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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硬着头皮写了报告,毫无疑问被打了回来,用谢娴的话说,没有具体数据,如何制定实施战略,和风险把控,要从多重维度分析和预测前景。

最后从中挑选出最优方案,名约产业。

这和他们以前认知里的文书工作,区别大的让他们怀疑人生。

左家兄弟工作忙的生不如死。

谢娴吐槽,我就想要一个cEo谁知道还得手把手的教,我也太难了吧!

然后左家兄弟两,对产业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今天惊闻产业二字,左为道:“女君这要求属实有些高了。”

“没有吧,我觉的你们做的就挺好啊!”

“从刚开始的一艘船,到如今的三艘船,这些月报和市场调查,我都挺满意的。”

“哦对了!交州那边的水果卖的挺好,多搜罗一些能做果干的,找些人手多做些,拉到北边定能卖个好价钱。”

左为和左慈对视一眼,心中哀嚎!来了又来了,自己东家带着她的赚钱点子又来了,每当谢娴新想出个主意,他们就要组织人手去实践,然后不论赚不赚钱,一篇产品报告跑不了。

当然,谢娴也是大方,只要有钱赚,其他人拿的是工钱,他和左慈拿的就是分红,第一次在青黛的嘴里听见分红的定义之后,左为和左慈就知道他们走不了了。

无他,老板给太多了。

然后他俩就痛苦并快乐着,在谢娴的‘我有一个想法’下拼命工作。

如今听得谢娴说要在招些人手,左为心中一叹,他心中明白,自家女君擅长,长远规划,这次来会稽的初衷,就是为了招揽人才。

“这清谈盛会,各地的名士都会齐聚一堂,但是女君的要求.......”左为心中在想着,怎么能不失委婉的让谢娴明白,她的招人标准有些高了。

谢娴嘴上说,自己这点产业不算什么,只要会看账就行了,按照她的想法,这大夏名士,对标的是985、211,基本上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她那点乡镇企业的盘子,名气都没闯出陈郡,在大夏没什么存在感,招聘不到人才,也算正常。

而实际上,经过左家两兄弟的实践推断,谢娴手下的工作对于数术要求很高,学习能力快速,头脑灵活,尤其是对于东家的思维跳脱要跟上节奏。

否则谢娴就会说‘不会吧!这都不知道吗?’,和‘这不是常识吗?’等诸如此类的话,对他们进行无差别攻击。

各类账本,统计汇总工作,需要很强的分析能力,连自诩为大才的姬元义都直呼离谱。

“谢家女君的这套管理模式,就算是放在一郡一州之地都可直接套用,或许朝中各部,都没有这般精细。”简而言之,大材小用。

但在谢娴眼里,好像事情本来就该如此,她提出的有些规定其中对于人性的理解之透彻,拿捏之精准,令人毛骨悚然。

谢娴随口说出,似乎不需要思考。这般种种让他们有种强烈的违和感,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姬元义与他们讨论了几天,也就识趣的告辞了,谢娴虽然没有赶他走,但是随着谢娴拿出一样接着一样的秘术。

姬元义退却了,身为儒门大弟子,不可能给一个小子爵当谋士。他怕再待的久,他就走不了了,“谢家女君恐怖如斯。”

如此,谢娴如今告诉他们,她还缺人。要在清谈盛会上,招收人手。

要在那些天天大谈风花雪月,对民生视而不见,沉迷修仙的一众名士中找出愿意给她做事之人。

“两位先生也觉的,娴这是异想天开吗?”谢娴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这种高端聚会,对家世要求太高,而谢娴恰恰就弱在这方面。

更不利的是,听说最近大长公主也有意为会稽招揽名士,搞得大家听说女主君,便会拿来和大长公主做比较,档次都被拉低不少。

谢娴万万没想到,这次长公主的公关危机,还连带着她也跟着倒霉。

莫名其妙挨了一箭,简直是无妄之灾。

看两人面上的难为之色,谢娴叹气:“行吧,为难就算了。”

谢娴秉承着,只要我放弃的够快失败就追不上我。

看了眼桌上烫金的请柬,愁得人揪头发。

左为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无奈苦笑,他们该怎么和谢娴解释,她所谓的招人标准,那些名士十个里面八个都过不了。

算了反正东家也没有执着于此,他们连劝诫的话都还没出口,谢娴就放弃了。

而就在会稽山间一处庄园里,一个拿萧的少年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不知女君还记不记得阿吉了。”

庄园里面奢华贵气,侧边的几十间院子已然住满人,都是些莺莺燕燕,女子的娇笑声远远传来。

少年身后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游吉,为何不答应贵人的邀请,住进西山别苑?这些伶人大晚上的还吵吵闹闹的没有规矩,我老婆子睡着了又被吵醒,烦心的很!”

“银姑姑,这是优伶院,不住那些个伶人还能让谁住?”游吉脸上带笑,却不达眼底。

“姑姑是在忧心清谈盛会之事吧!吉也一样睡不着。”

花银看着面前的清俊少年,叹了口气:“你拒绝了贵人的邀请,恶了贵人,盛会中比试失利又该如何是好?”

“贵人们愿意支持谁,我可做不了主,即便是遂了他们的意,短短几日,又能拢住几人呢?”

“算了,你如今已经被人叫大家,我老婆子管不了你了。”花银作为老琴人,如何不知那些贵人邀请游吉去府中的心思。

但她实在有些不甘心,这少年人的青春就这几年,如昙花一现,若不去争得头筹,怎么能甘心呢!

游吉面色不愉,沉下脸道:“银姑姑,莫不是忘了,游吉是有主人的。”

眼前闪过船头,如神只般的那一瞥,花银脸色变了又变,叹口气道:“罢了,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