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辛他们都走了以后,萧九辞就在自己的帐子里看画本子,想起这些画本子里刻画的剧情。萧九辞简直要佩服死这些着书的先生们,实在是太有想法了,居然能想到这样匪夷所思的剧情。
而另一边萧覃衍也在很认真的习字,那坐的十分端正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刻苦努力的学子。
就连汪哲私底下都和萧九辞说过,萧覃衍一目十行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说有的时候记住了但不懂其中的意思,汪哲自己教他一遍,他也就明白了。
但萧覃衍自己是不可能走文管这条路的,萧九辞让他读书,最初的初衷也不是为了让他读取功名。只是为了让他不会目不识丁,让他启蒙开慧,不收人蒙骗。
这一点连萧覃衍自己都很清楚,就更加不要提萧九辞自己了。
当然萧九辞也是尊重萧覃衍的决定,如果他喜欢读书胜过习武的话,走文臣路线倒也是个出路。只是萧九辞自己作为一名武侯,会很惋惜这样一个练武奇才没有继续深专这方面,若是萧覃衍将来有能力了,到了能上战场的地步,又何尝不能是一个名垂青史的武将。
不过人各有志,萧九辞也不会强迫别人的思想。
就这样,日头升的越来越高,日光高照帐顶的时候,下面的人就来上报了:“启禀侯爷,那三位知府大人已经到军营门口了。”
萧九辞合上快看完一册的画本子,看了一早上属实也看累了。慵懒的张嘴打了个哈欠,声音里都带着些许散漫:“知道了,直接让人带他们来本候帐中就是了。”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就轻声退了出去。
随即,萧九辞也开始不慌不忙的捡收似的整理自己案上杂乱的文书,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一下的。
没过一会呢,三个穿着官服又长相平平的中年男人被士兵们带到了萧九辞的帐前。
士兵站在门外请示道:“启禀侯爷,三位大人已经到门口了。”
士兵的声音很是生硬,听着很像庄肃的兵哨声,让三位知府大人见了,倒是暗自佩服起这个传说中还未及笄的女候。
自从一进军营,他们见到的是艰苦训练的军队,和操练有素值守的士兵。
知府们以前也进过军营,但这南冀军营的气氛倒是和别的军营里的气氛不太一样。
几人心中疑惑又好奇着,这倒是和自己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了,本来还以为一个打了胜仗的女候,可能对操练兵马这一块肯定不太懂。
但现在看来这个在他们眼中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的印象可能只存在于自己的设想了。
正好奇着呢,帐中清脆有力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本来以为声音会格外的稚嫩,没想到还没见到人,听声音就这么有压迫感。
三人进帐之后,头也没怎么抬,就微微的低着头,稍稍的拎了一下衣摆就向萧九辞行了礼:“下官见过南川侯,侯爷万福。”
萧九辞随意的挥手:“免礼。”
然后就伸出右手,修长圆润的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捏揉着眉心。
都是那画本子看过头了,看的头都涨呼呼的,眉眼都带着没收回来的恍惚。
三人见台上坐着的尊贵的女子并未曾讲话,他们起身以后也只是紧张拘束的坐在了旁边侍从安排的位置。
他们一抬眼就能看清楚萧九辞帐中的摆设,这帐子是用泥沙和黄草堆建的,外面盖着几层帐布防雨防寒罢了。
不是特别大,摆设也很简单。见客的地方就是他们现在坐的位置,萧九辞自己吃饭办公什么的也都是在这个位置进行的。另外帐中大厅和萧九辞睡觉的地方有一道隔墙,就是也就是高一些厚实一些的大屏风罢了。
大屏风与相反的另一边的小屏风不同的是,大屏风有两层,将上下两扇软木挡拉上去,里面那层就是布绣的屏风,木挡合上就是木门一样的存在,不失风雅,也不失贵气。
这时候的木挡是拉下来的,是为了不让萧九辞独有的空间暴露在别人面前。
不过知府们也看见了另外一扇小屏风后面隐隐放着一张宽长的软榻,那里也没看见有人,但想着应该是给侯爷守夜的侍女睡得地方吧。
知府们也不好多张望,显得失了礼数,倒显得冒犯了。
片刻之后,萧九辞才开口说话:“几位知府既然已经到了边关,想必手里也接手到了各自城池的文书和案件,该怎么管辖城里的杂事,约束管好城里的百姓,各位大人们心中自然都比本候清楚。”
“既然都是为朝效命,那在这个地方区域,南冀军即将在草原边境驻守,以后三城包括边上几个邻城的治安也是本候在接管。都是各个地方调派过来的人才,大人们尽管放手一治,若是有什么难题,本候自会解决。”
萧九辞好看的一张脸绷的没有表情,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倒是让底下的知府们紧张不安了许久。“但是,若无实用者,本候也会自行处理,安排能者上位。”
“只是本候这人对于这种事情方面是比较懒惰的,若是兢兢业业那自然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随即萧九辞眉眼微翘浅笑着问道:“你们说是吧。”
知府们哪敢说个不是,连忙点头称:“是是是,侯爷说的是。”
萧九辞年纪看着虽然小,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武侯魄力,那是丝毫不比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差。
想起之前有传闻说女候萧九辞只不过是个玩世不恭的女纨绔,几位知府心中甚想破口大骂道:哪敢挨千刀的瞎传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