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穿戴整齐后,预备一起回正殿。
不料,两人刚走出浴室,就见木府管家迎了上来,在木邵衡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木邵衡肉眼可见地蹙了下眉。
“舒儿,你先回去。我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等会陪你一块用晚膳。”
傅玉舒哪有不应的,在大丫鬟青栀的搀扶下,乖巧地踏上了回正殿的路。
如今正是阳春三月,傅玉舒走在弯弯曲曲的石板小径上,一路上嗅着桃花香,听着鸟雀们叽叽喳喳唱着歌儿,心情很是愉悦。
不曾想,拐过一株百年桃树时,迎面竟快步走来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香橘。
“香橘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香橘快步来到傅玉舒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傅玉舒笑道:“免礼。香橘,你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急事?”
原来,这位名唤“香橘”的丫鬟,是傅玉舒搁放在老太君身边的探子,如今也是负责看守老太君的一等大丫鬟。
每隔两三日,傅玉舒便会召见她一次。
似今日这般不请自来,还是头一回。
莫非出了大事?
香橘确实有要事禀报:
“回王妃,是老太君逼迫奴婢来的。老太君刚刚放了狠话,若王妃再不去见她,就别怪她做出丧心病狂之事,叫、叫王爷……遗臭万年。”
遗臭万年?
傅玉舒闻言,眉头本能地紧蹙。
说实话,老太君已经软禁四个多月了,早没有实力和本钱与木邵衡叫板。可骤然听见这些狠话,傅玉舒心头还是起了波澜。
她忍不住想看看,老太君还想玩什么花招。
于是,傅玉舒带上几个武婢,决定去老太君的院子里走一遭。
一刻钟后,抵达老太君的院门口。
只见院墙外面守着一队侍卫,足足有二三十人。
平日里,任谁靠近,都会被侍卫长冷眼瞪过去,并告知:“老太君身子抱恙,正在静养,谁都不许探望。”
但今日……
侍卫长远远瞧见傅玉舒的身影,就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请安,得知傅玉舒要进门探望老太君时,侍卫长也并未犹豫,当即掏出钥匙开锁。
很明显,侍卫长把王妃和王爷放在了同等地位。
大丫鬟青栀见状,欣慰地笑了。
傅玉舒抬脚迈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败的院子,去年冬天被狂风刮断的枯枝,一直没人收拾,现在还七零八落地横在院子里。
散发出一股腐朽的臭味。
一看这个景象,傅玉舒便知老太君的软禁生涯,绝对是生不如死。
“老太君人在哪?”傅玉舒叫来香橘,问道。
香橘指了指堂屋。
傅玉舒用帕子捂住鼻子,沿着石径小路,朝堂屋走去。
正在这时,却听堂屋里传来沙哑的怒骂声:“木邵衡,你个白眼狼,枉费我把你拉扯大了,你竟敢这样对待我!”
“笑儿,笑儿啊,他都病入膏肓了,你还欺负他做什么?快请太医,快请太医救救他的命啊……”
听见这话,傅玉舒眉头微蹙。
又是沈奕笑?
老太君自己都身陷囹圄了,还把沈奕笑当命根子护着呢?
作为姑母,对娘家侄儿的疼爱未免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