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部队足足有十几支,他们到达指定位置,随即分散开来,犹如蚂蚁捕食般,很快包围住整个游行队伍!
连撤退的维和警察都能猜到些许端倪,琴酒在高处纵观全局,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部队的意图。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奥拓质问道,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奥拓依旧气定神闲,
“游行队伍抵达终点是你赢,就好像士兵到底可以升变一样,我无法改变这条规则。
但我可以吃掉这枚棋子,如此一来,我或许会输,你肯定是赢不了了。”
说着他轻笑一声,
“所谓双输好过单赢嘛。”
“但这不是棋子,而是一万条生命。”
琴酒不解中带着一丝温怒,
“除非理由充分,否则如此大规模的屠杀平民,别说你,乔治公国都无法给其他国家交代,我到底遗漏了什么?”
闻言奥拓淡定的整理一下衣领,调侃道,
“换做一般人肯定觉得我疯了,果然还是你理解我,可惜你也急了,不然你此刻应该猜到了。”
他凝视琴酒数秒,才开口解释,
“是的,我不是在屠杀,而是执法,嗯哼哼哼哼。”
揭开谜底后,奥拓笑得很愉悦欢快,似乎这样可以释放他压抑多年的戾气,
“这群人未经许可,竟然大规模的非法闯入富仁区,已经严重扰乱了富仁区的正常活动。
按规定,我身为执法者,可以无条件当场射杀他们,只是人数多了点而已,不影响我是在执法的事实。”
“怎么会……”
琴酒不自觉地往外看,那些士兵在短短几句话间,便将各个路口堵死,分明是要一网打尽。
眼看地狱之门即将打开,他没有了一点脾气,
“奥拓,按理说,这场游行是莱纳大臣组织的,又有公务员把关,不应该出问题,
他们能通过富仁区的检查进来,就说明了这一点,我不懂,到底哪里出错了?”
是啊,到底哪里不对,不止琴酒,通过耳机监听对话的伊利斯和芙伦也想知道。
“很简单。”
奥拓解释到,
“一开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们把本该新年之后的游行提前到今天,按规定,此前的临时申请理应作废,需要重新申请。
但是你没有告诉他们事情的严重性,莱纳大臣拿着旧文件走个过场,公务员闭着眼睛通过,并且下达指示。”
有些事一旦说出来,果然变得很简单,说到这里是个人都懂了,不过奥拓还一口气将其说完,
“真是遗憾,程序没有问题,申请也过了,可是文件上有几个日期对不上,导致游行队伍还是要新年之后才能进来,而不是今天。
负责检查的士兵没有仔细看文件,就把人放进来了,也许是疏忽,也许和游行队伍串通一气,打算在富仁区搞破坏。”
说着他发出询问,
“我认为是后者,所以为了富仁区的安全,我要开始执法了,你觉得呢。”
闻言琴酒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掌掩面,竟然只是文件的日期对不上这点小问题,果然细节决定成败,他不由得苦笑道,
“好吧,奥拓,你赢了,想我怎么样,说吧。”
听到琴酒认输,奥拓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微笑挂在嘴角,
“现在,允许我指出你的另一个致命错误,琴酒,很多事情会因你的意志而改变,可你不是世界的中心,总会不如意的时候。”
闻言琴酒猛地抬头,
“什么意思?!”
“让多拉拉·科比竞选右首相,你我都知道无关紧要,可有些人不这么想。”
奥拓又指了指耳机暗示到,
“我做事自然不能留手尾,这些失业者如果活着离开,就有可能把多拉拉·科比的名声传出去。
那么多拉拉·科比随时都有成为右首相的风险,这个风险会让一些人寝食难安,我有义务消除它,随便让莱纳大臣下台,结束这场骚乱。”
琴酒愣了一下,随即提议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多拉拉·科比,这不是更加有效果么,这个我不介意。”
“有道理。”
奥拓面色如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
“很遗憾,我查过了,多拉拉·科比虽然一堆毛病,可她没有犯法,还是货真价实的农业大臣,我没有杀她的理由。”
说着他也给出自己的建议,
“刚好这位女士就在楼下6号包厢,你说巧不巧,如果她死了,外面的一万人就能活,要不,你来动手?”
又一次被戏耍,琴酒此刻感觉到莫名的烦躁,然而奥拓还没说完,他语气突然变得冷漠,
“开玩笑的,她不在楼下,琴酒,清理行动要开始了,是坐视一万人死去,还是杀掉那些士兵救人,这才是你应该做的选择。”
闻言琴酒看了眼下面的情况,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奥拓趁他转移注意力的功夫,竟然把耳机线给扯断了!
然后还故意用恶心人的口吻说道,
“你是想联系伊丽莎白殿下么,她很快就会过来的,我相信你能说服她,不过没机会了。”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预言,参与行动的士兵本应原地待命,等候最终命令,却有一辆军车没有得到命令,就向人群驶去。
而游行队伍因为突然停电,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毕竟是一群找不到工作的失业者,一旦失去短暂的目标,又群聚在一起的话,场面只会越来越乱。
只有前面几个领头的人,要么试图联系上级,要么讨论该怎么办,却也得不出结论。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周围十分热闹,却都是游行队伍里发出的,听不到一点外来的声音,他们好像被世界隔绝了。
其中一个耳力较好之人,隐隐听到汽车轰鸣的声音,于是眯着眼睛朝黑漆漆的路口看去。
不一会儿,他看到一辆军车从路口里出来,车顶上有士兵架着机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哒哒哒哒!
枪口向着他和旁边几人喷射出致命焰火,一连串的子弹轻易将他们的身体洞穿。
在这一刻,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且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