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坷隐隐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引得二人回头。
夜一见势不对,赶紧退下,留下夜不惑一个人面对花无坷的‘质问’。
本就是为了不让花无坷知道此事才躲到这里来问夜一,没想到还是被花无坷听见了。
夜一妄图将这件事掩盖过去,道:“你就听错……”
花无坷不满的皱起眉头,“你别想糊弄我!还有昨日我问你我们为何在这儿,你说是到这里来找神医,这里哪有什么神医,我的毒明明就是赵大夫给我解的!”
昨日花无坷刚醒来还有些迷糊,夜不惑随便说说就糊弄过去了,今日清醒过来,实在是不好骗了。
夜不惑半真半假道:“我原本是打算带你去北国找解药,等找到解药我们就回王府,没有夜一说得那么严重。”
花无坷闻言,表面的怒气维持不住了,她眼眶泛红,一下子扑进夜不惑怀里。
“你还骗我……你明明知道北肃有多想要你的命你还敢去,你要气死我……”
夜不惑低下头堵住她的唇,不准她说‘死’这个字。
“岁岁,我只要你平安。”
珍珠似的一滴泪从花无坷眼眶滑落,她双手贴在夜不惑的脸颊,轻声道:“可我也想要你平安。”
“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准做这种傻事了,好不好?”
夜不惑侧过脸蹭蹭花无坷的掌心,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花无坷不依,硬生生将他的头掰正和自己对视,“你说呀。”
“有些饿了,用膳去。”
说完,夜不惑握紧花无坷的手就往亭子外走去,不论一路上花无坷如何软磨硬泡,都没有松口。
到了夜里,临睡前,花无坷终是妥协了一般握紧夜不惑的手道:“行吧,以后你的安危就交给本王妃负责了。”
回京时,花无坷惦记着晚娘是否已经得手,一路上催着夜一将马车赶得飞快,约莫小半个月,他们就到了京城。
花无坷已经提前写信给定国公府报了平安,但二人还是一回京就先去定国公府看望花竹空和花容钰父子了。
“祖父,爹爹,大哥,我回来啦!”
花无境围着花无坷转了一圈,煞有其事点头道:“不错,如假包换,还是小爷那个健健康康的妹妹。”
“岁岁过来让祖父看看。”
花无坷坐到花竹空身旁,抱着他的手臂,道:“岁岁让您担心了。”
花竹空摸摸她的脑袋,“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花容钰见花无坷俨然是健康得很的样子,也终于放下心来,对夜不惑道:
“北肃的事,可都处理好了?”
夜不惑颔首,“父亲放心,北肃是流寇所害,和我们没有半分关系。”
花容钰点点头,“那就好,可不能让他们拿这件事做文章又引起两国战乱。”
几人在花竹空院里用了午膳,午膳后,花竹空要休息,花容钰便将夜不惑二人带到了嘉明堂商量正事。
“你们走的这段时间,绿萝派人送来了消息,林似玉似乎又在府中弄那些毒药。”
“镜儿派人去查,果真发现城外西郊一个村落里有一个走脚夫,常常来往于京城和北国,林似玉就是从他那儿拿到的药材。”
夜不惑点点头,“父亲费心了。”
花容钰摆摆手,“查清细作的事,定国公府本就责无旁贷,更何况岁岁还因此事落了难。”
“王爷,尽快将此人处理了吧。”
夜不惑应下此事,“父亲放心,林似玉和夜初霁不会猖狂太久了。”
事不宜迟,夜不惑一回到王府就安排了人手去林似玉院子里暗中搜了一番。
摸清了林似玉将毒药和孙如慧藏在何处,第二日夜一就带着人闯进花府将林似玉和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孙如慧带了出来。
将人交到大理石,萧立秋很快就接手了此事。
暗室里的来自北国的毒药,象征着‘火莲’身份的玉佩,还有她暗中和其他细作来往的信件一一被查了出来。
不仅林似玉,就连其他深埋在夜国的细作也因为林似玉的暴露而被清除了个干净。
其中,还有林似玉和花静谦的女儿,花扶盈。
官兵派人来吴尚书府捉拿花扶盈的时候,吴泽还一脸愤恨的护着她不让别的官兵靠近。
“盈儿已经嫁进了我吴府,和林似玉早就没有了关系!你们凭什么抓她?”
吴尚书被吴泽这没脑子的样子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大骂道:
“你个混账!你还看不出么?你护着的女儿和她娘一样都是细作,细作!你护着一个细作你是想害死我吴家吗?”
吴泽刚想辩驳就发现自己身体有些无力,紧接着腰间就抵上了一把匕首。
吴泽有些不敢置信的想回头,却被腰间的匕首狠狠递了递。
“别动,不然杀了你。”,花扶盈冷声威胁道。
吴泽不敢置信的开口:“盈儿,你这是做什么?”
花扶盈没有搭理他,对着不远处的吴尚书开口道:“让这些人放我走,在给我准备一匹快马,不然,我就拉着你儿子给我陪葬!”
吴尚书在气愤也不能弃吴泽于不顾,他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求着萧立秋道:
“萧大人,求求您千万救救我儿啊,那细作心狠手辣,万一真伤了我儿可怎么办啊!”
萧立秋没有搭话,暗暗做了个手势。
一根箭从后方没入花扶盈的肩部,疼痛感使得花扶盈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匕首落到地上,花扶盈被围上来的官兵很快擒住压着跪在地上。
吴尚书还在不远处叫着吴泽让他赶紧离这细作远远的,吴泽却像听不见一般,他愣愣的转过身子,有些失神的看着花扶盈。
“你果真……是细作?那你我之间……”
花扶盈面无表情的答道:“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吴公子大可不必装得如此深情。”
“各取所需?装深情?你就这样看待我对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