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塬收到了大舜使者已经到达南冀军军营的消息。
大王子布鲁原廓催促北塬王狠心下决定,否则大舜此刻攻入草原,那就是灭国之灾了。
北塬王对于几个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但又实在是心疼儿子。
形式所逼之下,只能亲自给萧九辞递去降书,迎使者进入草原。
其实北塬王这个人不是那么的杀伐果断,甚至而且还有些优柔寡断。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先迎使者谈降了。
至于北塬的几个王子,大王子看似老实敦厚,实则城府极深。二王子不过就是个平庸尚且有些小聪明的人罢了。三王子是个妥妥的武夫,没什么才智。
自古以来,王位要么传嫡要么传长,大王子占嫡占长,不意外的话,北塬的王位就是他的。
可惜人都是虚伪的,只是想要的更多罢了。
晚间,萧九辞收到了北塬王的降书,上面写着愿意与大舜谈降,还请南川侯能允许明日午时迎使者入境。但是有一个条件,南川侯不能到场。
萧九辞将信件拿给吕棣农看,吕棣农只是觉得可能是南川侯名声鹊起,到时候万一谈不拢,害怕南川侯提剑杀人。
萧九辞听着吕棣农的话,也觉得可能就是这样吧。
既然如此,萧九辞就让人答应了北塬。
但事后,萧九辞还是以不放心吕棣农的安危为由,让萧辛和周嵊带着亲兵陪着吕棣农一同前往。
吕棣农第一次担任出使官,难免紧张。当夜就失眠了,站在帐门口看着四周的时候,他看见了远处的萧九辞的帐篷内还亮着烛火,想来应该是到现在还没歇息吧。
看着周围都是巡逻的士兵,吕棣农感叹良多。
自从到了北境,他看见了士兵们训练的辛苦,包括重伤兵不惧死亡的勇气。还有兄弟之间共同并进杀敌的默契,包括他们之间不可言语的情谊。
他最欣慰的是看见了萧九辞的成长,也许是替萧骁御高兴吧,那个顽劣的女子在经历了一些无法改变的事情以后变得坚毅,变得冷静沉稳。
可是对于一名女子来说,从军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罢了罢了,自己想再多有什么用呢?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吹了一会冷风,吕棣农就回帐篷里睡了。
第二日,萧九辞早早的起来,跟着几个副将一起用了早膳。
看着萧辛和周嵊备好马,萧九辞上去说了几句客套话:“大人此去,无需顾虑结果,若是谈不拢萧辛他们会护送你回来。只愿大人此行一切顺利。”
吕棣农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与萧九辞开玩笑:“侯爷先回吧,等傍晚下官还没回营,侯爷亲来来接我也不迟。”
萧九辞被他逗笑了:“那是自然。”
说完,一队人带着一辆马车就往远方驶去。
萧覃衍笔直的跟在萧九辞身后,萧洵刚从练兵场回来,目光复杂的望着侯爷和那小子的背影。
他到这边就听说了那小子是侯爷从雪域捡回来的狼崽子,说是救了侯爷一命,但萧洵也没问过侯爷。
观察了这小子两三日,这小子除了执拗的跟着侯爷寸步不离以外,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要说异常的地方,可能就是这小子天生神力吧。
萧洵也看出来了萧覃衍在习武这方面天赋异禀。
就像今日大中午的,吕棣农走了以后,萧九辞就去了练兵场,在擂台上看着百夫长千夫长比武打擂,有赢有输,不失兄弟情谊的样子,心生温暖。
望见萧洵也在一旁,萧九辞想起自己也许久未见萧辛,这两日一直在看母亲给她带来的商行名册,都没时间好好问问萧洵家里的事情。
萧九辞和萧洵并排着从练兵场西边问到东边,又从南边问到北边,问了一圈下来,发现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改变的无非就是京城里哪户权贵的笑话。
萧九辞和萧洵边聊边看将士们打擂台,看着看着,萧九辞就来了兴趣,又看看萧洵又看看自己身后的萧覃衍,一时兴起就说道:“本候离京几个月,也不知道你的武艺是否长进。阿衍的武艺是本候一手教的,他天赋不错,只是没学多久。不如你们两个上去切磋切磋?打赢的那个人本候有赏!”
萧洵望着萧九辞又回头看看那个杵在那里一声不吭的萧覃衍,不好扫兴,便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