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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惜不让聂晨铭动,不是讨厌聂晨铭的碰触。

而是此刻他察觉到他的感觉被放大了。

就连衣服和皮肤摩擦都能让他感觉到痛,更别说小腿上的伤口了!

那种痛从小腿蔓延到全身,晨惜想告诉聂晨铭他的感受却发现他现在每动一下都会疼。

就像是那种极其锋利的小刀一下下割在身上。

刚开始不痛,随着时间流逝痛觉越明显。

聂晨铭见晨惜额头上冷汗直冒就知道事有不好。

可如今崔家人近乎死绝,崔虞在匕首上用的药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

他要调查也需要时间,晨惜此刻的状态怕不是不能等到他调查完。

聂晨铭不敢让晨惜自己走,把晨惜稳稳的抱在怀里,聂晨铭只能让晨惜适应。

奈何崔虞做的绝,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

哪怕聂晨铭再心疼晨惜,也必须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从别墅内跑出来,聂晨铭当即双膝跪在地上放下晨惜,想看看晨惜怎么样。

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回头一看崔家老宅西北角已经能看到明显的缺损痕迹和大面积火光。

烟雾弥漫,聂晨铭知道西北角不过是个开胃菜,他必须给快点带着晨惜离开 。

却在此时察觉到他的脖子被晨惜抱住,一个翻身上树,晨惜瞬间坐到他肩膀上去。

聂晨铭刚想斥责晨惜胡闹,却发现晨惜从他的肩膀上下去,挡在他身后。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

那动静不大在聂晨铭听来却极其刺耳。

看到刚才伤害到晨惜的那把匕首,再一次插在晨惜的后背上。

聂晨铭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虽然停下,可距离刚才的位置已经很远了。

崔虞死的透透的,这匕首能被从崔家老宅里投掷出来,足以说明崔家还有其他人在。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聂晨铭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自大,没有保护好晨惜。

为什么没有警惕崔家忠仆的反扑,让他受到了这样的伤害。

如果他能够早一步发现危险,如果他能更细心些,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聂晨铭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晨惜的衣服,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他的悔恨。

目光死死的盯着晨惜,他好怕晨惜出别的意外。

然而,现实是无情的。

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就那么倒在他的怀里。

“晨惜!”

疼是晨惜此刻唯一的感觉。

瞧见聂晨铭那目眦欲裂的模样,晨惜想要开口安慰聂晨铭那匕首没扎在要害。

可身上的疼真的让他说不出口。

想起刚才他在聂晨铭怀里看到的画面,晨惜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聂晨铭。

“快...跑。”

这俩字一出口晨惜就昏了过去,身子跟破布娃娃似的摔在地上。

聂晨铭不知道晨惜为什么让他跑,但他聂晨铭从来没有扔下伙伴的时候。

对待手下他尚且能做到如此。

晨惜是他看好的主母,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弃他!

双手颤抖着把晨惜抱了起来,聂晨铭用他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崔家老宅。

晨惜的身体是如此的轻盈,轻到让聂晨铭害怕。

他紧紧地抱着晨惜,仿佛这样就能减缓晨惜回归天国的时间。

聂晨铭不敢相信,他和晨惜就到此为止了!

聂晨铭不敢停,这一刻他仿佛在跟死神赛跑。

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而此刻他的脑海中满是晨惜的影子,他的微笑、他的眼神、他的声音……

在跑到别墅前的某段小路上时,背后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一股推背感传来,聂晨铭抱着晨惜就摔在了地上。

重新把人抱起来,看到地上那片鲜红时聂晨铭第一次红了眼。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短短的几分钟晨惜已经救了他三次。

他聂晨铭何德何能,会得到晨惜如此的庇护?

明明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就算要利用他来实现什么目的,哪里用得上拼命呢!

哪怕聂晨铭再迟钝,也明白,晨惜用这种纯粹的方式把他的心掏出来给他看。

告诉他 ,哪怕他身处聂家这个深渊,他也可以为了他豁出去性命。

他大可不必担心他背叛。

他和晨惜都是太聪明,以至于忘了有些事只要他们说出来就是另一种结局。

别墅爆炸的动静吸引来了远处等待的保镖。

他们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们大少,抱着进气少出气多的少奶奶。

犹如失去珍宝的龙般孤独,懊悔,悲伤。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聂晨铭,更没有人敢提醒聂晨铭他该怎么做。

而处在盛怒之中的聂晨铭知道,眼泪没有用。

崔家让他的人流血,那他势必会让崔家的人死绝!

“聂一,把少奶奶带去岘港的研究基地,找人给他治伤,再化验一下看看匕首上有什么东西。”

“跟监狱那边打个招呼,崔家那些人我要亲自审。”

“利用我们的关系网,把崔家的那些女儿都给我带回安南,连带着他们的老公一起。”

“一个月后我希望在这世上再也看不到崔家的痕迹。”

好消息他们杀伐果断的大少又回来了。

坏消息他们的大少奶奶出事了。

或许恋爱真的会使人头昏吧!

他们大少终于在跟他们少奶奶甜蜜了近一个月后,重新回到了他们枪林弹雨的世界。

没了他们大少奶奶的求情,崔家那些人会得到什么下场他们真的不敢想。

而晨惜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死掉。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空旷的棚顶以及一盏白炽灯。

身旁冰冷的医疗器械在滴滴作响,一个他看着有些面善大肚便便的医生凑了过来。

“少奶奶醒了?”

“醒了请您先不要动,更不要说话,安静的在床上待看,一会儿大少就会过来。”

少奶奶这个称呼晨惜有点陌生。

不过看眼前这个医生面上慈祥,双眸中有着对病人的大爱,也不曾对他毛手毛脚。

估计他是真的在某个医院里吧!

如医生所说安静的躺着,晨惜觉得他身上的衣服好像长了刺。

无论他怎么待着都会有那种微弱的痛感。

而一道门之隔的聂晨铭此刻则是守在单向镜前,看看医生递过来的报告眉头紧锁。

“神经药剂,无解?”

“我每年花费那么多钱给你研究,不是让你给我交出这样废物的答卷的!”

处在气头上的聂晨铭拎起医生的领子喷洒着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