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南予一脸疑惑,明显还不知道岚缨的存在。
“是啊,小狼。”萧九辞撩着水往手臂上撒。
“狼?”南予声音微微颤着,有些不相信侯爷会叫她养狼?
萧九辞逗笑着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就刚刚那个亲卫,是本候在雪域带回来的,看着年纪小吧。”
“但是他在雪域救过本候,还替本候挡过箭。他生长于雪域,混迹于狼群,力大鲁莽又不谙世事,初遇时他连人话都不会说也听不懂人说话。是本候一手教会他说话吃饭,请人叫他读书习武。他就于那一手培养大的亲卫一般,你们陪伴本候长大,意义上于本候心里是不一样的。”
说完,萧九辞望着南予又说:“他不喜说话也不懂很多人情世故,人也蛮狠憨实,但好在一心衷心傲骨都寄于本候身上。本候给他取了名字叫萧覃衍,南予,下次若是他又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提点他一下,也算是照顾本候了。”
“既然跟了本候了,莫要让人觉得自己被亏待了。”
都说到了这里,南予也都听明白了侯爷的意思,只应了一声:“是。”
萧九辞眼底深邃,有时候想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东西。
萧九辞抬手就和边上的侍女说道:“你和门口的人说等萧洵他们回来了,就带着门口等着的那个亲卫萧覃衍去沐浴换身衣裳,随后等准备一行进宫。”
侍女恭顺点头:“是。”
随即便是轻轻的开门关门声。
南予给萧九辞擦干了腿,就拿出了嫩肤膏往疤痕上抹着。
而萧九辞则闭着眼睛在想,再过些日子,其他两国的国书应该也要到京都了。
只怕是过些个月,京都开国祭祀举办例入国土的日子时,各国使臣也该前来大舜庆贺了。
萧九辞自己穿上里衣和中衣站在内屋里,南予亲手给她套上了肩软甲和胸背软甲,肩带扣好后。
南予将正紫色罩袍套在萧九辞的左肩,领口折进将腰部线带系好,让左肩直至背后的衣袍垂下,露出萧九辞穿着中衣的右肩,再扣上黑金甲片的腰带。
金丝线绣的四爪蟒袍显得萧九辞贵气十足,英姿飒爽。
最后南予往萧九辞露出白色中衣的右肩上带上金色的右披膊,再挂个威武的吞,再显将军侯爵的威严。
随后,萧九辞自己拿起带金甲片的护臂,拿起系带套进手腕,拉紧系带打个结整套衣裳就算完成了。
萧九辞让南予给自己束发,长发束的高高的,箍上金红玉发冠,将一支简单大气的金红玉发簪插入发冠:“侯爷这一身真是好看,比京中太子都要俊上三分。”
萧九辞亲手将母亲绣的护身符荷包和楠木黑川玉牌挂在腰上,最后将曦辞剑扣在腰带上的暗扣上,微微垂眸笑了一声:“府里就数你这丫头会说话。”
不过萧九辞自己看了这一身也很满意,果然她母亲的眼光绝不会差。
“行了,就这样吧。”萧九辞接过南予手里递过来短匕就扣在自己的黑靴里。
“我去探探秦嬷嬷看看夫人收拾好了吗?”南予从围帐后探头对萧九辞说着。
“好。”萧九辞应了一声,便见到南予开门出去了。
萧九辞也缓缓迈步走出屋门,此时一扭头便看见萧覃衍一身黑色劲装跟着南艾站在门口守着。
一般下面人配的衣服都和主子的衣服要呼应着,所以萧覃衍那一身用黑丝线刺了绒羽的黑半袍,配上金色的右披帛和腰带,显得萧覃衍整个人很是挺拔,只是脸上还是比南艾显得稚嫩些。
萧九辞见了也觉得这衣服穿在还蛮好看的,便伸手在站的笔直的萧覃衍胸上拍了拍,“里面可穿了甲?”
“嗯。”萧覃衍抿着唇应道。
萧九辞转身又走到南艾身边:“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萧九辞听到回答,抬手就和在院子里洒扫的小厮说:“去备马车。”
“是。”
充满春意清香的清瑟院子里,萧九辞一身紫衣长风而立,抬眸望向远处渐暗下来的天,是时候该进宫了。
萧九辞更多的时候是随性的,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虽然萧九辞喜欢骑马的感觉,但这么久下来也是骑腻了。
没过一会儿,南予就和南苏一起回来了。
南苏手里拎着一个小篮子,不用说萧九辞都知道里面是吃食。
奈何南苏有很多话想说,也赶不上时间了,只好将吃食递到了南艾的手里:“这里面是我刚做的一些点心和热牛乳,侯爷赶路回来怕是来不及吃东西,拿着去宫里路上吃吧,宫宴怕是吃不上几口东西。”
说完,南苏的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萧九辞看,生怕少看了一眼她家侯爷就不见了一般。
萧九辞上前搂搂南苏,安慰道:“行了,本候这不是回来了嘛,晚些时候就回来了,莫要害怕。”
“到时候你在门口等着本候,接本候回家。”萧九辞安慰小姑娘最有一手了。
果然南苏立马抹了快哭出来的眼角,就孩子气一般的说道:“那侯爷早些回来,少喝些酒,南苏在府里等着侯爷回来去数银子。”
说着,又有些高兴了:“侯爷不在,南苏这些个月挣了好多的银子。”
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最是好哄,哄的萧九辞都憋不住笑意了:“好,回来咱们就数银子。”
说完,萧九辞摆摆手转身就走了,绕过几径羊肠小路,府里的青竹生的也翠绿松劲。
路过祖母的院子,萧九辞特意去请了安。这才知晓祖母不想去赴宴,只想安安稳稳的在家中待着,不想出府。
萧九辞知晓她自去年开始就不愿意出府,心中还是伤心的,就多关心了几句。
一旁的外祖母见了萧九辞这副模样,心里也是宽慰了几份,家里孩子有出息,也是件好事。
但只要这孩子一辈子平安顺遂,比什么都强。
萧九辞在老人家这边逗留了好一会儿,匆匆前来大厅时,才发现母亲已经等她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