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激动得浑身颤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醍醐灌顶般的光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激动无比,
“江火种,你的理论真是太精妙了!太具有革命性了!它真正彻底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原来我数十年来的科研生涯,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 ”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回,话语中满是敬佩,
“您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江回谦虚地笑了笑:
“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进行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思考而已。没有各个时代的科学家前赴后继数百年的探索,也不会有我江回。”
陈谨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觉醒药剂的配方和原理,聊到诡异生物的特性和能量构成,再聊到未来科技的发展趋势和人类的进化方向……各种专业的术语和理论,在他们口中如同家常便饭般,信手拈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陈谨越聊越兴奋,激动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研究思路和设想,完全忘记了时间。
“咳咳……咳咳……” 他说着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江回这才注意到,陈谨的茶杯已经空了很久了。
他连忙起身,给陈谨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陈博士,您喝点水。”
陈谨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
他感激地看了江回一眼,然后继续兴致勃勃地跟江回讨论起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交流。
一开始,主要是陈谨在向江回请教,但随着讨论的深入,江回也开始向陈谨请教一些他在研究领域遇到的难题。
果然,科研的道路上,达者为师!
尽管陈谨的研究方向与江回有所不同,但他在自己的领域内已经取得了极高的成就。
他的经验与见解对江来而言同样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通过与陈谨的交流,江回也受益匪浅。
话题告一段落,陈谨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江火种,我冒昧问一下,刚刚我在院子里看到的……那棵……银色的藤蔓……是……是你养的吗?”
江回看到陈谨那副既急切想知道却又努力保持礼貌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他点了点头,说道:“嗯,都是我养的。”
“那……那我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这就叫它进来。”
江回对着窗外喊道:
“流光,过来一下!”
草坪上,流光藤正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蒲英树则躺在它用藤蔓编织的“吊床”上,睡得正香。
它的粉色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蓬松柔软,如同一个巨大的粉色,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可爱极了。
听到江回的召唤,流光藤有些不情愿地动了动,它慢吞吞地将蒲英树轻轻地放在阳光能晒到的草地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朝着客厅游走过来。
陈谨看到流光藤慢悠悠地游了进来,顿时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好好研究一番。
奈何流光藤对他依旧充满警惕,压根不靠近他。
它懒洋洋地游到江回脚边,然后像一条蛇一样顺着江回的裤腿一路向上攀爬,最后,舒舒服服地盘踞在江回的膝盖上,继续它的午睡。
陈谨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直接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江回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俯下身,生怕惊扰了流光藤。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显微镜,戴在眼睛上,然后凑到流光藤跟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江回看着陈谨那副如痴如醉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有阻止他。
陈谨从流光藤的根部,一直观察到藤尖,从藤须,观察到藤叶,甚至连藤蔓上那些细小的纹路,都没有放过。
他一边观察,一边低声喃喃自语,仿佛在印证着什么东西。
他的呼吸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急促起来,呼出的热气喷在流光藤的身上,弄得它痒痒的。
流光藤不耐烦地甩了甩藤蔓,“啪”的一声,正好打在陈谨的脸上。
“流光!”
江回连忙抓住流光藤的藤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流光藤顿时僵住了,它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在江回的手掌下绷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陈谨却毫不在意,他兴奋地说道:
“江火种,没事没事!它太神奇了!它的细胞结构,它的能量流动方式,都跟我已知的任何植物截然不同,这……这简直就是奇迹!能让我再看看吗?”
江回愣了一下,随即放开了流光藤,任由陈谨继续他的“研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陈谨仿佛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他如痴如醉地观察着流光藤,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如同虔诚的信徒,在瞻仰着神圣的圣物。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摘下显微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向江回,满脸激动:
“原来是你!难怪!难怪!”
江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他挑了挑眉,
“陈博士,什么是我?”
陈谨忽然后退两步,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
“江火种,请受我一拜!”
江回连忙闪身躲开,同时伸手扶住陈谨,完全不明白陈谨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博士,您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陈谨直起身子,依旧很激动:
“江火种,两年前,我曾经收到过一根藤条样本,与你养的这条流光藤非常相似,只不过,那根藤条是绿色的。”
江回愣住了:“两年前?”
他曾经在江湾镇和京南那个小楼院墙上都种过青藤,如果是两年前的话,那就是江湾镇的了。
他离开江湾镇后,就再也没有处理过那里的诡藤,难道……是那些诡藤流落到了陈谨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