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言脚步一顿，“等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去。”
苏恬轻咬了下唇，认真仰头看着顾栀言，“那就说好咯，下次有机会的话就去。”
天气渐转，不再炽热，顾栀言下了飞机，上了顾家来接自己的车，回家。
“言言，学校适不适应呀？”一迈进房子，顾母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
顾栀言换好鞋，进了客厅，顾母正靠在沙发，看着言情剧，桌子上摆着小零食和水果。
“适应，”顾栀言靠在墙拐角处看着顾母，“妈妈，你是我见过的人里，过的最舒服的人。”
不过一个月，自己看着自己妈妈竟然能感慨这些了。
他之前一直向往的是肆意的，自由的，随心所欲的，即便没有那么顺遂也无所谓。
现在却忽然很羡慕舒服的，有人陪伴的，无忧无虑的。
顾母闻言，视线转向顾栀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和妈妈说说话。”
顾栀言依言坐过去。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顾母眉头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因为小琛出国了，不在京市了？所以你不开心了吗？还是因为其他的？”
顾栀言抱着抱枕，窝到沙发里，微不可闻的嗯了声。
顾母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顾栀言的胳膊，“之前你在这上学，小琛在京市上学，不也是两个地方吗？现在其实也没有区别。”
“有。”
“那你说说哪里有区别。”
“......”
顾栀言不回答，顾母轻抚了下眼角，压下自己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跟家人撒撒娇，”顾母话音一转，“但是，小琛有小琛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他要经过的路需要去m国，我们当然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阻止他。”
“我又没阻止。”
“对对对，我知道，但是作为家人，我们应该支持对方的决定，你现在心里的反对要不得。”
“那他也不用去m国呀，京大也可以！”顾栀言真的很想告诉他妈，宋景琛去m国并不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是因为......他不想见宋景琛。
“肯定是有区别的，你跟小琛打个电话，问问？”顾母建议道。
小琛在应对言言的各种情绪上比她有经验多了。
“我不。”顾栀言才不要。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顾母抬手，示意佣人去拿手机。
“不要，”顾栀言将头埋进抱枕，瓮声瓮气道：“我不想和他说话了。”
顾母眉头皱起，站起身，看着沙发上的儿子。
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他儿子长大后，自己就没看见他哭过。
“顾栀言，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需要跟我讲清楚，我才能给你建议，你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还在我面前哭，只会让伤心的人多一个。”
顾母一直接受的教育就是遇到事情解决问题，从不逃避，伤心这种事情，能免则免。
佣人将手机交给顾母。
“你如果很不想说，那我就问小琛了。”
“别问他，”顾栀言深呼吸两下，抬头看着顾母，“我只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被留在原地的人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