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高镍离开后,傅玉筝的情绪就一下子陷入了低谷,时常抑制不住地思念他。
尤其夜里,格外想念。
瞧,今夜,傅玉筝辗转反侧,一会儿趴在床沿眺望窗外的月牙儿,一会儿拿着团扇倚靠在床头无意识地扇着,一会儿又口干舌燥下床去找水喝。
反正,没有高镍相陪,独守空房的日子,傅玉筝觉得很难熬,很不习惯。
“镍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呃,这是才离开第一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盼归了。
这一刻,傅玉筝突然特别理解姐姐,难怪南下之前,姐姐说什么都要跟着木邵衡一块回西南,无论木邵衡怎么劝说,姐姐都不肯独自逗留京城。
——习惯了夫君日复一日的陪伴,突然落单,真心孤枕难眠,容易多思多想啊。更不利于养胎。
傅玉筝正睁着眼睛难以入眠时,忽然,走廊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好奇地扭头望去,竟见一队丫鬟提着灯笼而来,她们中间簇拥的人居然是……姐姐。
“姐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傅玉筝连忙披上白色披风,来到房门口迎接。
傅玉舒温婉地笑道:“就猜到你睡不着,今夜,我陪你睡。”说罢,傅玉舒提起裙摆,就要往门里跨。
傅玉筝:……
呃,姐姐陪睡?
那木邵衡怎么办?
跟木邵衡抢媳妇的事儿,说实话,傅玉筝不是……很敢干。总感觉,前脚抢了木邵衡的媳妇,后脚就会被追过来要债。
果然,姐姐的一只脚才刚跨进门槛呢,长廊拐角处,木邵衡就已经脚步匆匆追过来了。
傅玉筝连忙从身后一把抱住姐姐的腰肢,强行笑着阻止道:“姐姐,我能睡着的,你不用特意过来陪我啦。”
傅玉舒摇头道:“怎么可能睡得着?记得小时候,我俩天天睡一个被窝,有一天我突然去好友家没回,结果落单的你硬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彻夜不眠,直到我急匆匆从好友家赶回来陪你,你才睡着的。”
傅玉筝:……
不是吧,都五岁时候的事儿了,姐姐还记得呢?
“姐姐,那会子不是还小么,如今我已经长大了。”傅玉筝有些哭笑不得。
可傅玉舒依旧一脸的认真:“你再大,也是我妹妹。”
听到这句话,傅玉筝心头一暖,四肢百骸都酥了,忍不住将姐姐抱得更紧了些。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木邵衡的声音:“舒儿。”
傅玉舒听到声音,立马回头看过去,只见木邵衡已经来到了近前。她疑惑地问:“邵衡哥哥,你怎么也跟来了,莫非……你又反悔了?”
明明一刻钟前,才答应她,今晚让她过来陪妹妹的。
木邵衡连忙笑道:“不不不,我岂能出尔反尔?你尽管在里间陪着妹妹就成,我在外间守着你。”
话音刚落,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来一个枕头。
傅玉筝:???
见到这一幕,险些笑喷了。
“姐夫,你也太逗了。”
傅玉筝笑得“咯咯咯”的,连忙哄着姐姐道,“姐姐,我已经不是睡不着觉的小孩子了。你相信我,我长大了,哪怕身边没人陪着,也依然能睡得香甜的。”
说罢,傅玉筝强行将姐姐带出房门,塞回木邵衡怀里,信誓旦旦地笑道:
“姐姐,你就安心地跟姐夫回房去吧。你俩猛不丁地来了这一出,我心底早就甜蜜蜜的了,今晚肯定会睡得香香甜甜的。不信,明早看我有没有黑眼圈,不就知道了?”
说罢,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仿佛姐姐再不回去,才是真耽搁她睡觉了。
傅玉舒见妹妹神情不似作伪,便信了。又格外叮嘱了几句,便乖乖地被木邵衡打横抱回去了。
傅玉筝一路目送姐姐幸福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这一世的姐姐,果然被宠得很幸福,真好。”
经历了姐姐这一出,再次躺回榻上的傅玉筝,嘴角始终挂着笑。
这一世幸福的,不光是姐姐,还有她啊。
“镍哥哥,现实里暂时看不到你,我就去梦里寻你吧。”傅玉筝呢喃完这句,还真的盖上春日薄被,闭上双眼,准备去梦里与狗男人相会了。
不料,梦里的狗男人居然与现实中的一样……一上来手脚就不安分。
她娇嫩的脖子被啃得痒痒的。
“镍哥哥。”迷迷糊糊中,傅玉筝一把抱住了男人的大脑袋。
突然,掌心过于真实的触感,吓得傅玉筝一个激灵。
谁?
哪个不要命的男子,胆敢爬到她榻上来了?
