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刘悦绝不会坐以待毙,反应极快,便已经有了对策。
既然用洪水困住自己,那么孙策想要进攻,就必须用木船或者木排,哪怕是竹排,也是很好的引火之物,只要配合火油,所以说火油及时这一次获胜的关键。
新军有油坊,也出粗了大量得火油,但是长途行军,新军并没哟朱混呗太多的火油,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刘悦才有在周围搜寻的话,但是为了以后,刘悦下令用钱买。
亲兵营行动很快,蔡瑁的大船才到来,亲兵营的飞灯就已经起飞了,朝着江北岸而去。
一里多的路很短,飞灯在对岸降落,随即又起飞,将对岸所有的火药和火油都送了过来,因为对岸还有七万多大军,孙策不会傻到去和对岸的甘宁厮杀,因为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孙策的目标是刘悦。
又有很多的骑兵除了江北军营,四面八方的散去,开始在个村子寻找火油,不管多少都带上,一时间整个江北人心惶惶的。
没有等到更多的或有送来,孙策就已经领大军以木船配合木排,然后杀了过来,并且在困龙滩前,将更多的木排和小船连成一片,几乎形成了一片陆地一般,竟然还架设起了抛石机和箭塔,然后借着小船,缓缓的朝着新军所在逼近。
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际,刘悦都不知道孙策到底准备了多少船只和木排,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孙策绝对准备了很久,原来不但是自己在算计,孙策又何尝不是在算计。
心中忽然有了明悟,只怕如今这一步,多半是孙策的算计,结果自己还真的上当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自嘲。
袁胤的脸色也很不好,精明如他自然看透了这一切,原来自己以为得计,却始终在别人的算计之中,还不免洋洋得意,真的是在刘悦面前丢进了自己的脸面,一时间脸上火辣辣的。
“来得好——”刘悦啐了一口,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不用刘悦下令,军士们已经开始做准备了,与土墙里面,还搭建了躲避箭矢的棚子,延绵遮住了困龙滩,远望去就好像是一片片阴云。
抛石机和床弩都架了起来,只是对面也用木盾拉起了一面墙,防备同样不差,这分明是打算登岸厮杀。
刘悦并不多做理会,眼中寒光更盛,随着双方靠近,新军第一个动用了床弩,随即双方开始互相抛射,只是各种准备之下,也只是随着距离的拉近,少了一些死伤,孙策也不过损失了二百多人,就已经让最前面接触了困龙滩。
抛石机砸过去,新军也有死伤,只是比起孙策军要好一些。
当进入射程,双方都是万箭齐发,强弩、小弩、弓箭、匣弩全都一起发力,远望去天空如同下雨一般,将双方笼罩,一时间各有死伤。
这种死伤对于双方都没有太大的压力,真正的压力是从江东军开始登岸之后,前面是一道道竹刺,让江东军不能飞快的跑起来,便沦落成了新军的靶子,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小弩射杀。
但是无论如何,在死伤了一千多人之后,双方悍然厮杀在了一起。
“汉王,要不要现在就动手?”袁胤有些按奈不住,恨不得现在就火烧江东军,不然这心里总觉得有压力。
轻轻摇了摇头,刘悦眯着眼睛,嘴角泛起了冷笑:“再等等,等更多的江东军上岸,等厮杀最酣之际,否则现在江东军大半还能脱离,而且火油还不够,其他三处火油还太少,不能封锁水面——”
新军被分成了四块,分别在困龙滩的四处高地,但是这样分散开,新军就根本不能完全呼应,孙策才会集中进攻中军大营,而对于其余的三处大营,却只是用弓箭袭扰,并不去厮杀,因为他的目标只有刘悦。
其余的三处不断地用箭矢给中军减轻压力,不过他们大部分的物资都集中在中军大营,特别是火油并没有多少。
江东军杀到了土墙外,双方凭借着土墙,开始了惨烈的厮杀,不时地有江东军突破,有土墙被推倒,双方纠缠到了一起,杀作一团。
“兄弟,我去杀一阵——”典韦按耐不住了,嘿了一声,却将双戟交给了亲兵,只是从旁边抱起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树,便直奔江东军杀去。
几乎是典韦才杀过去,江东军就乱了,小树虽然杀伤性不足,但是一棵小树被典韦挥舞起来,江东军根本靠近不得,不是被抽的骨断筋折,就是被扫的受了伤,单单典韦就挡住了几十步的江东军。
典韦的悍勇,自然让新军士气大振,不过即便是这样,新军也还是在缓缓的后退,更多的江东军涌上了岸。
江东军同样悍勇,特别是率先登上岸的丹阳府兵,丹阳府兵一向骁勇善战,单以骁勇来说,比起新军犹胜,只是新军占尽了地利和武器装备的便宜,才堪堪压制住丹阳府兵的厮杀.
