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想出一份力。”程诚面无表情,加快脚步,根本没给中年男人反应的时间,过去一刀便劈在了他的脖子上。
燃烧的火把掉落在地。
“你......!”中年男人双眼瞪得浑圆,捂住自己喷血的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有......有敌人!”
随之而来的是人群中爆发出的尖叫声,没过几秒,就有几个人朝着眼镜男程诚冲过去。
并没有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局面,刚觉醒的天眷者体质并没有领先普通人太多,至少没有达到一个望尘莫及的地步,这里这么多人,想拿下程诚并不算难。
更别提这里也并非全都是普通人,还有不少对敌能力弱的天眷者。
程诚陷入了围攻,可他并未有半分惶恐,而是一脸兴奋的提刀在人群中挥砍。
利用厉鬼杀人固然方便,可哪有这种刀刀到肉的感觉爽呢?
没来得及换掉几个人,程诚便被拿下了,七八个男人把他按住,最后一个人过来砍下了他的脑袋。
但很快,他的身体便化作一截腐朽的木头,随风飘散。
没过一会,另一个程诚再次走了过来,他的替身术每天只能使用一次。
这一次他没有再贸然冲进去,而是拿出前几日偶然从尸体上搜出的手枪,对着人群发射子弹。
..........
此时,因为程诚在前方制造的剧烈干扰,导致起银鸿和杨柔面前的地面光影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摇曳的烛光,闪烁不定。
杨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向前倾倒,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成功近在咫尺,此刻杨柔的安危在起银鸿心中远比自己的母亲还要重要。他心急如焚,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杨柔扶起。
“我没事。” 杨柔在起银鸿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腕,在确认没有崴伤之后,便准备继续赶路。
目睹了那么多人因她牺牲,现在的杨柔比谁都要急着回家。
“等一下,你有东西掉了。”起银鸿弯腰捡起地上的盒子,三两步追上杨柔,另外一只手里举着火把。
虽然背着杨柔要比让她自己跑更快,但昨夜的她悄无声息被腰斩的样子已经给起银鸿留下心理阴影了。
慢点就慢点吧,自己空出双手能更好的保护她。
“都这种时候了,还......”杨柔侧头瞟了一眼,突然愣住。
那是一部崭新的小天才电话手表。
讲话不影响赶路,看着道路上摇曳的火光,鸿子尽管心里担忧,但嘴上还是开玩笑道:“你挺潮啊,用这么年轻的手表?”
“这......这是......”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杨柔,脑海中的记忆太过杂乱,且大部分都是自己如何被各种方式杀死的回忆......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她才回想起那晚的前一天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我戴的。”杨柔从鸿子的手中接过未拆封的电话手表,轻声说道:“这是我给小屁孩买的,前一天跟他吵架了,话说重了,给他道个歉......”
“说了什么?”起银鸿有些好奇。
“我说他是我的累赘。”杨柔说。
“这是实话。”鸿子诚心说道,如果换做是他,不一定背得起这份责任。
“实话难听,就像你也没有一口一个骗子的叫我。”杨柔努力扯起嘴角:“我不应该这么说的,他只是个小孩子,决定不了什么,也不会有人问他想不想出生,愿不愿意降临在这个世界。”
“我不觉得你算骗子,毕竟还提供情绪价值不是?如果早一点认识你,我直接陪聊包年。”鸿子说道。
“那算我运气不好了。”杨柔微微一笑。
阴冷刺骨的寒风呼啸着从两人身边刮过,随着他们不断前行,路程逐渐靠近目的地,两人的身边,已经再也看不到举着火把为他们照亮道路的人了。
光线没刚才那么亮了,变得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烛光。此刻,大部分光亮都靠鸿子手中的火把撑着。
轻微的沙沙声在耳边响起,起银鸿高度警惕,他不确定他们是否已经穿过了昨天杨柔被杀的危险地段,也无法判断那沙沙声究竟是微风轻轻拂过树林所发出的自然声响,还是潜藏在暗处的人悄然靠近的脚步声。
负责护送的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也不确定到底是该在前面探路,还是该在后方殿后。
略微思索过后,起银鸿选择和她并肩......太矮了并不了,反正就是一起走。
两人再次向前跑了几步后,已经没有风了,但沙沙声还是在耳边响起,起银鸿现在无比确信那两个怪物现在就在附近,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犯罪分子不敢在人群多或是非常明亮的地方动手,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后方的火把也无法渗透太远的距离。
好在手里有火把......等等!
起银鸿目光有些惊恐的盯着手中的金属火把,燃料已经不多了。
怎么可能?!
他用的燃料是煤油,这种型号的火把装满煤油,至少也可以燃烧十二个小时,可是现在......
煤油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消耗,起银鸿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最多还只能坚持两分钟......
“上来!”起银鸿猛地冲到她前面,微微下蹲,把火把递给杨柔:“你举着这个,我扛你跑!”
..........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广场上,王繁繁插着腰,从南骂到北,从东骂到西,所有人都被无差别AoE覆盖了:“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窝囊废,根本不像男人!”
刚才还非常喧闹,一群人吵个没完的广场,此刻只剩下王繁繁的骂街声。
从邓月的讲述,和这些人争吵的内容,她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以及现在的状况。
“男人就活该去死?”有人不服气。
“那女人也不像女人,也全是窝囊废,根本不配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