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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萧九辞穿着云水蓝的薄衫,一张英气明艳的脸不见颓色,桃花眼尾微微勾着,风流又凌厉。

她笑的不羁,半卧在软榻上,一条腿曲着,手臂就软软的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拎着一精致的小嘴壶,里头装的是茶,而衣襟被一女子蹭的微开。

耳边是缕缕妙音,眼前是妖姬漫舞,身侧是尤物贴耳。

这日子过得实在快活。

没有看错,那一脸享受的人就是从前那个混不吝的纨绔萧九辞。

她身侧伺候的尤物身上穿着露肩抹胸,那抹胸紧身贴着穿的像是个肚兜,穿了又好像没穿衣服,身上就堪堪挂着一薄纱。

这时候她正撅着翘臀,那胸脯都要贴到萧九辞脸上了。那丰满的身姿似水蛇似的摇曳着。

美人肩,杨柳腰,似勾死人的弯刀。

那红唇就叼上了一颗葡萄,画的妖冶的脸凑近萧九辞。

萧九辞挑眉轻笑,拂手将她贴上来的脸推远了些:“玩就玩啊,贪本侯的色算个什么意思?”

尤物勾人的笑着,小脸转眼就贴上了萧九辞曲着的腿上,嗓音娇媚的撒着娇:“侯爷来这就是听曲喝茶,连从前爱喝的酒都不叫上了。”

“小侯爷这样的人物,能不能办事儿还重要吗?”说着,那脸就往萧九辞搭在腿上的手蹭去。

萧九辞笑的更加放肆了,半卧着歪着头明眸微眯看着她求宠似的蹭着自己手背。

“行了啊,旁人还没靠过本侯的怀里,还能像你这样吃本侯豆腐?”

两句话给这个叫艳娘的尤物的嘴钓的翘起来了:“早就听说侯爷招了个赘婿,侯爷与他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哪有奴这样精心伺候你啊。”

萧九辞抬手将她脸推远了些,那一脸粉蹭她一手背:“他可比你会的多,但你可不准揶揄他。”

“尊敬着点哈,那可是正宫。”

“以后本侯能不能出来看你,还得他乐意呢。”

艳娘一听,心里不乐意了,忙坐直身子,秋波水眸可怜兮兮的看向萧九辞:“他如此善妒?”

萧九辞不经意似的瞥她一眼,语气微凉:“得了哈。”

艳娘是个很会看萧九辞脸色的人,每次小侯爷来,基本上都是自己伺候的,也不伺候别的,就陪着喝喝酒、喂喂点心水果,陪个乐呵罢了。

虽是个得宠的陪玩搭子,但玩笑话开过了就不好了。

艳娘虽是吃醋,但也知晓萧九辞眼见着在提醒她,立马收起拈酸吃醋,温柔体贴起来了:“奴就是怕侯爷婚后过得不可心,没别个意思。”

“他好着呢。”萧九辞又瞥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轻笑着,伸手自己叉了块冰镇西瓜吃着。

这西瓜是萧九辞自己从侯府带来的,西瓜不名贵,但冰镇的西瓜可就名贵了。

整个舜京,也没几家大户能吃的起,也就是萧九辞,有个富可敌国的老娘,连带着自己身家也堪比国库。

萧九辞解下腰间的荷包,纤细的手指绕着荷包带子甩,勾唇笑的明艳英气,看的舞娘们心底一阵激动荡漾。

没一会儿,萧九辞夹棋子似的夹出一颗颗拇指大的东珠,扔向正在跳舞的舞娘。

舞娘们眼睛喜的瞪老大,连舞都不跳了,抢似的都蹲下身子去捡,嘴里惊喜的慌忙抽着气道谢。

“多谢侯爷赏。”

萧九辞兴致盎然,继续砸着东珠,眸中带笑,眼底却寒光禀冽。

舞娘之中唯有两个舞娘,在捡东珠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捡着东珠眼底都毫无波澜。

“咻!咚!”

萧九辞脱手而出的两颗东珠,顺着那两个舞娘的耳边擦过,射倒了身后的屏风。

艳娘反应迅速,熟练的直接趴下躲到床底。

不过是萧九辞试探一二罢了,可顷刻间,那两个伪装成舞娘的刺客瞬间从各自的舞靴里拔出匕首,对着她刺来。

见状,萧九辞慵懒的放下曲着的腿,抬手再打出两颗东珠,这才软着身子坐起。

霎时,东珠直射入两个刺客的喉间,穿过后脖颈没入不远处雕着浮雕的楠木柱。

刺客凸着眼珠,来不及捂住死亡的血洞,人就直直的倒了。

耳边的琴音也停止了,传来几个女子刺耳的尖叫声:“啊!”

然后一个个都手忙脚乱、偷摸打滚似的忙揣着手里的东珠,推搡着直接逃出了这间包间。

萧九辞眸光渐凉,处变不惊的哂笑着看着这一切。

看来北塬还是不太老实啊,这是想如何,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冲着萧覃衍来的?

艳娘从床底下爬出来,利落的拍拍身上近无的灰,还好这床底下收拾的干净。

她一改方才妩媚勾人的模样,上前左右扫视着萧九辞:“小侯爷没伤着吧。”

萧九辞偏头笑眼撩她:“艳娘躲得够快啊。”

“伺候您这么久,身手不敏捷早就死了。都是为着自保,侯爷莫怪才好。”艳娘抚了抚发鬓,又帮着萧九辞整理微散的衣襟。

萧九辞收起笑,抬手拔出发髻上的蓝宝玉珠钗,用钗尖轻轻划过艳娘的脸侧,看向她的眼眸含着撩人心魄的光,反手又捋过她脸侧的碎发绕过她耳尖,将这贵重的珠钗插进了她的发:“以后这脸上少拓点粉。”

“蹭本侯一手,也就本侯宠你,不稀得说。”

“啊?”艳娘愣了一瞬,脸没红脖子却直接一红到底。

转而,萧九辞眼神微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抬脚就走了。

艳娘识趣没跟着送,抬手摸了摸头上小侯爷赏的宝石钗,身上披的薄纱顺势滑落,露出莹润白皙的手臂。

这可比那东珠值钱多了,小侯爷还是疼她的。

欢喜了一会儿,艳娘熟练的出去喊人进来收拾残局。

出了花楼,萧九辞身上都香了不少,直呛南艾的鼻子。

萧九辞侧目看萧青,嘲讽的说:“派信给萧辛,叫他给北塬备上一份厚礼,免得叫人家觉着本侯这儿媳妇不懂人情世故。”

时间过得久了,都要叫人忘记了,她这位高权重的,性子可不太好。

“是。”萧青应下,又禀报了西境送来的信:“侯爷,西境来信了,郎君接连打了胜仗。”

“哦。”萧九辞眉眼淡淡,看不出情绪:“受伤了吗?”

萧青心一紧,老实回答:“探子回禀,郎君受了点刀伤。”

萧九辞撇嘴哼了一声:“报信给他,身上花的太多,本侯可要另择佳婿了。”

“是。”

主子不高兴,萧青也不敢多言。

“打道回府。”萧九辞整理衣衫,语气轻佻:“回家浴沐更衣,去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