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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大恩为报,何能收此财货。”楚墨义正言辞。

谢娴只微微一笑道:“恩情是恩情,交易便是交易。”她知道现在对于帮人做事,习惯于用人情来衡量,但谢娴更习惯用金钱。

她翻开手上的账本,“你们在机械上是大才,正是因为你们的参与,为我节省了百分之五十的成本,换算成金钱不可估量。”

她把账本递了过去,手指在研发经费外聘人员上面点了点。

“我是要核算成本的,好为来年做计划,付出就会有收获。”谢娴加重语气。

“做事拿钱,天经地义。”谢娴专注的看着对面几人。“诸位莫要妄自菲薄,你们的价值不可估量,有幸能让诸位停留此地,算得上谢家幸事。”

他们从未见过,谢家女君如此认真的模样,语气谦卑,气势摄人,但说出口的话,却如一汪清泉流入他们早已干涸的心田。

高石几人红了眼眶,几年前他们为人做事,大多数人都以名声说事,明明做了好事却道墨门为天下先,都是应该的。

自己掏钱为百姓打造了水车,结果两村械斗抢水,最后却被好事者怪到墨家头上,他们屈辱、愤怒、无助。

心中的家国天下,落满尘埃,身躯疲惫,心中迷茫,在此乱世真的能践行他们的志向吗?

但谢娴的话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他们的才华终是被人发掘,认可。

他们的作品不再被贵人赏玩收藏,而是屹立在河湾边上,任凭水流冲击,带起巨锤砸向地面的顽石,粉碎一切不公。

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惊叹于齿轮的精妙,机械的壮美。

黑石卫众人因为谢娴的赞美,对他们另眼相看,翻车粉碎机成功以后,幼学多次组织娃娃们来参观,他们也常被拉出来讲解当初的构想。

看着面前一双双崇拜的眼神,高石挺起胸膛,心中的自豪突破天际,后面不论谢娴提起多么艰巨的困难,都努力达成。

楚墨捂着心口,垂下眼睛,默认了谢娴的说辞,实在谢娴的饼让他们噎着了。

“每个季度这边的分红可以支持你们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我下达的任务完成的越好,分红也越高。”

谢娴滔滔不绝,为了留下墨家几人,她可是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所学,豁出面皮,连童工都拉出来用了。

总算是看到想要留下来的苗头,谢娴脸上笑容灿烂,却没注意到对面麻衣青年越发红润的脸庞。

几人一路走着,其中一人继续道:“女君说这个月要求研制的水泥,就是用来铺路的吧。”

他踢了踢脚下的煤渣路面,虽然比乡间泥水路要好的多,但是煤渣松散,还是会沾到鞋子上。

心中笃定:“应该就是,谢家女君真是难得的明主,哪像那些贵人,这种路面万万舍不得铺在乡间的。”

几人点点头,顺着路面抬眼看去,土黄色的大地上,村子之间已纵横交错的陌路相连,颇有几分意境。

“待寄完信,不若把师弟也接过来小住吧!女君说的化学之物,总觉的师弟更加擅长呢!”而且他没说出口的是,小师弟体弱,到了这边条件好,调养起来也更加方便。

高石点头“行,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快些,早些寄出去,门里也能送快些。”

他们步履轻快,往年他们在外奔波,身上没钱总是师兄弟几个出手支援,现如今他们也有钱了,而且用女君的话来说,他们属于高端人才,比起寻常人高出几成也是应得的。

泗己此刻正在和谢苗腻在一处,丝毫不知道有五个大灯泡要来找他。

“我们婚期定在年后合适吗?”谢苗心中有些不确定,她觉的时间是不是太赶了。

“就定在年后,他们过年的时候补些油水,也能少吃点肉。”泗己嘿嘿一笑,他把人拢在怀里,轻嗅发间的香味。

谢苗噗嗤一笑:“你这杀才!也不怕牛二笑话。”心知他在说混话,却也知道泗己身为黑石卫哨官,手下兄弟们颇多。到时候他们办酒席少不得几十桌。

“他笑屁,自己被管的兜比脸干净,怎么有脸笑我的。”

泗己毫无所觉的嘲笑道。

谢苗眉头一挑:“你兜里有多少?”说着小手不安分的摸索起来。

“别别,我自己掏,自己掏还不行吗?”泗己觉的现在就是煎熬,娘子坐在腿上,只能轻轻抱抱举高高,但两人还没成婚,其他也干不了,就很难受。

“哼,算你识相,”谢苗嬉笑着把手中的铁币数了数,却没管在腰间不老实的大手。

“诺!你自己放着吧!”她每月的月钱比自己高的多,但是她要赡养父母还有女儿,刚才拿钱也就图个趣儿。

泗己见谢苗不要,顿时心中一紧,他搂着谢苗,低声保证道:“阿苗,莫要担心,往后我来养家,父母大人和小梨儿我会待他们好的。”

他知道谢苗心结,自从跟了女君,谢苗的很多想法潜移默化的被改变。

“想什么美事呢,这第一女吏的活计,我不会放弃的。”她与泗己结婚,也是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

“家中事物雇人便是,就算没了你我也能过的好。”谢苗这话底气十足,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

泗己闻言苦笑,他知道谢苗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温良恭顺的女娘,经过风雨洗礼的花朵绽放耀眼光芒,如此自信明媚的谢苗,更让他移不开眼。

他哑着嗓子道:“阿苗!”声音沉沉的打在谢苗心上。

谢苗双颊微红,毫不怯场,顺着男人眼中的欲色迎了上去。女君说了,食色性也,委屈自己做什么,反正是自己的夫君,怎么高兴怎么来,爽就完事了。

所以两人纠缠到最后,还是泗己先败下阵来,他躺在榻上微微喘气,衣衫凌乱,脑中一团乱麻,想不通自己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儿是怎么被娘子压在榻上亲的晕头转向的。

看着谢苗眼中兴奋的神色,泗己总觉的此景似曾相识,意识沉沦在柔软的唇瓣中,最后却化作无奈轻叹,想起来了,阿苗调皮,也不学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