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
白水仙听到白月的话语，心中那股翻涌的怒气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她斜睨着白月，眼中满是怀疑。
“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白月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白水仙的裙摆，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恳切的光芒，“姑姑，这次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您看的。”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白水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着白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月听到白水仙的话，心中一阵激动，眼中闪过泪光她站起身来，紧紧握住白水仙的手，激动地说道：“谢谢姑姑，我一定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白水仙轻轻扶着白月走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
她拿起桌上那只精致的玉钗，在白月的头顶轻轻比划着，似乎是在寻找最佳的佩戴位置。
“你觉得这样好看么？”
白水仙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玩味。
白月诚惶诚恐地点着头，声音微颤，“好、好看，姑姑赠的都好看。”
白水仙看着镜子中的白月，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她突然用力将手中的玉钗摔在地上，玉钗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仿佛在宣告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可姑姑觉得这样不好看呢。”白水仙冷冷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终归还是配不上这上好的玉钗。”
白月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玉钗碎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姑姑？”
白月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身子僵坐着。
“只因你太过愚蠢，你，根本不配！”
白水仙缓缓站起，她轻轻拍了拍白月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讥讽和失望，“你说，我究竟还能对你抱有什么指望呢？”
白月呆立当场，心中一片茫然。
话音未落，白水仙突然转身，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啊——”
白月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有些发懵。
她捂着脸颊，眼中满是惊愕和不解，完全不明白为何姑姑会突然对她动手。
“怎么了？这样就受不住了？”白水仙嘴角勾勒出邪魅的笑意，“这个只不过是才开始而已，往后去可有比这个更难受的呢！”
白月强忍着泪水，直直地看着白水仙，声音颤抖地问：“姑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白水仙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哼，你错了就该受到惩罚，而你……只需乖乖地承受这一切。”
白月心中的害怕更甚，放下捂着脸颊的手，挺直了脊梁，“姑姑，您能不能不要再打我了？”
“打你是为你好，等你入了宫，就会知道，那里面可是会吃人的！”
白月的眼眸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入宫？
这个消息在她心中翻涌的波涛，远不止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么简单。
她曾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自己身着华丽的宫装，步入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最终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后。
她眨了眨眼，仿佛想将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牢牢锁定在眼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姑姑，您……您真的同意送我入宫了？”
白水仙看着白月那满脸憧憬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进宫么？既然如此，那姑姑就成全你，送你一程！”
白月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了，入宫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件美得不能再美的事情了！
“但是……”白水仙的话音陡变，“你必须要先帮姑姑办成事，才可以。”
白月立马点头，“姑姑您吩咐。”
“杀了他。”
白水仙的眼神忽然间变得极为严厉，那眼眸深处似乎藏着一抹挣扎与决绝，“只要你能杀了他，这入宫为后这件事，姑姑必定会想尽办法帮你达成！”
白月的嘴唇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也有些发颤，“您说的是、是？”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想杀谁你还不清楚吗？”
白水仙眼中的张狂一闪而逝，继而换上冷漠的神色，冷冷地扫了白月一眼，“枉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连这点心思都领悟不到？”
“可、可那是我、我爹……”
白月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虽然她这个爹爹没什么大的能耐，可毕竟对她也还算可以。
她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下手啊！
“怎么，你是不敢，还是不想？”白水仙的语气越发显得凌厉，可那声音里似乎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我……”白月内心激烈地挣扎了一瞬，最终还是咬了咬唇，声音低落地说道，“我主要是怕自己杀、杀不了……”
“只要有心，就没有杀不了的！”
白水仙的语气似乎微微缓和了一些，可那话语背后仿佛还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从现在起，我会教你宫里的规矩和生存之道。”
白月的心中满是无奈和挣扎，但她知道自己无法违抗姑姑的命令。
“白月，你必须清楚，如今北境的那些蛮横之徒再次搅起风云，而你爹，他终究是个平庸之辈，占着高位却无所作为。
与其让他继续占着那个位置毫无建树，不如我们果断行动，将他替换下来，让更有能力的人来担当。
尤其是你那大哥，野心勃勃，若是你迟迟不动手，只怕他也会抢先一步。
我们必须抢在他的前面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白水仙的声音冷若冰霜，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月怔怔地看着姑姑，心中的震惊如波涛般翻涌。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姑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细细想来，姑姑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父亲确实平庸无能，大哥现如今看来又是个隐藏颇深且野心勃勃之人，而他们与北面的争端又日益加剧。
这一切，似乎都在推动着她们做出更果断的决定。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家族中竟有如此复杂的局面和争斗，她一直以为爹爹是个好家主，大哥虽说是个废物，却也是个好掌控的。
而她年纪轻轻便是少年蛊师，学有小成，是家族的骄傲！
可现如今看来，他才是那个最傻的！
“姑姑，我……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样做？爹爹他、他还是好的……我们不可以好好过日子么？”白月声音颤抖着问。
白水仙冷哼一声，“好好过日子？在这乱世之中，你也太天真了！若是我们不主动出击，就只能等着被别人吞噬！”
“你爹和你大哥都不是能成大事之人，只有靠我们自己去争取。”
白月咬着嘴唇，努力消化着这些残酷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看着白水仙，“姑姑，我知道了，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