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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审讯的工作已经交给了锦衣卫,朱元璋和华英雄也不再去考虑那些事情。
“这万寿杯,已经开展好多天了,俺的寿辰也近了。”朱元璋有些感慨。
“到今天为止,万寿杯的第一轮结束,赛程也已经过半了。”华英雄说道:“后面的赛程,比赛数量会减少,不过参赛者都是经历过恶战的强者了。”
“嗯。这次赛事,不但达到了我们的预期,还为朝廷增收不少。”朱元璋说道:“大孙啊,乾清宫的装修应该差不多完成了吧?”
“工部的秦大人他们,知道这次工期紧迫,都是加班加点在进行,根据之前的预计,今日就能完成所有的工作。”华英雄说道。
“那敢情好!”听到这个消息,朱元璋乐坏了:“那俺们明天就搬回去住吧!”
见老朱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华英雄也顺水推舟:“好啊,今晚我就把东西都准备好!”
“好好好!世事无常,你一天不回宫,俺心里一天不踏实!”老朱乐的像个孩子:“明早大朝会,你跟俺一起来,俺给你个大惊喜!”
“大惊喜?”华英雄有些懵:“在大朝会上正式露面,已经是大新闻了吧,还有别的惊喜?”
“当然有!”老朱神秘地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没问题!反正我明天出糗的话,丢脸的是您!”老朱当谜语人,华英雄当然也“不客气”。
“不会的不会的!嘿嘿。”老朱也不气恼,反倒挺享受这种拌嘴,毕竟除了大孙,这个世界上能跟他拌嘴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对了,大孙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们那个时候,研究出成吉思汗有汉人血统?”老朱忽然问道。
华英雄点点头:“没错,那个叫作基因测序。通过检测不同人的遗传物质,进行比对,可以判断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
“这样啊。。。”老朱若有所思。
看老朱这神情,华英雄忽然想到那个传言,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该不会是怀疑。。。七叔?”
“啊?老七怎么了?”老朱不明所以。
“七叔的母妃是达定妃,据说曾经是陈友谅的爱妾。。。”华英雄提醒道。
“陈友谅的侍妾怎么了?当年三国的曹操就喜欢收纳别人的女眷,好色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接手前任的地盘和人员。俺也是一样,当年打败了陈友谅,为了收编陈友谅遗留下来的势力,才顺便收纳了达定妃。”
“所以。。。”华英雄抠着手指,喏喏的说道。
老朱这才会过来,顿时有些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到华英雄头上:“你个臭小子!你七叔出生的时候,陈友谅都死了六七年了,是不是俺亲生的俺会不知道?”
“这也不是我乱猜,是后世有野史这么说。。。”华英雄缩了缩脑袋。
“这野史真是够野的。。。”老朱也不是真的发怒,拍一下算是出出气而已:“不过这种宫闱秘史,确实是民间最喜欢的谈资之一。所以,俺刚才问这个事情,就是想俺们爷俩做个鉴定,留下一份证据,免得也像这样,被后世野史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完全理解错了!”老朱如此用心,华英雄却怀疑他戴绿帽,心中不免愧疚,脸上也是一阵发红。
“嗯,无碍。”老朱摆摆手:“现在能做吗?出结果要多久?”
“可以做的,大约24小时出结果吧。”华英雄说道:“不过爷孙之间,做的是亲缘鉴定,也就是通过Y染色体来确定两者是否是同一父系亲缘关系。”
“能证明这一点也足够了。”老朱说道:“一天时间么,还挺快的。是不是像滴血认亲那样,要采集血液来做分析?”
