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谢娴的话来说,清心苑竞标,只是把煤矿的周边服务给外包了出去,这些商人也订购了一批蜂窝煤去各自区域销售,如今煤炭的使用,已经推广开来,自家煤压根不愁卖。
何必还要苦哈哈的搞零售呢,可以学后世的某些大厂,搞垄断啊!谢娴看来,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垄断一行挺容易的。
尤其是这种矿产资源,要不是临近北方也有个大型煤矿在关陇世家手中,说不得新帝都想收归国有了!
有人扛雷,自己默默发财不好吗?
“传出消息,我们的煤矿开始招标,”谢娴手指轻点桌面,“就陈郡几个县,谁出高价谁得,记住我们售卖的是代理权。”
“我们以固定价格出货,他们拿钱换货,至于卖给谁,卖多少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谢娴脸上带着不顾他人死活的微笑,定下了乌石矿的发展路线。
尤淳心中微动,他已然明白。谢娴的懒病又发作了,但他只是个执事,听命行事而已。
只管放出消息便是,不仅又问道“那地点定在?”
“雀县。”正好让他们看看路况,如此谢娴对琼楼阁的发展规划又要提前。
“琼楼阁前,会修建一个码头,还有配套的仓库,用于出口煤炭,黑石卫这边的码头便可以转而用于兵事。”
谁上黑石山离琼楼更近呢,谢娴如是想到。
现在每个月都有大几千入账,她手头宽松,种花家的祖传技能发动,看哪哪不顺眼就想倒置一下。
尤淳来的早,谢娴就是被青黛从被窝里薅出来的,她还睡眼迷蒙,刚经过一次头脑风暴,现如今也饿了,刚好就近上菜。
尤淳看着面前的,油条豆浆,水晶包,这才发觉谢娴这是才起床,吃朝食。
谢娴见他有些不自在,便招呼他一起吃,“来尝尝这个,油条、豆浆,可是绝配。”亲自给他盛了碗豆浆,难得有吃饭搭子。
尤淳看着谢娴把油条浸入豆浆里,然后就是一大口,丝毫没有淑女仪态,吃着还不忘和青黛说,这次的凉菜豆芽拌的不错。
如此随性,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尤淳轻笑一下,他倒要尝尝,真有这么好吃吗?
谢娴看着尤淳发亮的眼神,忙凑过去:“怎么样,你觉的甜豆浆好喝,还是不放糖的。”
“都可以,”见她凑的这么近,尤淳不习惯侧过头,他看着谢娴,两人相距不到两尺,垂下的衣袍相互交叠。
亲密中透着自然,看着谢娴一张小嘴不停,吃的香甜。他也跟着吃了不少,三根油条,豆浆下肚,身上腾起一股暖意。
全然忘记了自己从不在外用餐的习惯。
“哎!”谢娴气鼓鼓的看着最后的水晶包被尤淳夹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开始心中后悔,再也不找大胃王当饭搭子了。
“女君朝食,莫要过多,”尤淳一本正经道,然后慢慢把水晶包塞进嘴里,他用餐仪态很好。
好你个尤大郎,武功是用在这种地方吗?不就夹菜速度比我快,比我精准吗?
谢娴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心中暗暗发誓,等下就练武。要不以后连饭都吃不饱,这是吃货不能忍的。
她气哄哄的剥茶叶蛋,刚剥好一个,拿起勺子,一转脸回来,就不见了。
谢娴怒瞪尤淳,而对方慢条斯理的小口吃着茶叶蛋。
两只筷子,端着滑嫩的鸡蛋,非常稳固。反观谢娴为了剥鸡蛋抓了一手的茶叶汁。
而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茶叶蛋了,尤淳纹丝不动,似乎还等着谢娴剥鸡蛋。
而谢娴害怕等下剥好鸡蛋,尤淳这个不要面皮的家伙又和她抢,一时间僵持住了。
最后谢娴眼神一转,拿起鸡蛋,剥了一小半壳,然后张口就咬,哼!这下不会再被抢了吧!
看着,茶色蛋白上圆润的缺了一小口,谢娴放心了,这才慢条斯理开始剥剩下的。
没好气的斜了尤淳一眼,便到卫生间洗手去了。
吃饭的时候没有餐巾纸,这是一大痛点,谢娴如今忙的还没顾的上这些,但是等黑石卫走上正轨了,她就要解决这些生活上的不便。
尤淳勾起嘴角,谢娴刚才生气的样子,有些可爱,他忍不住就想逗。
但没等谢娴出来,青黛便来报,说是族地那边银姑姑求见。
谢娴用软巾擦干手,轻声问:“什么情况?可是大娘子有事?”
青黛摇头,她现在负责的是谢娴身边诸多事务,谢苗主外她主内,但对于族地各房并没怎么接触,有问题的也早就被她爹锁老摆平了,轮不到她操心。
谢娴让人在偏厅等候,回身换衣服去了,等到再次出来,就见饭厅中尤淳已经走了,谢娴惦记着刚才没吃完的茶叶蛋,她不喜欢浪费粮食。
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桌上还保持着吃完饭的狼藉模样,但我那么大一个蛋呢?
谢娴沉默半响,这孙贼不会拿去喂狗了吧!好气!
此时某人坐在马车上,回味着最后一个茶叶蛋香甜的滋味,有些心虚唾弃自己小人行径,但闭上眼都是女郎嘟起的红润双唇。
陡然想起,自己和谢娴第一次见面,谢娴有意收他做面首,此刻舌根微麻,手中的紫金壶往矮几上轻轻一放,也,不是不行。
赶车的影乙觉的今天主子有些奇怪,从来不在外用餐的主子,竟然破天荒的在谢家女君的房里吃过了。
且出来的时候面色有些发红,他觉的自己眼瞎了,堰楼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情报机构。
那就是各地的青楼,为了收集消息,主子手中训练了不少孤女,各个皮相骨相无不是千里挑一,这都没有谁入过自家主子的眼,怎么会看上谢家彪悍女郎。
他咋咂嘴,哎自家主子一世英名,终究还是败给了世家身份吗?
思来想去,谢娴对比以前那些世家贵女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谢娴的子爵身份,和手中的黑石卫。
这样一想,现在手握兵权的女子也就只此一位,“也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