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村今天格外热闹,卢大夫来收草药了,家家户户都把家里的老底都带过来了,这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想因此过个肥年。
“哎哟,桂香婶,你别挤了,现在人多挤倒了可不好了。”一个肥胖的中年大妈在队伍里左挤一下右挤一下,一直往前顾涌,让排在她前面的几人苦不堪言,终于站在卢大夫旁边,一个身穿褐色短袄的妇人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止。
“呸呸呸,大波家的,就快过年了,你说这话是咒谁啊,再说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挤了。”中年大妈有些不讲理的扯皮,“还有,你都卖完了,还在这儿干什么,就你这样子赖着不走的多,这队才走的慢的。”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黑锅,妇人是理都不理,反讽道,“那你就继续,我看你在这么挤下去,挤伤了卢大夫,你的草药还卖给谁,这队都不用走了,直接就散了。”
“你…”大妈被怼的没话说了。
童大波一来,就见到自己媳妇在跟人对线,忙快步走上前想帮忙,还没等到他靠近,对线就已经结束了。
“孩他娘。”妇人打了个胜仗,转头就听见了自家夫君的声音。
“唉呀他爹回来了,这今儿回来的还怪早嘞,我去跟卢大夫说一声,回去给你们做饭去,我这没回去,梦娥铁定也没有看时间。”
说着梦娥她娘——魏氏就要往前走,却没想到被自家夫君一把抓住手臂。“梦娥娘,你等等。”
魏氏疑问的将目光投向自家夫君,童大波凑到了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把在山里捡到人的事情说了。
“这可是要紧的事,行了你在这站着吧,我快去跟卢大夫说一声,请他赶紧去看一看,可别耽误了救人。”
卢大夫是一个十分温文尔雅的人,模样也十分俊俏,如若他自己不说是大夫,抛去他身边的那些工具和药材,俨然就是一位读书人的样子。
他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草药辨认其药性和品质,温和的和面前的村民说着话,他的药童桂良站在一旁,根据卢大夫说出的品质和重量,结着银钱。
魏氏急急忙忙的挤到了前面,没打扰还在那辨别草药品质的卢大夫,虽然相熟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话还不能让其他人听到,所以她直接去说,自然是不太合适的。
“桂良,桂良。”魏氏把药童桂良叫到了一旁,小声的把家里和请卢大夫去看诊的事跟他说了。
桂良听罢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就凑到了卢大夫身旁,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魏氏就见卢大夫站起身,一脸歉意的跟着前面的居民说了什么,就开始收拾东西。
还在后面排队的村民不知情,见着队伍好半天不往前走了,来前面一看就蒙了,这草药还没收完,卢大夫怎么就收摊了呢。
不明所以的他们,还以为真是中年大妈往前挤,挤到卢大夫了呢,纷纷指责起了桂花婶,七嘴八舌的根本没有给桂花婶反嘴的机会,整的桂花婶十分委屈。
还是童大波上前解释,才解救了委屈的桂花婶,“这事跟桂花婶无关,是我家里有人生病了比较着急,便想请卢大夫去帮忙瞧上一瞧,事态紧急有些对不住大家。”
卢大夫那边知道了这边的混乱,也连忙在前面帮忙解释了一番,并保证明天还会再来的。
一听自家采的草药还是有出路的,所有排队在村民也都放宽了心,纷纷表示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童大波两口帮着卢大夫收拾工具箱和收到的药材,丝毫没有看到桂花婶眼里泛起的几缕怨毒。
东西都收拾好,魏氏领着卢大夫和桂良先行回家去看病,童大波则背着重重的药材背篓落在后面了。
村民见卖不成药材也都先散了,但其中不免有那些好事者,偷偷摸摸来着打听,“大波,你家谁受伤了,看你家那口子急的那样,伤势不轻吧?”
童大波想着那俩人身份不明,保不齐后面还有什么追杀的,若说出去查到他们可就不好了,只能对不住自家狗娃,“还不是我家那小子,上一趟山什么都没弄到,还不小心崴脚摔倒在河里了,这不,他娘一听就焦急坏了。”
“哎呦。”听了童大波这话的人打了个寒颤,“这寒冬腊月的,掉河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可得让你家那小子注意着点,还没说亲事呢…”
“嗯…可不是吗…”童大波草草的敷衍了几句,就背着大背篓快步往自己家而去。
童大波家
梦娥和狗娃两人将烧好的水抬到了房间,想着将两人分开简单清理一下,可没想到那男人还抱着女人死死不放开,没办法梦娥只能选择先清理女人,就让自家哥哥出去,她给女人擦脸擦手换衣裳。
将女人的脸部擦干净,露出了其精致的眉眼颜,可这身上的衣裳咋换可犯了愁,
梦娥本着再试一试的态度,掰了一下那男人的手臂,才发现那男人可能是觉得地方安全也不怎样,手臂竟松了一些,于是她连忙叫了还在烧水的狗娃进来,兄妹二人合力将男人紧紧箍在女人身上的手掰开。
梦娥将自己找出来的衣服在女人身上比划了一下,“我这衣服有点小,这个姐姐应该跟娘的身材差不多,我去娘那屋找找,你换过水给床上那人也擦擦吧。”梦娥努了努嘴,然后就兴致冲冲的跑到了自家爹娘那屋里,大翻特翻。
狗娃换了盆水回房间,刚将帕子投好准备擦拭,就见自家娘亲风风火火地领着卢大夫进来了,将站在床边的狗娃挤到了一旁 。
得,又清理不上了,狗娃无奈的将帕子扔回到了木盆中。
等到卢大夫在那边诊上了脉,魏氏才有心思看看自家的儿女,这一看不对啊,小闺女呢,她看着狗娃,“你妹呢。”
“梦娥说她衣服太小,就上你那屋说给找身衣服,给床上的人换。”
一听这话,魏氏有些急了,“哎呦,那丫头哪知道什么是能穿的呀。”然后也急忙的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