“用血液也可以,不过一般来讲,用毛发就行了。”华英雄解释说:“实际上,任何含有遗传物质的身体组分都可以用来做检测,甚至是埋于地下的尸体,只要还能提取出遗传物质,都能用来作比对。不过我不是法医,这方面并不专业,所以如果有相关业务,可以一试,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这么方便啊,好得很!晚上回去就做!”老朱笑着说道。
“啊,现在我们不回去吗?”不说不知道,华英雄还以为马车在回中华楼呢。
“今天事儿多着呢。现在先去橚儿那里。”老朱说道。
“现在五叔那边,应该是正在进行第一批新作物的收获工作。”
“没错,这几日,赵勉和大量户部官员都在现场记录收获情况,今日应该搞得差不多了。现在过去看看,你牵头办的事情,你也得去露个脸。”
“您这是在给我造势吗?”华英雄瞬间理解了老朱的用意:“其实功劳您拿,跟我拿也没什么区别啊。”
老朱听了这话,苦笑着摇摇头:“你呀,有时候就是太注重俺的感受了!俺又不是那种对后辈处处提防猜忌的人,你作为俺的孙子,做出了成绩,俺脸上也有光不是?”
看着老朱真诚而慈祥的笑容,华英雄也不再推辞,主动握住老朱的手,点点头表示赞同。
“名声这东西,现在你更需要,对俺来说,就没那么重要,甚至有时候俺多做些脏活,也是必要的。”老朱也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不过这件事上,你没什么好顾虑的,你得了名望,俺也能蹭上一点。如果你想俺在后世留个美名,那你就多做这种好事,你做的越好,俺能蹭到的就越多,不是吗?”
“那好,以后您能蹭的地方还不少呢!”华英雄回答道:“不过,就算是脏活,我也会去做,不能总是让您给我擦屁股。”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俺以后就做甩手掌柜咯!”老朱也笑着调侃。
果然,到了地方之后,老朱真的开始当“甩手掌柜”,除了开始讲了两句话,后面的事情都交给华英雄处理。
好在负责人朱橚和里正刘叔都是老熟人,唯华英雄马首是瞻,收尾的工作进度很快。
户部带队的是尚书赵勉,不过主要的清点和统计,是由户部右侍郎郁新来负责。
不多时,郁新已经完成了统计,前来向华英雄汇报:“启禀殿下,皇庄耕地总计一千八百亩,其中七百亩种植番薯,今次合计收获番薯一千三百余吨,约合每亩一千八百六十公斤。另有种植土豆六百亩,合计收获一千余吨,约合每亩一千六百七十公斤。剩余五百亩为玉米,距离收获日期尚有十日左右。”
见华英雄颇为惊讶,朱橚解释道:“根据本王的建议,本次户部采用的是公制单位进行测算。”
“原来如此,五叔有心了!”华英雄说道。
“周王殿下所言极是!虽然目前户部的公制量具较少,不过公制单位于换算之中确实更为便捷,不失为一大创举。”郁新说道:“不过,这新作物的产量,着实令微臣感到震撼!当时从赵尚书处听闻此事,微臣只当是黄口小儿的玩笑之言。今日亲眼所见,方知微臣太过狭隘!”
“这类新事物,初见之时,往往令人匪夷所思,一时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郁大人不必自责。”华英雄说道:“之后扩大种植的事宜,还需要户部的各位继续劳心劳力!”
“此乃中华千年未有之创举,臣等能参与其中,不胜荣幸,必当尽心尽责!”郁新此刻斗志正盛。
“那有劳各位了!”华英雄说道:“五叔,我和爷爷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在马车上,华英雄向朱元璋汇报了收获情况。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不过老朱还是对新作物的实际产量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两人下一个目的地是沐英负责的兵器局。
“父皇,目前儿臣这边制作的气步枪已经有两千余支,假以时日,便可装备一整个卫所。”沐英向朱元璋汇报道。
“哈哈,不愧是俺的好大儿,就算退居幕后,也能独当一面。”朱元璋夸奖道。
“大伯,上次我说的气手枪样品做好了吗?”华英雄问道。
“做好了!”沐英拍拍手,一名太监捧着一个木匣进来了。
华英雄打开木匣,果然成品跟之前的图纸颇为相似。“爷爷,这把气手枪,我就借花献佛送给您!”
