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熙是她的伯乐。
顾白心里很清楚。
即使没有这家公司抛出的橄榄枝,棉棉也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必定要付出更多的艰辛。
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想要闯荡这个圈子,何其难。
所以,不但是光熙舍不得放弃这颗已经初露锋芒的摇钱树,恐怕小朋友自己也不会愿意恩将仇报,转投对家公司和老东家作对。
心里有点酸涩。
在小朋友的人生中,自己已经来晚了。
现在顾白能做的,也只有暗中关注着小朋友,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为她保驾护航。
收到林姐疑惑的目光,顾白没有多说。
“没什么,就是和小朋友挺投缘的。”
语毕,顾白又似笑非笑地直视林姐,意味深长道,
“怎么?朋友之间接个机你们都要管?光熙的经纪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负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林姐脸色突变,整个人安静下来,偏过头侧身闭目养神,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看身旁的棉棉好奇地探过脑袋偷听,顾白勾唇笑了笑,双手轻柔地引导着棉棉偏过头去。
看着小朋友不高兴地瘪了瘪嘴,顾白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嫩生生的小脸。
像是小时候顽劣得爱揪女生辫子以引起对方注意的男孩儿一样。
非要惹得小朋友把目光全部转到自己身上来才罢休。
看小朋友真的被自己逗得有点生气了,顾白连忙收手,捻了捻手指,回味着刚刚的触感。
只一瞬,顾白便恢复了神情。
“小朋友生气了?”
“哼!”
气音很重,被男人痴汉似的,莫名其妙戳了那么久的脸,能不气吗?
看着小朋友左脸残留的点点红痕,和另一边完好的白皙脸蛋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是经历了一场蹂躏似的。
顾白难得有些心虚。
不动声色地将上半身向右倾斜,一手虚揽着棉棉的肩,另一只手轻柔地抚过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姑娘,柔软的发丝,娇嫩的脸蛋,还有……
顾白眸色渐深,
轻按着棉棉的唇。
细腻而陌生的触感很快抽离。
棉棉忍不住舔了舔唇。
不想,
却和男人还停留在空中的手指相碰。
“嘭!”
一时间,两人瞳孔乍然放大,透过对方清澈的眸眼,似乎也能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你……你……”
“哼!不理你了!”
棉棉难得有了小女孩娇羞的模样。
又是被戳脸又是被这样调戏,这人怎么这么轻浮啊……
顾白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空中的手停顿了许久才收回。
眸光幽幽地盯着棉棉。
就像孤僻狠戾的独狼,终于遇见了那个命定的意中人一般。
狠狠盯着,驱赶着所有想加入这场追逐的竞争者。
眼里容不得一丝威胁。
也不容,
命中注定的伴侣逃离。
后座的三人各怀心事,静坐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闭目养神了。
谁的心颤了,
谁的心乱了,
谁的心动了,
谁清楚呢……
林姐似乎被顾白的一句话激起了十分不好的回忆,神情一直很恍惚。
直到把棉棉和顾白送回别墅区楼下,得知顾白和棉棉是邻居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呆立在车前,目光空洞地看着两人相携远去,久久未动。
……
霸总棉棉被狗男人明目张胆地调戏了。
霸总棉棉不高兴。
一路上,不理会不停想要示好示弱的顾白,棉棉小腿噔噔地走着,想把男人远远甩在身后。
见小朋友飞快地窜进电梯,顾白三步并两步,长腿一跨,便迅速缩短了棉棉先前努力拉开的距离。
看着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缝中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棉棉郁闷了。
看了看顾白堪比模特的身材,再低头看了看自己。
大长腿了不起啊,小短腿没人权呜呜呜……
“白白,下次能不能找个大长腿御姐原主啊?”
小锦鲤也是有梦想的。
御姐啊,大长腿啊,多帅气啊!
嗯,这才是霸总棉棉应该得到的标配!
“不行哦。”
咔擦。
霸总的玻璃心碎了。
“为什么?是棉棉太穷了买不起这么贵的身体吗?”
白白:“……”
其他宿主都是争贵的身份。
贵的身体是什么鬼?
感觉自己的系统观有点炸裂。
但白白还是尽职尽责地为棉棉解答。
“这和积分的多少没有关系。”
“就像我之前和你科普过的一样,宿主来到小世界后,原身的外表就会潜移默化地变成宿主原本的样子。”
所以,这个小短腿就是你未来的模样,别挣扎了。
一个攻气十足的御姐缩水变成软萌小萝莉,恕它无法想象……
高级别墅区的电梯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到了八楼。
眼见小朋友像只小兔子一样蹿出电梯,顾白连忙跟上前去。
门开,门锁开启的声音伴随着身后人的动作。
手腕被轻柔握住。
轻柔的力道与身后人的外貌极为不符。
毕竟,顾白的长相一看就很有攻击性,总给人一种脾气不好很会打架的印象。
如果再年轻十岁,恐怕就是校园一霸了。
手腕被握住,进不了家门。
棉棉嘟着小嘴回头,看向顾白。
一副控诉的模样。
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小朋友面前正人君子的前辈形象,顾白此时真想囧得摸摸自己的鼻子。
今天真是太水逆了。
又是被泄露行程粉丝围堵,害得小朋友在机场受惊,
又是情不自禁地把小朋友逗生气了。
可是,
真可爱。
不禁逗的小朋友。
讨好似的虚握着拳,在棉棉的手背上轻扣了几下。
如果有爱猫人士在场,就会发现顾白现在的动作特别像猫咪最爱和主人玩的游戏——打手背。
许是有点新奇,棉棉一直注视着顾白的动作,没有明显的拒绝之意。
顾白眼含笑意,锋利的眉眼此时满是潋滟的春意。
“小朋友,前辈错了,不该在车上戳你脸的。”
“也不该……”
背在身后的左手手指忍不住捻了捻,回想起那柔软的触感。
“作为前辈,不该……”
“为老不尊,调戏后辈。”
后半句话说得就不是那么真心实意了。
“为老不尊”四个字轻得几乎只剩气音。
要不是棉棉耳力好,还特意装作生气地将头撇到一边,用一侧耳朵对着顾白,还真听不见他这不情不愿的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