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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傅玉筝和高镍搭乘的小木船,也逐渐靠岸。

这时,给姐姐使绊子的恶毒红裙少女,仍在秋日冰凉的湖水里扑腾着。划船路过她时,傅玉筝拿起手中的团扇狠狠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不偏不倚,扇柄恰好砸在红裙少女的额头上,把红裙少女一下子砸进了湖水里,狠狠呛了几口水!

直接给呛晕了过去!

这时,小厮按照镇边王的嘱咐,拽住红裙少女的肩膀,给拖到了岸上。

任她四仰八叉地瘫在草地上,被众人肆无忌惮地围观。

啧啧啧,薄薄的秋日长裙紧紧贴住少女肉身,里头的肚兜花纹看得一清二楚不说,少女玲珑曲致的身段更是一览无遗……

好些男子看痴了,目不转睛地盯着。

高镍一眼没瞟,直接让船夫离远些靠岸。

傅玉筝踏着跳板上岸后,只冲着红裙少女丢了句“活该”,便拉着高镍钻进紫竹林,赶紧去寻姐姐了。

半刻钟后,两人来到了更换衣裳的锦衣斋。

不料,在锦衣斋的院子里,除了遇见木邵衡外,居然还看见了傅凌皓和崔娇娇。

此时,木邵衡和傅凌皓,两人坐在院子东边葡萄架下的石桌旁,正亲密地凑在一块低声交谈着什么,彼此眉眼间都是笑。

崔娇娇则坐在石桌对面,双手托腮,仔细盯着他们俩看。

她一会儿瞅瞅傅凌皓,一会儿又瞅瞅木邵衡,发现他们俩都穿着一身白袍,都是那样的俊美……

正在这时,崔娇娇发现傅玉筝和高镍来了,她立马起身,欢喜地迎了上去。

“娇娇,你方才在瞅什么呢?瞅得那么认真?”傅玉筝一把拉住崔娇娇的小手,好奇地问道。

崔娇娇凑近傅玉筝耳朵,压低声音笑道:“我在观察镇边王和你哥哥呢。发现单从外形来看,两人压根不像父子,更像是兄长和弟弟的关系。”

闻言,傅玉筝也仔细打量了哥哥和木邵衡几眼,发现……确实如此。

主要是,木邵衡皮相过于年轻,看着只像二十六七的青年……

也正是因为如此,近日那些贵女们……倒追木邵衡,倒追得有些疯狂!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时,傅玉舒换好一身干净衣裙,和好友孟央婉一块从屋里走了出来。

两人一出来,就发现镇边王的同僚有事先走了,却多出了傅凌皓、崔娇娇、傅玉筝和高镍四个人。

这时,木邵衡的小厮,用朱红托盘端了碗浓浓的姜汤过来,恭恭敬敬地呈给傅玉舒,道:

“傅姑娘,这是王爷吩咐小的弄来的姜汤,您趁热喝,好驱驱寒。”

傅玉舒:???

她显然很意外,没想到镇边王竟如此细心。

不过,想到他能将自家哥哥照顾得那般好,又觉得,他懂得照顾人是件很正常的事。

再次感恩地看了眼镇边王,傅玉舒便从朱红托盘里端起姜汤,“咕噜咕噜”几口下了肚。

随后,竟见朱红托盘里……还额外准备了一盏温水!

便端起来漱了口,去掉满嘴的姜汤味。

“多谢,你考虑得很周到。”将水杯搁回托盘后,傅玉舒很礼貌地对小厮表示感谢。

小厮却摇头笑道:“傅姑娘莫要折煞奴才了,这都是王爷吩咐小的做的,您要谢……也该谢王爷去。”

傅玉舒:???

连喝完姜汤后,需要温水漱口,这等微末的细节……镇边王都能考虑到?

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细心之人。

不过,傅玉舒并未如小厮所言——去向镇边王道谢。

傅玉舒做事很有分寸,知道拿大放小,“备下姜汤和温水”这种小事,心底感恩就成。

下次若有投桃报李的机会,再返还便是。

这时,木邵衡发现高镍来了,连忙止住和傅凌皓的谈话,从石凳上起身,朝高镍郑重地打招呼:

“高指挥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高镍挑了挑眉,笑着调侃道:“如今都是一家人了,镇边王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免得生分。”

闻言,木邵衡爽朗一笑。

因着傅凌皓的关系,两家确实沾亲带故了,说是“一家人”也成。

说说笑笑间,一大家子人出了锦衣斋,前往紫竹林去见识一番名震天下的“女子十二坊”。

令人意外的是,这十二名女子居然……其貌不扬。

但各个身怀绝技,或琴、或笛、或筝、或琵琶……每人擅长一种乐器,奏出来的乐感与众不同,顷刻间便能引人入胜。

一行人中,木邵衡、傅凌皓和傅玉舒三人是乐感最好,最有天赋的,很能聊到一块。孟央婉则差了一个层次,哪怕与他们三人坐在一块,也插不进话。

高镍则完全没有天赋,只听得出个悲和喜,被傅玉筝拧着耳朵调侃:“总算找到镍哥哥的弱点了,原来对乐理一窍不通啊。”

高镍一把勾住她小腰,坏笑道:“咱俩之间,有你会便成,就不怕影响下一代了。乐理方面,咱俩的孩子肯定随你。”

傅玉筝:……

这人,还没成亲呢,谁要跟他谈子嗣,谈生孩子啊。

她臊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就又捶他胸口。

两人正闹着玩时,紫竹林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一双窥视的眼睛,少年目不转睛地盯住傅玉舒和木邵衡,见他俩不知在谈论什么,眉眼间全是笑意。

终于,那个少年对自己的贴身丫鬟说了句什么。

贴身丫鬟点点头,旋即来到傅玉舒身边,耳语道:“傅姑娘,我家世子爷请你过去一趟。”

傅玉舒听了,一转头,就见到了大半年不曾见过面的未婚夫——霍国公府的世子爷,霍砚尘。

久别重逢,傅玉舒当然是心生欢喜的,忙起身出去。

不想,她刚走至霍砚尘身边,就被霍砚尘一把攥住手腕,给拖去了紫竹林外。待他放手时,傅玉舒手腕上一圈红痕。

感觉到未婚夫情绪不大对,傅玉舒也就没说自己被攥疼了,只轻轻揉了揉。

正在这时,霍砚尘盯着她,发话了:“听说你今日落水了?”

傅玉舒诚实地点头:“跟秦家姑娘发生了点冲突,被她一皮鞭给卷下了水……”

霍砚尘显然不关心事情经过,直接打断她的话,问道:“你湿漉漉的样子,被人看去了?可有侮辱我霍家门楣?”

傅玉舒:……

怔了一下,旋即摇头,耐着性子解释道:“没有,我及时穿了一件披风。”

“没有?你还撒谎。”霍砚尘直接点出,“那披风是镇边王的吧?他给你披上时,没看光你湿漉漉的身子?”

傅玉舒:???

颇觉受辱!

立即义正言辞道:“霍家世子爷,请你嘴巴放干净点。镇边王是我哥哥的父王,也就是我的长辈,不许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一耳光扇向了傅玉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