“这个看起来,跟电影里的手枪外形颇为相似啊。”老朱拿起气手枪把玩着:“俺来试试看效果如何。”
老朱学着电影里的动作,单手据枪,瞄准十米开外的靶子,果然一枪正中红心。
“果然是好东西!”老朱笑道:“俺明天带去上朝,有哪个不长眼的,俺一枪毙了他!”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恶寒。
“茹瑺,你负责从上十二卫中,挑选出四个千户所的精锐,俺要操练一个专门使用新式兵器的部队。”老朱命令道。
“臣遵旨!”面对这种大动作,兵部尚书茹瑺自然不敢怠慢。
兜兜转转一大圈,回到中华楼已经是傍晚了。
华英雄取了朱元璋和自己的头发,进行基因测序。由于是新款的全自动测序仪,所以并不需要额外的关注。
翌日,大朝会,朱元璋刻意按照以往的习惯,把龙椅设在奉天殿门口,朝会就在露天进行。
百官五拜三叩,山呼万岁之后,朱元璋开始进入正题。
“今日朝会,俺要宣布一件事。不过在这之前,俺希望诸位爱卿汇报一下目前朝廷的情况。”朱元璋说道:“赵勉,你先来。”
“遵旨!”赵勉迈出一步,说道:“当下官营的精盐、白糖、玻璃等产业,盈利稳定,纵然国内偶有灾情,国库仍较为充盈。此外,之前秘密种植的新粮食作物,首批粮种已于昨日收获,亩产均在三千斤以上。待之后推广到应天各地,进而铺开到全国之后,有望长久解决粮食问题。”
现场一阵哗然,主要是很多级别不够的官员,并不知道内情,就如华英雄所说,初次接触这些,必定会感到震惊。本来此等失态之举,可以算是御前失仪之罪,不过朱元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此并没有刻意制止。
“嗯。还有呢?”朱元璋提示道。
“还有新式宝钞,已经在印制之中。此次的宝钞,印刷精美,质地优良,配合新的发行政策,相信可以一举扭转宝钞贬值的趋势。”
这又是一个大新闻,并且是跟现场的官员都息息相关,因为官员的工资就是以宝钞结算的!不用说,又是一阵议论。
“嗯,户部最近做的很好。”朱元璋继续点名:“茹瑺,你说。”
“遵旨!”兵部尚书茹瑺也有样学样:“此前西平侯负责研制的新式气步枪,已经部分装备于禁军,并且已在小规模实战中验证了其威力。更大规模的专用部队已经在筹备之中。”
“嗯。有此利器,荡平北元残党,指日可待!”朱元璋总结道。
“秦逵,你来!”朱元璋又点名了工部。
“遵旨!工部一直配合其他各部,进行兵器、宝钞等物的制作,其间使用了多种新的工艺和方法,在制造和加工能力上已经有了长足进步。此外,有新的建筑材料水泥,已经进入实验阶段,不日便可试生产。”
“好!”朱元璋笑着说道:“诸位爱卿,你们可知,这些新玩意,都是出自谁手?”
根据提前排练好的流程,百官之首詹徽站了出来:“臣等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于是,朱元璋就顺势把那天在大本堂的那套说辞,在百官面前又说了一遍。
“大孙,出来见见诸位卿家。”朱元璋喊道。
在奉天殿内等候多时的华英雄,此时终于来到了殿外,向朱元璋行礼:“孙儿拜见皇爷爷!”
“快快请起!”朱元璋连忙起身把华英雄扶起来:“来,站爷爷旁边。”
“拜见虞王殿下!”台阶下的百官适时行礼。
“詹徽,替俺宣旨!”朱元璋说道。
詹徽接过圣旨,开始念:“。。。即日起,虞王朱雄英回归皇室,正位东宫。废除吕氏太子妃之位,仍准其暂在东宫居住。大孙政务繁忙,就跟俺一起住乾清宫。十二月初一大孙生日,俺会封其为皇太孙。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