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悠顺手就把短信转发给了盛云澹。
想也不用想是温其溥发的,江遇白被绑,他们绑了他,温其溥出来以后,肯定是要想办法见他们的。
而且温其溥现在应该知道霍雄飞已经死了。
他身后这么大个靠山倒塌之后,不知道温其溥心里什么滋味。
江拂悠撑着头想了想,关掉了电视,准备上楼去。
门忽然被推开,她回身望去。
江遇白忽然出现在门口。
“哥!”江拂悠惊讶地叫出声,“我正准备换身衣服去接你!”
江遇白笑了笑,单手抄兜进来,他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去商场重新买了一套衣服。
白色的薄款毛衣加上纯白的裤子,人看起来更柔和些。
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温柔的笑意,“回来了,害你担心了。”
他伸出双手,江拂悠几步下了楼跑进江遇白的怀里,“没事就好。”
“我没事儿,倒是你,瘦了不少。”江遇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皱眉道。
江拂悠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还好。”
她接着把这些天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对江遇白说了一通,省略掉一些让江遇白听起来会生气的事情。
她前前后后解释了一遍。
“没想到是这样,霍雄飞也是我们华国数一数二的人物,倒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江遇白啧啧出声,“总归是倒了一个人。”
江遇白感叹道。
江拂悠如实地应和着,“你研究出来的那个屏蔽器已经给慕随夜带上了,我们回华国以后组织的人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
她说完,又到厨房给江遇白倒了杯水,拉着他坐下来,“你回来了,晚上我们可以一起聚个餐。”
“嗯,正好我午饭没吃。”江遇白接过水,又问:“慕随夜人怎么样?”
“还行,有笙笙照顾他。”江拂悠实话实说。
江遇白闻言皱了皱眉,“慕随夜虽然是被迫成为组织的一员,但他这样的人待在笙笙的身边还是有点危险,况且我看他不怀好意。”
他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满,像一个操不完心的大家长。
江拂悠尴尬地看了一眼她哥,心想:慕随夜就是对笙笙有意思……
“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她避开江遇白探究的眼神,模棱两可道。
江遇白没答话,抿了一口水,“你跟盛云澹确定下来了?”
江拂悠点点头,想着下午的事情,害羞的情绪一下蔓延上来。
江遇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哎,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有身边人了。”
他晃了晃水杯,“到时候剩我一个人孤家寡人。”
眼底的哀愁弥漫上来,“要是爸妈知道,一定会为你开心的。”
“我还没去看过爸妈。”江拂悠的情绪突然低沉下来。
老实说,她有点不敢面对父母,她在灵魂回归前对父母的感情没那么浓厚,对家庭也是可有可无。
很多感情都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她很想去看看父母,但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能没尽到做女儿的职责,愧疚感萦绕在心底,她才一拖再拖。
“没关系,她们不会怪你。”江遇白看穿她的心理安慰道,“别多想,爸妈比谁都希望看到你好,你好了,她们才安心。”
江拂悠弯了弯唇,事实上,也只能这样了。
两兄妹聊了半天,江拂悠才想起什么似地道:“过段时间聚餐,把温意从也叫上吧,她帮了我们不少。”
“也是。”想起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照顾,江遇白觉得江拂悠说的对。
于情于理,都应该请她吃顿饭道谢的。
“我来安排,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待会儿还要去看看慕随夜。”江拂悠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六点了。
盛云澹开会结束后也直奔医院。
他们在那里汇合。
慕随夜在医院待了四五天,身体逐渐恢复,但就是赖着不肯出院。
江拂悠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趁着梁笙月出去的空闲时间。
她毫不犹豫地点破了慕随夜内心的小九九,“你准备在医院待到天荒地老吗?”
“这不是还没好吗?”慕随夜吊儿郎当地靠在枕头上。
这几天梁笙月换着法的给他弄补品,脸上红润回来,一看就很健康。
江拂悠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体质我还能不知道?”
“你懂什么?”慕随夜冷哼一声。
“求爱也不是这么个求法。”江拂悠觉得恨铁不成钢,“你在这样下去,笙笙都快把你当成脆弱的蚕宝宝了,到时候把你当儿子养,你就哭去吧!”
慕随夜猛地瞪大眼睛,“有你这么说的吗?你跟盛云澹的时候,我是千方百计撮合你们,轮到我,你就这态度?”
“……”江拂悠多少有点无语,“我这明明是提醒你抓紧机会,别天天宅在医院里看动画片了可以吗?”
慕随夜:……
幽怨地看了一眼江拂悠,慕随夜没好气道:“给我倒杯水!”
“自己去,早都能下床了,装什么?”江拂悠环抱着手臂,好笑地看着他。
慕随夜气不打一处来,掀开被子语气强硬道:“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被子被唰一下掀开,慕随夜刚从床上下来站直身体。
梁笙月忽然冲进来,“你怎么能下床了?”
慕随夜没想到梁笙月会突然闯进来。
都怪江拂悠!
他别过头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江拂悠,回头笑道:“试试能不能下床,勉强能走几步。”
慕随夜扶着腰,假装很勉强地走了两步,“躺了这么些天,我也该下床走走了。”
江拂悠冷静地看着他在一边装,“既然都能下床了,说不定可以出院了。”
慕随夜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不是?
他才享受了几天梁笙月的嘘寒问暖啊,江拂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他出去?
太歹毒了吧!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观察两天。”慕随夜扯出一个笑容,“总觉得手还有点疼。”
“是吗?哪疼?我叫医生给你看看。”江拂悠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很疼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要观察几天啊?”梁笙月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