傅玉筝拼了命地睁开眼,昏暗的月光中,想努力看清楚贼人到底是谁。结果,才刚刚睁开双眼,一块黑布就蒙上了她的双眼。
“你是谁?”傅玉筝惊慌地脱口而出。
不料,一个字还未吐露出来,就被贼人封上了双唇,霸道至极地亲了起来。
傅玉筝吓得两只手乱挠,却又被贼人一把扣住,十指紧扣,给深深压进了床褥里。
眼睛看不见,又反抗不了,傅玉筝为了维持清白,险些要咬舌自尽。不过,就在这时,傅玉筝突然觉得与这个男人亲吻的感觉……似乎很熟悉?
而男人的手掌上,似乎也有她熟悉至极的……粗糙的厚茧?
等等,这个贼人好像不是别人,正是她思念了整整一日的夫君,高镍?
错开唇齿的瞬间,傅玉筝呢喃了一句:“狗男人?”
“嗯。”对方很快给了回应。
还一把扯掉了束缚住她双眼的黑布。
不知何时,床头的烛台点燃了。火光映照下,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男子不是高镍,又是谁?
傅玉筝怔了怔,旋即娇嗔地耍起了脾气,一拳头打向狗男人肩头,哼哼道:“你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是贼人要欺负我!”
“嗤,”高镍满脸不正经地笑道:“我高镍的媳妇,哪个不要命地敢爬上床来欺负?别说床上了,就是把你丢在大街上,衣不蔽体,也没哪个男人敢欺负你。你信不信?”
傅玉筝:……
这什么破比喻嘛。
“呸,我就算流落大街上,也不会衣不蔽体!”傅玉筝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好好好,我的仙女媳妇儿什么时候都衣裳得体,整个人美美的。”高镍亲着她鼻尖,笑着哄道。
傅玉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压低嗓音问道:“镍哥哥,你不是带领锦衣卫南下去边陲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高镍低声笑道:“你还真信啊?看来我演技不错。”
傅玉筝:???
什么意思啊?
完全听不懂,一脸懵。
这时,高镍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
原来,老太君和沈父密谋之事——勾结召南国太子,企图挑起两国边境大乱,早已被锦衣卫截获。
“老太君和沈父手下的每一个人,都被我的人密切监控着。当然,除了锦衣卫外,木邵衡也派出死士时刻监视着他们。可是说是双重保障。”
听到这,傅玉筝算是懂了。
高镍和木邵衡早已洞悉了老太君和沈父的一切,来了个计中计。
从八百里加急的塘报开始,就是假的。
然后,高镍故意大声与木邵衡讨论离开之事,再与傅玉筝话别,统统都是作戏给老太君看的。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演戏而已。
“狗男人,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送你离开之时,哭得那么惨。哎呀,丑死了!”
傅玉筝后知后觉,开始为自己哭得泪水涟涟的样子难为情了。
“哪里丑啊?你都不知道你哭得有多漂亮。生得美就是不一样,连掉眼泪都那么迷人。筝儿,你都不知道,当时我险些被你迷死。”
高镍回忆起来,心里头还痒得慌呢,趴在傅玉筝耳畔道:“筝儿,要不,你再来……哭一个?”
傅玉筝:???
这怎么哭啊,早已没了离别之时的那份不舍了啊。
“哭不出来了?没事,为夫帮你一把。”高镍在她耳畔坏笑道。
傅玉筝一脸懵,离别之情还能帮出来?
怎么帮?
不料,下一刻,傅玉筝还真的哭出了声。
“高镍,这两种哭,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嘛!”傅玉筝趴在枕头上控诉道。
高镍一脸坏笑道:“这不要紧,我更喜欢你现在的哭,呜呜咽咽的,比白天离别那种……更挠我心肝。”
傅玉筝:……
呃,实在是败给这个狗男人了。
却不曾想,高镍很快说出了一句更过分的话:
“筝妹妹,若先头黑布蒙住你双眼的时候,你没那么害怕就好了。咱俩可以就着‘贼人强上少妇’的剧本,来一场记忆深刻的情事。”
贼人强上少妇?
这个狗男人,原来一开始盘算着用强呢?
“你敢?”傅玉筝一想起自己险些蒙着双眼被强,就恼火地一把拧住了狗男人的耳朵,“高镍,你给我听好了,下回再不打招呼蛮干,我一刀割了你小弟弟!”
看你还怎么用强!
高镍:……
不是吧,媳妇儿这么狠呢。
“不信,你就试试。我不介意让你做第一个没有小弟弟的锦衣卫指挥使。”傅玉筝恼火得直哼哼。
高镍忍不住笑道:“我没有了小弟弟,你还怎么享受啊?”
傅玉筝没好气道:“当尼姑,陪着你!”
高镍险些笑喷了:“那也不错,咱俩总归是锁死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这样,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骂俏中,高镍一个使坏,又用黑布条蒙住了傅玉筝的双眼,硬是将“贼人强上少妇”的戏码给演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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