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心急了,看着小姑娘渐渐长大,觊觎小姑娘的人与日俱增,迫切地想要转变这一切。
应该给小家伙一点时间的……
棉棉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不习惯漓身份上的突然转变。
电光火石之间,棉棉想到曾经闲聊时,漓曾说与自己听的全名——
“白白,我叫你白白好不好?”
漓眉头微挑,没有拒绝,只是道,
“当然,我们乖崽想怎么叫都可以。”
漓白,他曾无意间提起过一次的名字,没想到小家伙还记得。
手掌被另一双白嫩的小手高兴地抓起,在空中晃来晃去。
月辉朦胧之下,两道身影,一大一小,双手交握摇晃,亲昵又暧昧。
风御国与大安国关系向来亲厚,使臣千里迢迢前来拜访,自然不可能只待几日便走。
恰好再过一个月便是棉棉的及笄礼,全皇宫上上下下都在为此事忙碌着,风御国使臣自然也有所耳闻,自请留下来为皇后娘娘的小妹庆祝,虞元雪安旭川二人自然是欣然同意。
及笄礼在皇宫举办,为了给小姑娘一个惊喜,这段日子棉棉都未曾再进宫,老老实实待在丞相府准备自己的及笄礼。
丞相府的守卫,自然不比皇宫。
连出入禁卫森严的皇宫都如入无人之境,那区区丞相府的护卫,自然就更加拦不住漓了。
每夜,漓都会来做一回梁上君子,两人像极了画本中,那瞒着父母私会的才子佳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逐渐从一开始隔着窗户的一道缝隙,到后来漓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
瞧瞧那自然进出房间的姿态,要是忽略他是从窗户口进来的,不知情的人恐怕还真以为这是房间的男主人回来了呢。
“明日就是我的及笄礼了,你不在宫里和他们一起忙着准备,还来看我做甚?”
嘴上不饶人,但小姑娘脸上矜持的笑容却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漓拉起小姑娘的手轻轻在空中晃动,仿佛撒娇一般,
“没办法,白白一天不见棉宝就好想你。”
话落,两人的距离更近,漓直接将小姑娘抱紧了怀里,低哑磁性的嗓音在棉棉耳边轻声呢喃,
“怎么办,离不开你了,乖宝。”
棉棉乖乖回抱住漓,小脸蹭了蹭漓的肩膀,一副依赖至极的模样。
头顶一缕调皮的呆毛翘起,恰巧随着棉棉的动作在男人的喉结处上下扫动,漓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低头凝视了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许久,才痴痴地笑出了声。
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不过如此。
两人像是回到了从前形影不离的日子一般,亲近非常,外人眼中只是虞家小小姐与风御国三皇子一见如故,两人三天两头便会相约同游,好不自在。
俊男美女的组合,走在哪里自然都是吸晴的。
被人看见了,两人也大大方方不躲不闪。
就是这番坦然的态度,让丞相府小小姐与风御国三皇子即将代表两国联姻的言论一时间甚嚣尘上。
到了棉棉的及笄礼当天。
花车游行,举国同庆。
各色鲜花装饰而成的盛大花车从丞相府出发,绕着满城游行了一圈,也撒了一城的金银珠宝,让人不禁感叹丞相府的财力之盛。
百姓们一边欢呼簇拥着去拾花车上撒下的金银宝物,一边在嘴里说着各种讨巧祝贺的话语。
在人群的热情簇拥下,花车终于渐渐行至皇宫。
因为“钞能力”被百姓吹捧了一路·身心俱疲·被告知花车游行只是前戏,重头戏还没开始的棉棉:“……”
哪家好人及笄礼这么累啊tAt?
乖崽不应该当条咸鱼躺着享受就好了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事啊……
众人满脸怜爱:因为你是今天的主角啊傻崽。
主角傻崽:“……”
谢邀,累了,干不动了。
没办法,毕竟是家里人精心筹划几个月的大事,我们懂事的乖崽还是决定负重前行。
是真的负重前行。
头顶不知道有多重的步摇,据说是三哥虞济轩特意找人用纯金打造而成的。
该说不说,虞济轩果然是个直男,哪家小姑娘会喜欢这么暴发户的步摇啊qAq?
偏偏虞父虞母还觉得这么大好的日子,戴这种金步摇是吉祥如意的象征,也由着虞济轩将这金步摇划进了棉棉的今日穿搭里。
脖子快被压瘫的棉棉:“……”
真的没人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吗?
拖着沉重的步伐,棉棉终于走到了宴请众位宾客的宫殿。
一落座,兰春便上前几步,一只手伸到自家小姐脖颈处轻轻按揉着,好缓解部分酸痛感,
“小姐,汀兰已下去拿冰贴了,到时候贴在酸痛处,小姐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兰春在棉棉一旁耳语道。
棉棉听了,小脑袋点了点。
漓一进来,看到的便是盛装打扮的小姑娘,本就艳丽漂亮的小脸一经打扮,便更显娇艳,让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聚集到她的身上。
一旁的贴身侍女似是在为小姑娘佩戴什么饰物一般,靠得极近。
漓眼力好,看到了棉棉有些不适的神情,再加上小姑娘时不时按揉脖颈以及扶正头顶步摇的动作,立刻便猜到了是什么情况。
人多眼杂,漓不好直接坐到棉棉身边,跟着宫人的领路坐到了棉棉的对面。
两人眼神接触的一瞬,棉棉便懂了漓的意思,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拒绝了漓想带自己下去换掉金步摇的提议。
好歹是家人们的心意,她起码要撑到及笄礼结束再取下来才合适。
晚上的宫宴想如何随意都可以,但现在是她自己的大日子,理应如家人所愿一般,足够隆重才是。
漓看懂了棉棉的坚持,便不再多言,只是时刻关注着小姑娘这边的情况。
“兵部尚书携蜀锦百匹、孤本画作数十幅,恭贺棉棉小姐人比花娇,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