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州玩了一段时间,萧九辞也累了,正好萧覃衍听南予说起再过十几日便是端午了。
端午节要回家与家人过吗?中秋节好像都是要回家团圆的,端午节也要嘛?
萧覃衍不太懂,就自己去书肆看书,再不懂,他就问萧青。
“公子,你与侯爷出来游玩,是与家里说过的吧,再过两日京中的家书也该寄过来了。你可看看信中夫人的语气如何,有没有要求我们归家过端午。若是你见信中语气不对,我们就回家过节,若是夫人主动说起让我们继续玩耍不用顾着家里,那我们便不回去。”南初给萧覃衍出了个主意。
可萧覃衍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不妥。也不知侯爷是不是忘记了,怎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耐不住了,就去提醒了萧九辞一遍:“侯爷,再过十几天就是端午节了,我们…要不要准备准备回家过节?”
萧九辞在后院的自建湖泊亭子里,乐不思蜀的投着鱼食,玩得不亦乐乎都不想搭理萧覃衍。
萧覃衍着急了,又拉着她的衣袖:“侯爷,听人说。过节过年都得备上礼品上丈母娘家里拜见的,那我们回不回去啊?”
萧九辞瞥他一眼,继续投着鱼食,嘴里还嘬嘬嘬的引着小金鲤过来:“咋?你这么想讨好你丈母娘?”
“一点不矜持,一个男子汉,没成亲日日娘啊娘的。”
“谁是你娘,是你叫的嘛?”萧九辞好凶似的打趣他。
萧覃衍听着这玩笑话也不生气,好脾气的再问:“迟早的事罢了。”
“不过说句真的,我们回不回去嘛?”
“你想回便回呗。”萧九辞故意漫不经心的回他,看他怎么说,其实她心里是想回去的。
萧覃衍心里了然,面上也高兴的很:“那我让人去准备准备,明日就回京。”
“好。”萧九辞答应了。
这人对家里倒是上心,对她也敬重,自那次醉酒冒犯后,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别忘了将我前两日买的那副银点翠头面带上。”萧九辞远远的叮嘱了一声。
“好。”萧覃衍本来都走了,听到身后的声音,高高兴兴的应着。
这通州玩了个遍,甚至这边上小县城和农村,他们都下乡去逛了一遍。想想也没什么好玩的,正好端午节,也是时候回京了。
听侯爷说,正好六月十五是晏阳郡主出嫁之日。带了贺礼回去,也是正好要回去吃她的喜酒的吧。
那时候东南郡的王家人应该也是要回京的,堂弟成亲,那个让人讨厌的王小将军也是会来的吧。
小侯爷散发着风流多情的桃花,还真是让人头疼。
湖泊水光粼粼,还有好些锦鲤你追我赶的嬉戏,鱼尾一摆,跃出水面。
萧九辞看的惊喜时,也会勾唇浅笑。
京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波翻涌。可端午在即,晏阳也要出嫁了,她该回去。
正值五月,北疆草原。
草原早已步入夏日,这时候绿油油的草生又厚又野。站在高处往下看,一眼望不到边际,就是一地绿。
草原地势平坦而辽阔,在远方有风吹过,细细的草头微微起伏着。整个大地都被绿油油的草覆盖着,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新。
向默一身灰袍短打,手握六尺长枪,脸上留着大胡子,脸上皮肤有些干燥粗糙,只是乎比去年还白了一些。
嘴里大笑,声音略显粗糙:“这兵器是越做越精了。”
“那是。”周嵊比向默也好不了多少,一脸络腮胡子,丝毫看不出从前那白净的俊样。“萧洵是什么人啊,能把差的送这儿来嘛?”
这里是草原深处,他们的军队驻扎在此,不必顾忌任何人,日子过得很是潇洒自由。
“这一路可还顺利?”周嵊转头又问押送车队的沈遏。
沈遏一身长衫早已风尘仆仆,也不在意形象仪态了,大方的回了句:“入了边境,就一路通畅了。”
“也是,只要到了这地段,我们的人都会去接的,你只管送来就是。若是有那不长眼的拦路虎,沈掌柜眼力过人,瞧着不对就避着些,实在不行就派人来寻我们。”周嵊笑的憨厚,唯独那双眸子又干练又精神。
“好。”
“许久未见萧将军,不知他人可还好?”沈遏问起萧辛,只觉得自己好久没见他了,上次在京中见他还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
身后车轮在泥土上碾过,发出细压过石子的声音。
“将军一切都好,劳沈掌柜一路惦记他。”
“只是许久未见了,这才想起他来。你们守着这边境也受苦了,过年都没办法回家一趟。”沈遏眺望着远方,入眼便是一片绿茫,看着心里都快意。
“也没办法的事情。”提起这个,向默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他在军籍上是个已经战死在西疆的副将,这两年在北疆苟且偷生的活着。就算已经娶了妻子,前几年也生了两个儿子,也只能在寻常边疆安宁的时候偷摸着回家看上一眼。
不过他并不后悔,若不是已故的王爷,他本该全军覆没在那西疆的戈壁滩处了。现在能继续跟着侯爷,都是他一生的福分。
再过几个月,他的妻儿就要搬来北疆生活了,到时候一家团圆,也算了个牵挂。
“周将军娶妻了吗?”沈遏看了看胡子拉碴的周嵊,笑着开口问。
周嵊这样的糙汉,倒是不在意这些,爽快的回:“前两个月结了,是个渝州城里一个开布铺的商户女子。家里人因为战事都死光了,正好重建的时候遇上了我,今年才办了事。”
“哈哈,难怪你这胡子留的这样长,原是不在乎别的女子看不看了。”沈遏笑他。
“那你呢?”向默一本正经的问起笑的正欢的沈遏。
沈遏看着年轻,气质温润有礼。
沈遏干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还没有呢。”
“那你还说我们。”周嵊大方的嘲笑他一声。
沈遏脸红了。
“可有看上的女子?”向默沉稳一些,反而问起沈遏。
“从前脑袋迷糊了些,现在好像知道了。”沈遏想起那办事稳当的姑娘总是心里紧张,先前感觉自己大她许多,也不知她是否介意,就一直犹豫。
“那倒是可惜了,我还想着给你介绍呢。你倒好,原是有心上人了。”周嵊继续开着沈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