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建一所大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考虑的事情是方方面面的,即使抛开最重要的银钱不说,光从各项手续到整体规划,然后再到材料准备,各项统筹安排,都是门学问。
就是在现代,从规划到设计,再到施工,这个过程的繁琐和需要介入的人力、物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更何况在各项技能和专业相对没那么发达的古代。
所以大家都要忙碌起来了。
去官府备案的事情交给了郑文青和郑云鹤,顺便让他们去拜访下县太爷,大致报备一下这件事情,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做这么一件大事,不能偷偷摸摸。而且以他们现在的交情,也不存在什么阻力。
还有图纸汇总的事情也是他俩配合几位夫子,毕竟他们都是去过几个书院的人,也当过学生,知道学生的一些需求,夫子们对老师的想法也有了解。
郑老二则是去打听有园区经验的工程师,这么大的操作,不能瞎弄,得有专业人士指导,郑文承也跟着他到处跑。
张氏依然是一切后勤,所有的报账得从她这里出,再做一些文件留存等文秘的工作。当然,她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又从会计班挑了五个学员来帮忙,再加上枝枝和万禾。
八月看自己好像比较闲,主动请缨:“爹,娘,要做成这么大一件事,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不然趁着还没开始,我去各个铺子转一圈,把能收拢的资金收拢一下?”
郑文青马上控诉地看着八月:“姐,你是不是又想跑出去玩?”
扭头就给张氏告状:“娘,您看我姐,我们都忙得分身乏术,就她成天想着出去玩。”
张氏还没说话呢,八月就开始反击:“你其实是嫌不带你吧,我这是出去玩吗?我是去盘账,顺便考查下各地施工材料和装修材料,这么大工程做下来得多少钱你有数吗?省一分是一分懂不懂?”
说不过呀说不过,郑文青只得再次转向张氏:“娘~”
张氏才懒得理会姐弟两的无聊官司,不过八月这借口找得太好,无法反驳,只好无奈的说:“你自己我不放心,让你大哥和你一起吧。”
“好嘞!”八月答应得很爽快。
所有事情几乎是同步进行的,八月收拾行囊第三天的时候出发的,带着春夏二人,郑文继陪同,同时官府备案、找寻工匠工作同时做起来。
书院要建在山上,所以砍树的活儿也提上了日程,这个活儿交给了郑老大和郑老二负责,村里的老少爷们又有事做了,听说这次的工程量,都挺开心的,短期内大家不用外出打零工了,连带着周围村子都有好些人过来找活儿干。
八月外出的时候,大多是郑文继陪同,的,两人都是爱吃爱玩型,所以在一次次的吃喝玩乐中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这次更是可以说是身负重任,所以考察市场什么的都是必要程序,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花个一两天盘账,然后再花个一两天考察当地什么东西比较便宜,测算如果运回去的话是否合算。
来都来了,两人一合计,不若去拜访下少将军吧,长期合作伙伴,好像来了不去一趟也觉得不是很好。
看到二人突然来访,少将军有些意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郑文继行礼:“我兄妹二人路过贵宝地,特来拜访。”
知道少将军其实对退伍伤残军人很在意,八月就简单汇报了一下学员们的学习和恢复状况,还顺便提了一嘴他们家盖书院的事情。
少将军听了很是感兴趣:“郑家要自己盖一个书院?那有一部分学生去了书院的话,是不是学堂就可以招收更多的学生了?”
八月不知少将军何意,斟酌着回答:“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还要看后期的计划调整。”
少将军沉吟:“你们建一所学堂花费不少吧。”
八月点头:“是的,我和大哥这次出来就是去各地盘账的,收拢一下资金。学堂也不会一次性建完,会根据手头资金分期施工。”
少将军抬头:“我愿捐一万两。”
八月和郑文继对视一眼,看向少将军。
少将军继续:“但我有个条件,我希望以后边关将士的遗孤能去郑家的孤儿院,管到他们十六岁,能读书自然是好的,实在不行学个技术也好。一切不需要特别优待,和你们现在收养的孤儿一视同仁就好。”
八月没有一口答应,小心翼翼的问:“遗孤很多吗?”
她倒不是不想答应,而且军人的遗孤,她自然是希望能拉一把的,主要是怕如果太多,会超出他们家的能力范围。
“现在双亲皆亡的,大大小小估计能有两百多个吧。但有些是有爷奶或是叔伯可以养育,还有一些就安置在军营边上,有些不太方便。平日里不打仗还好,一打仗就会多出很多。”
少将军没说的是,军营照顾小孩一来不太方便,二来跟着他们能学到的也就是打打杀杀,他们的父辈已经为国牺牲,总得给他们留个后。
人数有点多,八月一下无法回答:“这是个大事,我现在不能答复您,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评估一下我们的实力,很快会给您回复。”
少将军点头:“这确实是大事,还望郑家能慎重考虑。”
郑家兄妹告辞以后,少将军身后的贴身侍卫有点不太理解:“少将军,为何您想把孩子们送走?”
少将军沉默,一会儿才回答:“一来,我们养不好,二来,不知道我们还能养多久。”
侍卫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还是少将军想的长远,这么久合作下来,感觉郑家相当仁义,只要他们答应了,以后兄弟们上战场也减少了后顾之忧。”
那边,郑家兄妹也在讨论:“八月,你说少将军为什么想要把孩子们送到我们家?”
八月其实心情有点沉重:“因为我们家可靠又稳妥,少将军是想为这些孩子们谋条出路呢,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