句将御兽门弟子们扒的干干净净。
钱钱冷静随性，目光所及之处点出之人都让姜珍珠无法接受。
她双拳紧握拼命忍耐，可随着她家陛下说出的真相越来越清晰姜珍珠浑身止不住冒出冷汗。
直到钱钱点出十二名弟子不配再留在御兽门理由之后，姜珍珠麻了。
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钱钱不管她又看向姜珍珠最小的关门弟子。
看着那年仅八岁粉雕玉琢小姑娘，钱钱露出回到战船之后第一个笑容。
“你这孩子御兽天赋确实无人可比，将来你的成就更在你师父之上。”
“只是你啊，仅擅长同兽类交流。”
“你不愿将时间浪费在任何人身上，”她揉揉小姑娘毛茸茸脑袋，“因此，若是你今后继承御兽门。”
“唉，这御兽门恐怕也就到头了。”
姜小虎……
哼！
这位老奶奶说的——倒也没错啦！
小姑娘不见生气，反倒点头抱起双臂，“那是，”声音脆生生的，“我本就不愿继承御兽门。”
小姑娘圆滚滚毛茸茸大眼睛，亮晶晶看着钱钱。
说出的话那叫一个真诚。
“哈哈哈，”钱钱笑了取出几本古籍，“这是我这些年搜刮的几本古籍。”
“这一本是御兽古籍，这一本是对付恶龙的，还有这一本则是利用灵兽或恶龙改造凡人之法。”
“改造凡人一事有违人伦你不能做，但你要知晓。”
姜小虎伸手就要接下，钱钱将三本古籍抬高一些声音更加郑重，“但你要答应我，看过后立刻将第三本书烧毁。”
“不能让这恶书留存于世。”
姜小虎郑重点头，“我先看第三本，全部记住后立刻将它烧掉。”
小姑娘目光灼灼自信满满，仿佛记住一本书是一件极简单之事。
【统子，这样能行不？】钱钱有些不确定了。
【可以的，】系统夸赞，【别看姜小虎这姑娘现在看着确实人如其名。】
【但是这姑娘记性那是真的极好，而且她虽然不擅长同人交流但看人眼光还行。】
【那最后一本利用灵兽和恶龙改造凡人之法，会在御兽门内一代代口口相传下去。】
有了统子说明钱钱不再犹豫，郑重将三本古籍交给姜小虎。
姜小虎接到古籍，同钱钱郑重一礼便闭关背书去了。
钱钱又看向一十五六岁少年，“你虽御兽天赋不够，但看人眼光独到。”
“将来可继承御兽门。”
话音刚落，御兽门弟子便开始窃窃私语。
实在姜力这人在御兽门弟子中太不起眼，无论哪一项都平平无奇没一个技能拿得出手。
就这么一个平庸之辈，能当御兽门继承人？
再说了，这白头发老太婆是什么人？
她有何资格撇开师父，在御兽门指手画脚？
钱钱懒得搭理御兽门弟子们如刀眼神，又看向另一名女弟子，“你啊，我知你身负仇恨。”
“但为人不能不择手段，无论普通兽类亦或灵兽都是御兽门伙伴而非下属或奴隶。”
钱钱说着取出纸笔，写下几个人名递给那姑娘，“呐，这些便是你所有仇人。”
“你可以去报仇，报仇之后，”她又看向那位御兽门准继承人姜力，“就好好辅佐你师兄，让御兽门细水长流。”
而后，钱钱便独自写写画画。
拿着一摞纸走向呆愣愣姜珍珠，“你所有弟子中，可用的、擅长的、有异心的、心思不正的都在这里。”
“你，”拍拍她肩膀，“自己看着办。”
说完钱钱便进入自己客舱，徒留姜珍珠内心天人交战……
姜珍珠着手整顿御兽门，钱钱则进入空间看着静静躺在小楼中的一堆物件。
十来颗斑斑点点恶龙蛋、一团暗红色肉团、三个青铜盒子。
钱钱盘腿席地而坐，【统子，怎么处理？】
系统深呼吸好几次，再开口时声音竟有些颤抖。
【钱钱啊，】他忍住不让声音抖得更厉害，【那个，咱们先在静止空间将那三个青铜盒子打开。】
【我们刚才见过的那老头儿，我虽然没有吃到完整的瓜。】
【但是，】系统自己都没察觉到，他音调前所未有紧张，【那老头儿我确定是活人。】
【啊？】
钱钱半躺着的身体缓缓坐直，回想海底楼船中只看了一眼的老头子。
仔细回忆那老头的皮肤、服饰甚至每一根毛发。
【活人？】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系统颤巍巍出声，【钱钱，这个事情稍微有点复杂。】
【那个先把青铜盒子打开，我需要再确认一番再告诉你详情。】
钱钱……
【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