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动作很快,没过几日夜初霁就收到了林远的密信。
密信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和北国有关的消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夜岚峰让人调查的北国皇室相关的东西。
这也恰好是林似玉让林远盗取的东西。
林似玉仔细读着这密信,其中有一部分提到了白骨毒。
可惜,夜岚峰或许不重视这东西并未对此物多做调查,而剩下的一些关于北国皇室的秘辛,林似玉早就知道了。
她冷着脸一松手,密信就飘进了火中,变成了灰烬。
“还以为能查到些什么,没用的东西。”
林似玉面无表情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在骂夜岚峰还是单纯描述这封密信。
深夜,夜初霁瞒过夜岚峰派来监视他的人,离开了东宫。
大半夜的突然有人来访,蒙石睡意朦胧的问着下人,“大半夜的,谁啊?”
蒙石不耐烦的披上衣服,就看见门口裹着黑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夜初霁。
蒙石很快清醒,赶紧侧身让夜初霁进了院子,双眼如鹰一般扫过门外,见没人注意才将门关上。
“殿下稍等片刻。”
夜初霁深夜来访必然是有要事,蒙石赶紧派人去通知北肃。
一盏茶后,北肃踏进会客厅,看了一眼因为禁足而略显狼狈的夜初霁,悠悠说道:
“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还偷偷跑出东宫,不怕皇上发现?”
夜初霁只当没听懂他话里的挖苦,直接讲林远交上来的密信递给他,说道:
“孤来,是想和殿下做个交易。”
北肃将密信展开,一扫信上的内容后随意将信纸扔到一边,心里和林似玉一样的想法,“无用的东西。”
“殿下莫不是想用这些东西为筹码让本皇子设法子帮你?”
北肃作为北国皇子,什么皇室秘密不知道?夜初霁也没想着就一点关于北国的消息就能让北肃松口答应帮他。
他开口道:“这不过是孤的一点诚意罢了。待事成之后,孤会将漠北送给四皇子,当作对四皇子的报酬。”
漠北,北肃自然是想要的,但是帮助夜初霁这个失了势的太子需要付出的代价必定不会小,北肃没有立马答应。
思考了片刻之后,北肃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眼望向夜初霁,一字一句说道:
“花无坷,本皇子要她。”
等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夜不惑是肯定要除掉的,到时候将花无坷送给北肃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待事成之后,孤必定让你抱得美人归。”
北肃却不屑的笑着摇了摇头,道:
“那可不行,花无坷得跟本皇子一起回北国。”
夜初霁皱着眉道:“你是说三日后?”
北肃点点头。
想到如今的处境,夜初霁咬了咬牙,应下了,片刻后,他又道:
“孤有一计,或可办成此事。”
北肃听完他的话,觉得可行,“明日,本皇子会派人将东西送到殿下手中。”
三日后北国使臣就要离开了,林似玉还以为北肃和蒙石不会来找自己了。
结果就在她一转身的功夫北肃就出现在她身后。
林似玉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桌前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像是没看到北肃一般。
北肃也不生气,微微勾了勾嘴角,叫了声,“这么多年未见,皇姑母的脾气倒是一点没变。”
久违的称呼让林似玉微微一顿,随后她冷冷的笑了一声,道:
“四皇子怕是认错人了,如今这里只有花静谦的侍妾林姨娘,哪有什么皇姑母。”
“若是皇祖母和父皇听见皇姑母这话可要伤心了,他们两个可是一直念叨着您这个女儿,妹妹呢。”
哪有母亲给自己的女儿喂毒药后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别国做细作的?林似玉重重将茶杯往桌上一磕,冷声道:
“够了。你今日来是想干什么?”
“侄子想借皇姑母手里的白骨毒一用。”
“没有。”
北肃没想到林似玉竟然还没破解白骨毒,不过想来也是,若是她早早给自己解了毒,也就不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了。
“相似的东西就行,皇姑母肯定有吧?”
北肃虽然和林似玉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还是有些了解他这个皇姑母的,绝不是坐以待毙等着皇祖母用白骨毒控制她的性子,这么些年,就算还没研制出白骨毒,也该研究些差不多的东西出来了。
林似玉随手掏出两个瓷瓶扔过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东西没有解药,不出二十日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二十日,够他带着花无坷回到北国了。
北肃接过东西,分辨了一下那个是解药那个是毒药后,道谢后转身离去。
东西送到夜初霁宫中,夜初霁直接让人又送去给花静谦,“告诉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将此物给花无坷服下。”
花无坷近来无事,正准备出门去找林夕芝小聚一下就听到下人来报。
“王妃,花侍郎派人送了信来。”
花侍郎……花无坷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花静谦,花静谦突然给她写信做什么?花无坷疑惑的将信接过来。
看完之后,花无坷觉得有些怪异,拿着信去找了夜不惑。
花无坷进书房时,夜不惑刚刚处理完事务在揉着太阳穴,他睁开眼挑了挑眉,将花无坷拉进怀里抱着,将头埋进花无坷的脖颈,嗡声道:
“不是说要去林府?”
花无坷将花静谦送来的信展开,示意他看。
“花静谦请我去花府,说是突然醒悟以前他这个二伯做得不够好,要给我赔罪。”
夜不惑双手环着花无坷的腰,就着花无坷的手看着信,看完后皱着眉总觉得花静谦别有目的,但他还是让花无坷自己拿主意道:
“你若不想去就不必搭理他,你若想去我就陪你去一趟。”
“我想还是去一趟,但是我要一个人去,去探探夜不惑之前让他偷布防图的事,你若是去了花静谦必定会有所防备。”
花静谦十有八九是别有用心,夜不惑不满的捏了捏花无坷腰间的软肉,“不准一个人去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