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西深深的看了眼顾栀言:“不可以。”
“其实,你不在意那些种子会不会发芽,也并不是不小心把我丢在滑雪场的,就算没有那只鸟,你也不会把我带回家。”
“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是,甚至现在,”陈述希凉薄的看了眼顾栀言,“你恨不得我滚得越远越好,最好直接死掉。”
“栀言,我说的对吗?”
在场其余三人皆是头皮发麻。
本来,听着陈述西说话,还真以为它偶尔天真,现在才发现,人家全都是装的。
分明就是揣着明白,给他们装糊涂。
顾栀言暗自咬了下牙,粗估了一下自己距离栀子花属主干的距离——要不,还是拼了吧。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知道答案。”陈述西并不在意顾栀言会不会答,“天马上就要黑了,栀言,天黑之前,你要给我回答。”
陈述西说完,往栀子花树主干那边走了几步,上面出现一个枝干,迅速编织成了一个藤椅的样子,陈述西躺到上面。
顾栀言扭头看向后面两个人,挑了下眉,仿佛在问怎么办。
林烨摊平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陆承用手扣了扣枪,表示,要不然,直接上吧。
“你们可以说话。”陈述西闭眼闲逸的躺在躺椅上,突然开口说道。
他确实是闭着眼睛的,但栀子花树一直在观察着三人。
“不过,栀言,我需要提醒你一下,”陈述西继续说道,“你不答应我,他们一定会死。”
“当然,你答应我,也有一些人可能会死。”
“我这里有些缺花肥了。”
半晌,顾栀言盘膝坐了下来,托着腮,看着面前这棵甚高的栀子花树,偶尔跟后面的两人闲聊一声。
其实,没什么可考虑的,自己到时候只会选择答应。
但是,既然有考虑的时间,那么就要拖,拖着拖着,没准救他们的人就来了,拖着拖着,没准他们这些被困住的人还能想出其他的办法。
坐在顾栀言一边的两个人,也是如此考量的。
毕竟,直接硬碰硬,确实碰不过。
“忽然有点庆幸。”林烨忽然仰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如果不是异变栀子花树和顾栀言有这么一段,咱们这一群人已经成花肥了。”
“如果,之后实验室那边有人能找过来,就是继续往这边填人,一直填到上面知道这边的情况很严峻之后,才会派那些等级高的早已分化很久的Enigma来处理。”
“最终,咱们和这一堆异变植物,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或者,上面直接把这边封锁起来,划分成小型异变区,也定期过来清理。”林烨思考完毕,“你说,它吸引你过来,还想让你把它移到你家院子里面去,这不是已经暴露了它的存在了吗?”
“上面肯定会派人清理异变植物的,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实现的可能性。”
顾栀言点点头,“真的想不通,它到底想要干什么。”
“又想要我把它移到我家院子里面,又要留下人来做花肥。”
陆承叹了口气,“异变动植物的心思可真难猜。”
可能是在这里坐的有段时间了,三个人仿佛都懒散松懈了下来。
“你们说,他们在洞口那等着的人,现在在干什么?”顾栀言思绪飘忽,“是不是也在闲聊?”
“可能吧。”
实际上,确实是在聊天,但不是闲聊,一群人把陈默饶围起来,像是审犯人一样,力图从陈述西的过往寻找能解决办法。
当然,此方法没意义,毕竟他们又不知道陈述西是什么时候被异变植物感染的。
等审讯够了,几个人又凑到一起开始商讨怎么逃出去的办法,以及队长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天黑了,栀言,你的答案是什么?”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陈述西坐了起来,看向盘膝坐在地上的顾栀言。
顾栀言站起身来,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行啊,想去我家院子就去。”
顾栀言说话的同时,洞口处突然传来了动静。
“队长,有东西堵住了,像是木头。”等在洞口的几个人听到声响,皆是往后面看过去。
李朝立刻转头,冲着洞口喊道:“撤退,这里有A级异变植物。”
“带上重型武器攻进来,或者向上面申请让Enigma来清理!”
山洞里面的人立刻有序往后退,植物的枝干动了一下,又停住了,似乎懒得动了。
陈述西站起身,身下的藤椅便解开,枝干缩了回去,“你们等的救援到了。”
“我能在你家的院子待多久?”隔着距离,天色也暗了,顾栀言看不太清陈述西脸上表情。
“想呆多久呆多久。”顾栀言迈步,往前走了走,距离陈述西近了些,指着异变栀子花树的主干问道:“我可以过去摸一下吗?”
陈述西转了个身,往主干那边走,“好。”
顾栀言跟在陈述西身后,后面的陆承和林烨握住手中的枪,只等一个时机,开始攻击。
于此同时,导演组拍摄的地方,正在收工,一辆车子疾驰过来,从他们旁边迅速驶过,冲进森林之中。
“我靠,直接开车进啊?”
“里面那么多树,哪哪都不算平,还开这么快,真是不怕翻车。”
导演身边站着张特助,张特助看了眼那辆疾驰而过的车,便转回头继续跟导演说话,“之后,宋氏会投资......”
车子哐当哐当的开往定位处,郑宴清使劲抓着把手,紧紧闭着嘴,一直等到车子骤然停下,郑宴清感觉自己的胳膊都有些充血了。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个多小时。
“下车。”宋景琛侧头看了眼后面的郑宴清,说道。
郑宴清松开抓着的把手,闭了下眼,深吐了口气,伸手拿上自己的医疗箱,推门下了车。
“活爹啊!三个多小时的路,你硬生生就开了一个半小时,”郑宴清忍着腿软,跟上前面的宋景琛,“你是真不管我的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