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了盛夏季节,天气很热,吃酸辣粉的人没有冬天多了,张氏提议做凉粉。
凉粉做起来是特别方便的,将土豆粉用凉水化开,然后锅里烧热水,倒入淀粉水,用勺子搅拌,直到淀粉变透明关火。
倒出来后晾凉了就可以,切条切片都行,然后调个酸酸辣辣的酱汁,冰凉舒爽,解暑效果非常好。很适合夏天食用。
因为夏天的小葱香菜都便宜,全是自家院里种的,不花钱。
而且做凉粉加进去的水多,基本一碗淀粉六碗水,很省淀粉,成本下降了,一碗凉粉只卖三文钱。
但利润可不小,一斤淀粉能做七斤凉粉,等于五斤土豆做七斤凉粉,十文钱的材料,再加上两文钱的调料,一碗凉粉是半斤左右,能卖四十二文钱。
这个东西又便宜,能吃得起的人更多了,所以每天卖的量很大。本来他们就有九个摊,现在少了做粉的步骤,就又增加了一个摊。
这个摊没有固定场所,哪里有庙会就去哪里。而且这个摊还会带上绿豆粥,一大碗绿豆粥一文钱,对热极了的人来说,也是解暑良方。
所以虽然不是每天都出摊,但去的都是人员密集场所,赚的可一点都不少。
十个摊加起来,基本上平均一天能有二十几两的收入。
收的钱多了,老太太也开心了,看到孩子们下午在教室里热的不行,经常会让张氏给他们做凉粉吃,有时也会熬上一大锅的绿豆粥给他们喝。
一时间上学的孩子们成了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最近夫子经常喜欢和八月一家交流,相互启发,研究出了很多教学的新方案。
比如背课文,有时候大家站一排,一人一句往下接,接错了的就罚抄课文。
还有时候分成两队,进行背课文对抗赛,输了的罚抄课文等等。
是的,不管是做什么,最后的惩罚都是抄课文。毕竟,惩罚的本质也是为了让他们记得更牢。
学堂里遵循了上六休一的规则,不用说,又是郑老二定的。本来想休两天的,后来想想已经比别人的上九休一好很多了,休的再多太招人眼了。
本来还想搞个暑假来着,但想想今年开学也没多久,就算了,一直上下去吧,还指望着两年后考几个童生呢。
在上课的这些天里,夫子一共挑出了八个小孩打算重点培养,除了那三个十一二岁,还有两个十岁的,再加上两个发和一个墨染。
可能是年龄大一点理解力也好,而且比较懂事,很珍惜这次机会,自己本身也很努力,所以夫子把这八个人分到了一个班,单独上课。
其他的小孩子又分了两个班,六七岁的十来个人,分了一个班。
其他的八个人,又是一个班。
这三个班平时的体育课和数学课是一起上的,因为古代的数学本来也没有很深,所以慢慢上也来得及。
基本上三个班的语文都是分开的,两个小班的历史课是合在一起的。
那八个选出来的小孩子,先叫大班吧!他们识字量和基础读物的速度远超其他两个班。
夫子除了白天上课,有时晚饭后也要让他们过来加课。
夏天太阳落山晚,晚饭后天也不黑。
加课一般就不写写画画了,有时候是讲解新内容,有时候是让他们自己一个个解读,然后纠正或深化理解不到位的地方。
有时候也会拉着读书三人组帮着进行课文讲解,课文考察之类的,读书三人组表示心很累,白天被徐夫子管着,晚上被夫子拘着,没有一刻是自己的。
其实主要是郑文青觉得苦,其他两个一个很珍惜重拾书本的机会,一个很享受勤奋追赶的过程。
至于夫子和他的小丫鬟, 虽然把他们的卖身契还了,但还是和王老太太他们一起吃饭。
每个月王老太太会给他们一两银子作为束修,但夫子基本上都买成了肉,然后拿去郑家作为自己合伙的饭钱,不然纯蹭有点不好意思,夫子也是要脸的。
学校院子里的菜地现在也绿油油的,什么菜都有点,夏天各家都不缺菜,所以在休息日,夫子也会带着几个大点的学生们去镇上卖。
每次卖得的钱都会记账,并且放在一个单独的小箱子里,夫子说等他们参加考试的时候,给他们作为路费。
毕竟,不能什么都让郑家掏呢,虽然每次都只能卖几十个铜板,但积少成多不是?
而且还有一层意思,郑老二和夫子都不想把孩子培养成那种觉得自己读书了就高人一等,将来产生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优越感。
如果以后有机会当官,他们希望自己培养出的是接地气,懂民生的官员。
若最后没有当官,那更不能让他们脱离这种生活环境,反而要加强锻炼,对以后的生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在来回的路上,夫子也不会闲着,会给他们讲一些各地的人文历史,或一些平时的见闻或是小故事,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的思想。
这种聊天式的教授,是夫子总结出来孩子们最易于接受的一种教学方式。
这八个孩子也知道夫子的计划,希望他们两年后去参加童生试,有了目标后的学习更加有动力,八个人相互较劲,相互鼓励,呈一副你追我赶的架势。
而有了这八个人的带头,其他孩子们也有样学样,整个学校上空都弥漫着刻苦学习的气息。
虽然在这个小山村,生源一般,条件艰苦,但孩子们学习的速度,学习的态度,学习的深度都没有比外面落后。
尤其是天天吃小灶的那八个,进步可以用飞快来形容。虽然启蒙晚了点,但理解力上来了,学起来也就没那么吃力。
甚至于,他们上的这些课程,有一些是外面没有的,他们上课的方式,也是经常出新,很引人入胜的。
他们的课程安排也是劳逸结合,更利于吸收的。
还有更与众不同的是,在刚上学的人里面,他们大概是全国唯一的一批可以自己挣到笔墨纸砚的孩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