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马车在曲折蜿蜒的小径上缓缓行驶,马蹄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声响。
前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茂密的枝叶交织成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尘世的纷扰都隔绝在外。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落在小径上,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马车内,灯火摇曳,映照出两人模糊晃荡的身影。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给我——杀!”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犹如恶鬼的咆哮,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叫声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释放出来。
紧接着,数十道黑影从树林深处疾驰而出,他们犹如鬼魅般在黑暗中穿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些黑影的目标正是那位坐在马背上的男人。
傅君衔身着黑色斗篷,面容冷峻,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并未惊慌失措,反而显得异常冷静。
杀手们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凌厉。
他们身穿黑色紧身衣,腰间束着宽厚的皮带,上面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刃。
这些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犹如一条条毒蛇,随时准备噬向目标。
马车周围的护卫们虽然也身手不凡,但在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面前,却也格外的谨慎了起来。
一时间,兵器交错的声音、马匹的嘶鸣声、以及人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马背上的男人却仿佛置身事外,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早已将这场战斗的结果预料到了。
随着战斗的持续,树林中的树木被砍倒,小径上的泥土被鲜血染红。
彼时,一个受了伤短暂昏迷的杀手,忽然惊醒。
眼神死死地盯着那辆马车,瞅准时机,便将自己的流星锤一锤子砸在了那马车上,马车应声撕裂开来。
傅君衔反应极快,瞬间抽出佩剑,大声喝道:“保护公主!”
镜也在危险袭来的瞬间,便带着傅明心逃离了马车,随后两人一起落在一旁的大树上面,傅明心一脸警惕地盯着来势汹汹的杀手。
“杀,杀了他们!”
又是一阵刺破耳膜的嘶吼声响起。
那些杀手们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一般,再次被激起斗志,即便是很多已经身负重伤,可仍不忘奋力抵抗!
双方瞬间陷入激烈的混战,傅君衔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力,一剑便斩杀数名杀手。
镜解毒之后,武功自然也不在话下,一只手搂着傅明心的腰肢,另一只手便腾出来战斗。
眼看着杀手就要被消灭殆尽。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朝着傅明心的胸口射来,镜一个利落的转身便带着人脱离了险境。
可另一支箭是却是朝着傅君衔的方向。
“镜大哥!”
傅明心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
镜踢起一把长刀,登时便截断了那飞射而来的长箭。
傅君衔见此,怒火中烧,剑法愈发凶猛,招式间满是杀意。
就在局面愈发危急之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傅君衔的亲卫队从不远处赶了过来。
援兵的加入瞬间扭转了局势,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全部被杀。
一个不留。
傅明心赶忙走过来查看镜的伤势,“大哥,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我帮你……”
“不用看,不是我的血。”
傅君衔神色冷峻,目光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傅明心这才松了一口气,而镜也收剑入鞘,“这些恐怕都是百里城养的死尸。”
“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需从长计议。”傅君衔皱着眉头说道。
傅明心一脸担忧:“大哥,会不会是还有别的人参与”
傅君衔沉思片刻:“不无可能,但在查清楚之前,咱们都要小心行事。”
“嗯。”
“先赶到驿馆。”
傅君衔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马,往驿馆赶去。
回到驿馆,傅君衔立刻召集了驿馆中候着的官员,与他们讨论此次的刺杀。
镜则在傅明心一旁默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傅明心坐立不安,“你说今夜还会不会有杀手过来”
这时,镜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傅明心抬头看着镜,微微点了点头,“我们大邺的敌人可多了,你跟着我这一路回去少不了是要经历这些的,你可厌倦了”
镜目光坚定,握住傅明心的手说道:“莫要这般说,战时我便护着你,风平浪静时我便宠着你,又何来厌倦之说。”
傅明心闻言,心中一暖,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此时,傅君衔与官员们的讨论愈发激烈。
“此次刺杀绝非偶然,定是有人知晓了殿下您的行程,提前安排的。”一位官员说道。
“可究竟是谁,能如此清楚我们殿下的行程”另一位官员满脸疑惑。
傅君衔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定是身边人,从现在起,驿馆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众人齐声应是。
夜渐深,傅明心在镜的陪伴下,总算安下心来,渐渐睡去。
而傅君衔却依旧在思考着应对之策,将这几日的军情上报给傅九宸,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傅明心的脸上。
她悠悠转醒,发现镜仍守在床边。
“你一夜未睡么”傅明心诧异道
镜微微一笑,“你若安好,我才安心。”
傅明心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你呀,总是这般贴心,可你身上的毒素才刚刚去除,尚需时日调养身体,这么不眠不休的对身体也不好。”
“我身体已无大碍,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照顾你。”
镜起身接过门外丫鬟们的水盆,“你先洗漱一下,粥在灶火上炖着,马上就好,待会儿我去叫大哥一起过来。”
“镜,你比用这么事事亲力亲为的,太辛苦了。”
傅明心看着瘦削的镜,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就他辛苦,你大哥一夜操劳未睡,也不见你起来慰问一下”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一道声音穿透进来。
傅明心心里咯噔一下,“大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