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是遇见狼群了,也有消息传出,跟随杨茂出去的一百亲卫是为了拼死保护都督才战死的。
但事实的情况如何,谢娴觉的她有必要帮忙澄清一下,然后没过几天,一个更加真实的版本出现了。
都督杨茂在丢失了近半马匹的情况下,弃军士于不顾,逃回来了。如此没有道义的做法,让下面的军士心思各异。
且随着牧民带来的消息,甲胄刀剑,散落的人骨,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随着流言的扩散,杨茂的威望跌至谷底,他想把回来的亲卫处理掉,但也有聪明人提防,等杨茂找来时发现那些亲卫竟然跑去嵇仓府上寻求庇护。
这更加证实了流言的真实性。
而得到消息的王炙对于杨茂的耐心也已然耗尽,直接同嵇仓联手施压,让其交出铜关军令。
随着事件进一步发酵,杨茂此刻自身难保,对于城外的两部更加顾不上。
大夏,五月中,金人和拓跋部正式开战。
随着战争越演越烈,因为不满金人的压迫,商道附近的康居,龟兹等小国,也趁这个机会,偷袭金人的后方。
而拓跋部本来也抱着震慑金国的目的而来,却没想到,金国被人前后夹击,主要兵力在防御拓跋部的北方,西南边主要城市,被偷袭损失惨重。
而金明显已经打上头了,派来的使者竟然嘲讽拓跋烈,是他联合康居、龟兹、北凉等诸国对金发起的战争。金国将会召集全部的部族投入这场战斗中。
随着事态进一步扩大,诸国的目光都投向西北的草原,而铜关也走进了众人的视野。
等到五月底,大夏北方云州城拓跋宏,结束了长达半年的对峙,开始撤兵,欲要,支援西北的战局。
如此难得的机会,朝中大臣顿时坐不住了,在关陇氏族的联合施压下,禹王终于带兵压进,夺回云州城。
而此刻的谢娴在干什么呢?
她正缠着王炙兑现当初的承诺,“我这五千的骑甲,真的不能带回雀县?”谢娴不死心。
“女君可知,这等骑兵,就连禹王手中也只不到一掌之数。”王炙无奈,谢娴想把马匹带回去,但骑士一旦过千定然会引起启帝的注意,到时候就连黑石卫能不能保的住都未可知。
谢娴颇为烦躁的皱眉:“那只能留在铜关?”她心中不服,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兵,怎么可能放手。
况且这铜关,黑石卫这坑爹的待遇,她也是受够了,“我黑石卫不可能留这么多人在这里,且这些兵力朝中一分都没出,大不了我带兵出去打野食好了。”
谢娴两句话就把王炙顶了回去。
一旁的嵇仓连忙道:“女君莫要着急,好好说。”
“我这五千人还能顶些用,还不如趁乱找些活计,赚些军费回来,毕竟在这干看着也没人给钱不是!”谢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话的口气好似去邻居家蹭饭的小女孩。
“咳咳!这!这!万万不可啊!”嵇仓捧着茶碗的手都在抖,他属实被惊住了。
谢娴眉毛一挑,“有何不可,总不能不让人吃饭吧!”她养这么些人已经够难了,如今又加了五千多的战马,光嚼用每天都是一大笔钱。
说着话,她却把眼睛看向已经变了脸色的王炙。
男人的面色肃然,黑底的章服,搭配白色的玉佩,带有上位者压迫的气势。
但谢娴丝毫不惧,她此时已然换成平日里穿的武服,红色的外袍配上银色的虎头肩铠,煞气腾腾,让人不敢逼视。
旁边坐着的嵇仓,见两人针尖对麦芒,叹了口气,索性借口去拿酒,直接溜了,劝不了,真劝不了一点。
王炙仔细观察谢娴面上的表情,谢娴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女郎柳眉凤目,生的极好,虽是女子,却丝毫不让。
他知道这就是她心中的想法。这是警告他们不要打黑石卫的主意,对于大夏,朝廷谢娴心中没有半分敬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跑路的架势。
“不知女君可有婚配?”王炙问道,他没有把谢娴当做普通女子,虽有些突兀,但还是问出了口。
谢娴翻了个白眼,“与你何干?”
“女君若要立功,爵位也能往上提一提,而以女君的条件,想要更进一步只能另寻他法。”
谢娴眯起眼睛,这王大郎说话一针见血,她的情况,自己清楚,这王炙是在暗示她,后续要靠联姻来获得氏族的支持。
而谢家也并非铁板一块,如今顺着她,是因为黑石卫还在发展壮大,等以后,也需要一个继承人来稳定军心,这都是后面的麻烦事,她懒的多想。
“功业未成,怎可娶夫。”谢娴,无所谓的一笑。她可不想掺和进关陇贵族的政治游戏中。想用联姻在拴住黑石卫,想都别想。
王炙眉头微蹙,他没料到谢家竟然会为了谢娴做到这一步,‘娶夫’这是要招赘了。不过以谢娴的秉性来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心中已经有好些人选,黑石卫如今看来也是西北不可小觑的主力,但是谢娴滴水不漏,完全不给机会。
“我黑石卫营要求轮换,一年两次,麻烦御史看下章程。”谢娴懒的与他废话,把手中黑石卫轮换的折本递了上去。
既然马匹带不回去,那就在草原上养着好了,她连雀县都开发出来了,这小小的铜关她还是带的起来的。
谢娴又道:“我别的不要,铜关的榷场,还有准许城外驻兵的调令。”红衣女郎笑的肆意张扬,“朝廷的欠饷,兄弟们总惦记着拿回来,御史不妨帮我们问问,什么时候能还的上。”
“朝中宁愿拿钱当赔款,也不愿发给下面士卒,我们小门小户的理解不了朝中士大夫的想法,您说是不是!”
嵇仓装模作样的掂了一壶酒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句,顿时感觉大夏朝廷的脸面都被谢娴放在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