刘悦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厮杀,无论是倒下了多少弟兄,刘悦不喜与行色,慈不掌兵,见惯了厮杀,见惯了死人,刘悦早已经失去了该有的情绪.
这一场厮杀从辰时一直杀到了巳时,即便是双方都已经很疲惫了,但是却都退不的,新军已经被再退了,江东军已经有上万军士杀上了岸,而新军也已经到了长江边上,再退就退到了水中.
四五十步的距离都是死人,双方都有,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厮杀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典韦都退下来休息了几次,稍微缓缓劲便又杀了上去,有典韦在新军士气始终高涨.
终于远处有飞灯回来了,刘悦此时脸色才有了神采,不由得双眼一亮,眼眉一挑,猛地抽出斩马刀,高高举起,大喝了一声:“亲兵营随我杀-”
话音落下,第一个杀了出去,随即早已经憋的不行的亲兵营就跟着杀了出去,争先恐后的,悍然撞上了丹阳府兵.
在亲兵营之下,丹阳府兵也远远不如,顷刻间,亲兵营竟然将江东军压回了十多步,那一刻,新军士气更胜,一时间杀的更是难解难分.
飞灯不会落下,从天空中用绳索将火油放了下去,交给了三处弟兄.
孙策一直观望着飞灯,从飞灯上卸下来火油开始,孙策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只是还没有等拿定主意,就看见新军已经开是将成桶成桶的火油倒下来,就连飞灯上也在往下泼洒火油,甚至看上去被挤压的中军大营,也开始朝着水中倾倒火油.
火油弥漫开来,在水面上形成了一片油渍,很快就充斥着小船和木排之间,刺鼻的火油味道,熏得人直欲作呕.
“不好-”孙策终于明白过来,大叫一声,只是撤退的话到了嘴边,却忽然变成了另一句话:“全都冲上去-”
话音落下,孙策率先跃上了岸,然后领着亲兵和新军厮杀在一起,但是这一时间,哪怕是拼了命,江东军也有很多人冲不上来,因为新军也开始发力了.
“凡有战我必前-”刘悦大喝声中,新军士气大振,忽然间新军之中一阵炮响,便又上百门火炮在江东军后阵炸开,让江东军有些混乱.
只要刘悦在前面,亲兵营都豁出命去,也绝不会有人后退一步,亲兵营的疯狂,自然也影响着新军.
将乃兵之胆,有刘悦和典韦在最前面,有亲兵营杀在前面,新军原本的疲惫都仿佛一扫而空,从新振作了起来,一时间压制的江东军又开始缓缓后退.
也就在这时候,忽然数以百计的火箭从各处飞出,径自落在了水面上,一时间水面竟然烧了起来.
从开始的小火苗,很快就变成了汹汹大火,在水面上蔓延,从木排的缝隙中窜上来,甚至于引燃了木船和木排,火光冲天而起,一时间都看不见人影了.
忽然而起的火焰,让已经疲惫的江东军登时大乱,想要跑不知道跑去哪里,想要躲藏又无处躲藏.
江东军的混乱让岸上的江东军都受到了影响,不少人惶然的看着火光,他们没有退路了,由不得他们不焦急.
“杀光他们-”刘悦大喝着,而新军却随着火光士气大振,因为木排上和船上还有上万江东军,如今根本上不了岸了,少了这一万多人,双方的兵力就差不多平齐了,甚至新军还占着一点优势.
“孙策,投降吧,随我一统天下如何?”火起之时,孙策就注定要输了,先不说各自的士气,单单说到了这时候,新军的火炮和火药包就施展开了,丝毫不怕浪费,不停地往江东军砸去,天上飞灯也在往下丢火药包.
不断地爆炸声,更让江东军心神振动,不断的有人惨死,这一刻江东军败局已定.
孙策阴沉着脸,其实从火起那一刻他知道输了,在新军的拼命打压下,近半的军士没有上岸,失去了优势兵力,人心惶惶之际,新军的又动用了杀手锏,如此一来,江东军更是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