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死了？”
连李牧自己都有些愕然。
这场战斗比他想象的都还要轻松。
原本他还打算先留这妖将一命，问一问妖城中的情况呢。
结果不曾想，这位凝丹六重，燃烧了血脉的妖将，竟是如此的脆弱。
一个凝丹六重的妖将，竟然直接被他一剑斩杀。
倒是导致他的计划落空了。
妖都死了，自然是没法问了，这里可不是幽魂谷。
他一时间竟都是都分不清到底是他太强了，还是这秋狐太弱了。
“厉害的妖将打得多了……对付这种货色，反倒是摸不清底了！”
片刻之后，他才摇了摇头，自嘲一声。
他念头一动，旋即将漫天剑气悉数收回窍穴中继续温养。
轻松的胜利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对他来说，却少了几分收获。
毕竟剑修，就是应该在各种激烈的战斗下不断成长。
将每一场战斗，都视作一次磨砺。
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去通过它，直至抵达终点。
如此千锤百炼，方能锻造出属于自己的锋芒！
而李牧也一直都是如此去做的，不断的积累，不断的去突破。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走到今日的地步。
“不管怎么样，至少目标是完成了！”
李牧将秋狐的妖躯从断灭上取下，呼出一口气。
好歹也是一尊凝丹六重的妖将，至少比得上几株四阶灵药了。
这般收获，已然算是不错。
唯一可惜的是，对方还是燃烧了血脉，损失了本分的本源。
手中提着秋狐的妖躯掂了掂，他发出一声感慨。
“这家伙的妖躯还真是脆弱，和其他妖族一比确实差了许多。”
“妖族……彼此之间差距也很大啊！”
这要是换做青羽魔鹏之类的强大妖将，哪怕受了李牧一击“裂天”。
最多也就是受创，至少不至于完全状态之下当场身死。
只能说秋狐这种妖类自身如此，妖躯弱的可怜。
他将妖躯收入储物戒中，并未急着在这里吸收。
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做呢。
他转过身来，便听见一阵夹杂着恐惧的声音。
望着眼前数百名眼神呆滞的人族，便是李牧都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们被妖族豢养，早就失去了灵性，眼中只有惊惧与麻木。
哪怕是群妖皆灭，妖将已死，此刻依旧是没有逃跑。
反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瑟缩着身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显然，他们可不仅仅是丧失了人性。
乃至于连骨子深处的野性都没有了，甚至不敢逃走。
“可还有神智清醒者？”
他平静的问了一声，洪亮的声音传开，每个人都清晰可闻。
然而这一声询问如同石沉大海，并未得到任何回应，每个人依旧是目光呆滞。
李牧沉默了，不再言语。
面对这种情况，纵然是再强的实力也只能枉然，根本无可挽救。
这一刻，他才算是清晰的感知到了人与兽的区别。
仅仅只在于尊严二字而已。
丧失了尊严的人，便是沉沦于人间的兽。
淡白剑气涌动，缓缓将人群包围起来。
李牧则是继续向着据点更深处行去。
他自身都难保，救不了这群人。
但至少，他能给予他们最后的尊严。
强烈的杀机绽放开来，没有留下丝毫的痛苦，一切于瞬间发生。
据点之中仍有部分狐妖存活，躲在深处，不曾露头。
李牧漫步而行，剑气在旁飞舞，不时灭杀掉这些残存的妖族。
他的心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这就是物竞天择，不过是相互淘汰而已。
唯有胜者才有资格去怜悯。
但显然，如今的人族，还远称不上是胜者。
据点的最深处，某个暗无天日的地窖中。
同样关押一群人族，几个造化境界的狐妖在旁守护。
他轻松斩杀了造化狐妖，同样对这些人族询问一番。
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里并无一个拥有神智者。
这也很正常，此处已经是妖族南域深处。
一般的人族哪怕偷渡过来寻找天材地宝，也极少敢如此深入，那与寻死无异。
这些被豢养在妖族部落的，大多都已经不知被圈禁了多少年。
甚至从出生起就被豢养着，从未接触过人族文化。
李牧同样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结束了这些人绵延至今的苦难。
将一切处置妥当之后，他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我杀了来收取供奉的妖将……妖城之中必有动静。”
“若是不出意外，多半会派出妖将来这里探查情况。”
“接下来我可以继续守在这里，观察一番！”
妖城是每隔一段时间，才会收取供奉。
如今刚刚收完了这波供奉，至少青羽妖城附近肯定是要消停一会儿了。
而与其傻傻的四处去寻落单妖将，或是直接探查妖城，倒不如继续观察一番。
李牧身上有着罗元的秘法，可遮掩自身气息。
哪怕他在此战过一场，亦不会留下关于自身的半点气息残留。
即使妖将寻来，只要他不主动现身。
对方就绝不可能察觉的存在。
如此一来，若是来的妖将实力不济，那李牧自然就不客气的笑纳。
若是对方来势汹汹，实力强大，超过了他的应对范围。
那他自然也可以继续潜伏，伺机而动。
“妖族……追杀了我这么久，也该我来当猎人了！”
李牧在心中低语，眼底有杀意激荡。
他之前被妖族一众妖将追杀千里，何等狼狈，一路都是险死还生。
但凡中间有些许意外发生，或许他就已经殒命。
要知道，对方可是连妖王都出手了，隔着太虚行动，完全是以大欺小。
要说他心中没有怒，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妖王……早晚有一日，我必将斩杀一尊妖王！”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一日，不会太远了。
“待我成就剑意之日，即便是妖王级别的朱雀，我亦必斩之！”
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李牧平复心绪的波动。
以他现在的实力，要面对妖王肯定还是不够的。
当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其他倒还只是次要。
“继续蕴养剑气！”李牧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