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玔儿与神煞等人同时转头一看,见那发笑者正是一副伶俐之态的花禹雾。
“你笑什么?”木玔儿恶狠狠地盯着花禹雾道。
她怒意正盛,原本已经有了杀人泄愤的念头。却见这出言嘲笑的女子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脸上更是白皙光滑无一点伤痕,怎能令她不妒火中烧?
“我笑的是你啊!”花禹雾狂笑道: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老僧头手下的两个淫贼和尚,一个脑袋差点让人开了瓢,另一个瞎了眼睛。老僧头更是又老又丑,还想强娶人家小姑娘。”
“这老僧头的主子呢,年纪轻轻就花了脸,脸上像爬了条虫……不知道做了什么恶事的报应!哈哈……我怎么能不笑呢?”
“你这小贱人!”
木玔儿怒道,她虽没听明白什么开瓢瞎眼的,却自然听得懂后半句正是在骂她。
“好有意思!”神煞一笑,拍拍手道:“民间有相由心生之语,今日听这小姑娘的话,可给我解了十足困惑。”
花禹雾侧头瞧了瞧飞猱神煞二妖阴鸷的面容,冷哼一声道:
“妖里妖气的两个东西,还真是‘相由心生’啊!”
“你!”飞猱气急,便要冲出来打花禹雾一拳,被神煞拦住。
“……你怎知道此事?”
境业道仙接道,他正如临大敌,瞪着眼瞧着花禹雾两人。
花禹雾嘻嘻一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好个道貌岸然的境业老和尚,我两人正是惩恶扬善,来替罗家妇女向你追魂索命来的!”
“你!”
境业道仙闻言一惊,身边的另两个道仙与木玔儿也都扭头看着他,境业道仙顿时生出一种急怒来,连呼吸都不大畅快。
“境业道仙,有什么话我事后再问你。你们先帮我杀了这挑事的四个贱人!”木玔儿怒道。
沧水道仙从始至终未多言语,但木玔儿怒火攻心,便将和花禹雾同坐一桌的沧水道仙的份也算上了。
境业道仙怒目一瞪,率先将手上木筷用精神力操使向花禹雾掷去。
花禹雾闻听沧水道仙说这境业老和尚是个修为远超于她的高手,心中已经升起十分的忌惮之心。
秀口一张,本源火气喷涌而出与之相抗。
火过木折,花禹雾心里升起一丝游疑,却感觉那筷子头虽烧成了炭,境业道仙攻击的余势却未减,眼看便要戳中花禹雾心窝。
沧水道仙神情一凛,微皱了下眉,瞬间一股寒气从她体内涌出,凝成道冰箭,直直与那空中的木筷对撞将其击出。
冰箭凌厉之势不减,瞬间又射中境业道仙眉心,境业道仙登时全身上下附了一层白霜。
境业道仙一张口,一股寒气涌出,他双目圆瞪,直接从座椅上摔下,身躯维持着僵直的状态,竟尔身死了。
这变故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另两位境徐、境安两位道仙,瞧着花禹雾无力抵抗境业道仙的攻击,都以为她会是第一个牺牲者。
却不料冰箭陡至,两位道仙都是修为高绝之人,竟看不清那冰箭是如何钻进境业道仙体内的。
不过一招,三位道仙中实力最强的境业道仙,身陨!
木玔儿见此变故,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午间喝得酒瞬间全醒了,大叫道:
“妖术!境徐、境安两位伯伯,快将那妖女拿下!”
此间变故突然,境徐境安两位道仙根本也无暇思考他们面对的是怎样的人物,瞧着花禹雾实力低微便想先行擒拿以作要挟,料想那女高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当即,境徐境安一左一右分袭向花禹雾抓来。
境徐境安本为一对孪生兄弟,主修的是梵日金刚寺一套佛门擒拿掌法,与境德道仙昔日镇压石广潇所用的掌下小山有异曲同工之妙。
多年以来,兄弟两人心意相通,凭借这套联合掌法越阶杀过不少高手。
今日两人碰上的乃是沧水道仙。
一旁观战的神煞与飞猱原本对不言不语的沧水道仙未多加留心,可在她出手的那一刻,二妖心中却齐齐生出了一种畏惧感!
妖对危机的感知远远强于人族,是以他们总能规避各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才能在数量远远低于人族的环境下繁衍这许多年!
看着这面带白纱的白衣女子,神煞心中陡然一惊:
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自己的父亲妖之共主才能制住此女!
神煞飞猱对视一眼,心中已存去意。
境徐境安双掌已至,只见沧水道仙眉目不动,口中轻叱一声:“破!”
境徐境安当即身躯倒飞而出,鲜血喷吐不止,一路上撞坏不少桌椅板凳。
“几位爷,高抬贵手啊……”
酒楼老板早已悉听此处动静,但他也只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也不敢上前拉架,只能拱手在一旁小心哀求。
此时正是正午,酒楼里本还有不少宾客,见了此间打斗,顿时作鸟兽散,乱作一团。
木玔儿见那白纱女子甚至都未出手,境徐境安两位厉害道仙便同时败下阵来,小脸瞬间吓得煞白,忙扶着墙躲到一边,纤手不自觉地附上了腕间的五色布套腕,正犹豫着该不该用自己的蛊虫自保。
但她的厉害蛊虫早已在日前用尽,如今所剩只是些虾兵蟹将,若是不能掌控局面还将那白纱女子再度激怒可就难办了。
便在这时,木玔儿两眼一瞟,发觉方才坐席间那高瘦阴柔男子和尖嘴猴腮的男子却已经不见了。
“妖孽哪里跑!”沧水道仙娇叱一声,身影一闪,已从坐席间倏地消失,尾随逃走的飞猱神煞二妖而去。
当此时,酒楼坐席上便只剩下了花禹雾与木玔儿及境徐境安两名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