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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元宵已过。

这日清晨,方远山领着方佑向郭老先生家里走去。

郭老先生姓郭名涞,年轻的时候时运不济,童生试轻而易举,但是始终无法通过院试,更遑论乡试和会试。心灰意冷之下,才回到大石村定居,教村里儿童蒙学。

方佑第一次走出家门,一切都感到新奇,边走边随父亲和遇到的邻人打招呼。

郭涞家比其它人家略显宽敞,多了一个草堂作为蒙学的学堂。方远山和郭涞见礼后匆匆走了,正是农忙,要赶农时。

郭涞慈眉善目的一个老者,也不多话,将方佑引到草堂,交待两句就走开了。

方佑坐在草堂边角,略感好奇打量四周。草堂十多个位置,一众孩童正围着一个五六岁的小胖子叽叽喳喳,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财势总是容易被恭维。

没多时,注意到方佑以后,一众人的带头大哥小胖子李财,带着一帮子人朝方佑走了过来。

看到一脸傲气的李财,方佑明白,对方是想再收一个小弟。没权没势,只能比力气,一力降十会,这个方佑懂。

挑挑眉毛,方佑两句话就把李财挤兑到墙角,让李财觉得必须要用掰手腕来证明自己才是这个草堂的老大。

“一,二,三,开始。”

随着中间人一声令下,李财憋足了劲,发现方佑的手纹丝不动,涨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还是没反应。恨恨地看着方佑,十万个草泥马正要从李财嘴里蹦出来。这时突然觉得双手像被铁钳夹住一样,同时迎向了方佑冷冰冰的眼睛,李财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一样,一股寒意直冒头顶。

似乎是错觉,随着方佑扬眉一笑,松开了手,李财暗自松了一口气。

方佑很大方,给李财面子:”算平手吧。”

李财垂头丧气,瓮声瓮气地说:“我输了,你是老大。”

方佑笑笑,胜负不重要,做不做老大没关系,在草堂里不树敌,好好学习,多长见识才重要,有勇无谋的武夫在哪个年代都走不长远。

随着郭涞缓步走进草堂,气氛变得严肃压抑,众学童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毕竟,铁制的戒尺不是摆设,没吃过猪肉,还是看过猪跑路的。当你看到同伴吃炒竹笋,不怕才是怪事。而且,被先生惩罚,说出去也不好听,别人只会说那个谁太顽劣;回到家里哭诉的话,混合双打,一顿胖揍是少不了的,少不了还要被拎着耳朵,到先生家里道歉。

只有方佑觉得,先生还是很讲道理的,甚至两天之后感觉热情得过分。

青云大陆,常用字不过两千字,全部编写在蒙学里,不管多偏僻的村落,读书识字也是必不可少。修仙修仙,不可能看到经文秘籍不知道写的什么吧。凡人世界是修仙宗门的根基,一个超级宗门可以驾驭数十国家,凡人国度一切都是为宗门服务,宗门自会反哺凡间。

前期的课程任务是一天识五个字,从简到繁,定期抽查;家境一般只识字一年就可,家境好的读三年再转到镇上的私塾。

方佑觉得识字不要太简单,先生说过的字,如同刻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无比,要忘记都很难。虽然这样,他仍如饥似渴,认真听先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解释,这是打开新世界的一扇窗口。

大争之世,适当展示自己的才艺,很有好处,特别是方佑知道青云大陆慕强成风之后,决定不再藏着掖着。

第三天,方佑立在郭涞跟前,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前两天的内容,还附上了自己的见解。郭涞点点头很满意,人老成精,他从方佑说的话里边,听出来掺杂有别样的见解。

”天可怜见,终于,老天开眼了吗?”,郭涞压抑着激动,温声说:“我读一遍,看你能记多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达不到的高度,希望自己的后人弟子能达到,是人之常情,郭涞也不例外。眼看有可能遇到一个好苗子,不由得郭涞不激动,在大石村他还没遇到过有天赋的孩童。

方佑刚开始蒙学,不可能理解太多含义,但是考记忆还是可以的。

天才始于记忆,记忆力好是天才的必要条件之一,至于理解能力和智力,方佑的小心思就已经清楚展示了,一个不到五岁的孩童,已经不能再奢望更好的表现了。

郭涞手里握着一卷《青云大陆见闻录》,皮都翻卷了,几乎能倒背如流。读完第一页,郭涞犹豫了一下,毕竟一页有两百多个字,对一个孩童来说是有点过分了,但是他还是继续往下读,读完第二页才停止下来,满怀期望地看着方佑:“你背一下,看能记得多少?”

方佑点点头,练功能开智,他早已经做到了过目不忘,过耳不忘。刚听过的内容,全神贯注记忆,和印在脑子里没有区别,虽然有些不求甚解,大多还是能听出意思来,个别没听父母说过的词也只能强记发音。

方佑稚嫩的背诵声,泉水叮咚一般,至少郭涞是这么觉得的。至于其他孩童,像是看怪物一样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方佑诵读。李财一脸呆滞,早已打消和方佑一比高低的想法。

一页背完,郭涞脸上的笑意都掩饰不住,这样的记忆力,他十岁的时候也做不到,只听一遍就要记住的啊。

背完第二页,郭涞的目光已经呆滞,胡须都扯掉了几根。

当方佑磕磕绊绊解释含意的时候,郭涞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泥码的,我没有想过你能理解的啊,你才识两天字就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方佑说完,有点小羞愧:“先生,我只能理解一点点”。

理解只有一两成,就已经让郭涞泪流满面:“苍天总算待我不薄,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方佑有点疑惑地看向失态的郭涞,再看看四周学伴们呆滞的目光,明白自己可能表现得有点过火了。

”低调,做人要低调。”

方佑正反省间,郭涞已经恢复过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温声说:“已经很不错了,比我当年强多了”,拉起他的小手,随后扬声对众学童说:“汝等,当以方佑为榜样,不负家门期望”。

“诺!”众童轰然答应。

随后的教学,教完了日常的功课,郭涞给方佑开小灶,先学其后的蒙学文字,这是基础中的基础。其他学童没有丝毫意见,原来的课业就已经够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方佑那么妖孽。

有方佑作榜样,众童都憋着一股劲,学堂的学习之风气为之一振。郭涞教蒙学这么多年,从未有一期是如此奋发努力,感慨地看向前排正在习字的方佑,不由抚须,老怀大慰。

没错,现在方佑坐在最前一排的居中位置,是李财主动让的,他现在搬到了旁边,其他人自无异议。天才,总是受到宽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