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赢两场。
“三连胜啊,倒是有两下子。”萧九辞勾了勾唇,真是看不出来这个纨绔似乎也没有舜京城里那些人说的那样,不堪入耳。
“这舜京的流言,真是没一句是可信的。”萧九辞讽刺的摇摇头,那微微垂着的眼眸带着些许不耐。
萧覃衍平静如常的看着下一场。
“十七营仇嘉胜!”
“十七营仇嘉胜!”
“十七营仇嘉胜!”再一次,胜利的锣敲响!
六连胜了,萧九辞举着茶杯,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继续观望着。
“可还有不服者?”仇嘉这小子比萧九辞大个两三岁,还是个少年罢了。
此时出尽风头,倒是难掩得意,开始叫嚣。
萧九辞眉眼带笑的摇了摇头,倒了一杯茶给萧覃衍,又转头问萧塞:“他入营多长时间了?”
萧塞思索片刻,回道:“年后入的营,正好三个月了。”
萧九辞微末的点点头,又问:“之前可会武?”
“会的。”萧塞的目光也盯着那个方向。
又有一个兵蛮子气势汹汹的跳上去要与仇嘉比试:“五十三营陈监,特请赐教!”
这个时候萧九辞倒是希望这人能赢了仇嘉,挫挫他的锐气!
这次上来的人比萧覃衍身量都高些,生的魁梧有力。出手力量十足,倒是很有优势。
可被仇嘉一一躲过不说,还利用自己身姿矫健的优势,给了对手好几下。
不出意外的话,又是仇嘉胜:“十七营仇嘉胜!”
“好!”一时间,呐喊声无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见无人再战,教头就敲锣定下:“夏日兵王,乃十七营仇嘉擂下!”
“哦呼呼!”有人痞里痞气的开始呐喊,吹口哨。
见这帮人这么高兴,这么给面子。萧九辞慵懒的一笑:“有点意思。”
随即又侧目与萧覃衍眨眨眼,试图勾起他的注意。
萧覃衍见她鼻尖沁出来细细的汗,就掏出放在衣襟处的帕子给她擦汗。
帕巾上沁着一股清流松香味,淡淡的很好闻。萧九辞鼻尖萦萦的,满是挥之不去的气味。
不远处擂台上的一声呼喊,扯过了所有人的目光:“今日有幸能得见侯爷一面,不知可否斗胆得萧郎君请教一二?”
萧九辞顺着声音看去,目光落到那个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少年的头顶。
“可否斗胆?”
“你已经斗胆了。”萧九辞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声音清肃,却也看不出丝毫的生气。
她眉头轻佻,又移目去看萧覃衍。
萧覃衍眸光微寒,已站起了身:“既如此,到时还要仇郎君多担待了。”
少年人,火气足,最不缺的就是意气风发。
仇嘉比了好几场,此时身上早已大汗淋漓。脱了上衣,露出粉白色的胸肌,身板子不厚却也结实。
正热着呢,见他如此行径,萧覃衍心中也不恼火。跟着从容的脱了上衣,宽肩窄腰,肩臂背部肌肉线条十分亮眼。
赤膊上阵,肩颈耸动时,那肩背的肌肉似有破壁膊张而出之势。尤其是那臂膀上的线条,十分抢眼。
尤其是那不输于仇嘉的粉白肤色,让人看出了别样的男子气概。
“请赐教!”仇嘉客气一声,嘴角便勾起了笑。
萧覃衍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目光凛锐微寒。
仇嘉有点气性,率先一跃而起,出了几拳。
萧覃衍巧妙的避开,迎面直接仇嘉一拳,那掌臂瞬时如灵蛇绕树紧箍住仇嘉一条胳膊,然后迎面直接给了他脸上一拳。
“嘶!”擂台四周许多人看着这一下都忍不住抽气。
仇嘉吃痛仰面,被击出三步远,再抬头已是鼻血直冒。
似是不服输,又再次出拳向萧覃衍袭来。
这次萧覃衍也不再给他机会,在他冲上来时,便一个剪刀腿绕上他的脖子。用力一翻!将人摔在地上!
“好!”
军中好些人看不惯仇嘉的狂妄,这时候竟拍手叫好。
“可认输?”
萧覃衍的声音如玉石磬耳。
萧覃衍单膝蹲着,一膝盖抵着仇嘉的咽喉,让他挣扎着被人抵住了命脉,倒地不起、不得动弹。
萧九辞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精健的少年。早知他身材好,这时候这样赤膊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擂台上,仇嘉咽喉被抵着生疼,憋的脸瞬间涨红,一张嘴直喊:“认……我,我认输!”
“快!快……快开!”仇嘉拼命抬手去推萧覃衍的膝盖。
萧覃衍松开他站起,那系于腰间的裤绳像是索命的骨勾,一直勾着萧九辞的目光,赤裸裸的欣赏!
少年抬头时,那颀长精健的身子站在那里。微寒的目光对上萧九辞含笑的眼睛,寒冬遇阳而暖,便是如此了。
仇嘉死而后生的坐起,憋的直咳嗽。满面通红、心有余悸的看向萧覃衍,“我,我服了。”
萧覃衍居高临下的扫他一眼,轻飘飘的留了一句话:“勇者可无畏,不过下次得选好了对手。”
“输给我,并不丢脸。”
萧覃衍的声音无形之中很具有威慑力,使面红耳赤的仇嘉心里形成了一个盾,慢慢的脸也不红了。还如同少年郎那样无畏无惧,就好像夏日的灼日遇到风雨,暂时避让了一场。
他没有去拉仇嘉起来,而是直径一跃而起回到了观礼台,不紧不慢的走到萧九辞的面前:“侯爷,要回家吗?”
萧九辞眼神温柔,应了他一句:“好。”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萧九辞与萧覃衍走了。
“别看了!”
萧塞负手而立看着下面乌泱泱一片士兵,身后跟着一队的教头,“今日放你们半日休沐!明日回来了,该操练操练,该巡视巡视!”
“扶他去找军医。”
萧塞的手指着已经站起身的仇嘉,那人虽起身了,但背微微弓着,也不知伤的多重。
说完,萧塞带着一帮人走了,留下一群人拥着仇嘉关心备至。
仇嘉并没有因为输了伤了而气愤,反而有一种越挫越勇的团团烈火涌上心间。
在家中,他姨娘早早去世,嫡母看他不顺眼,处处打压,扬言家中财产皆没他的份。他只是个不受宠、不中用的庶子罢了。跟着樊勤王世子混迹了这么些年,得些庇护。
现下他们都在家勤奋读书,他不是读书这块料,也就混迹在军营学些本事。
日后若是能打些功绩,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