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问他，“后来呢？”
午未稍稍振奋了精神：“阿繇，你还记得我刚刚跟你提到的镜子吗？”
钟繇恍然大悟：“你去问了那面可以回答任何问题的镜子！”
“是的，我问了镜子，该怎么样才能让她死掉？”
“镜子回答你了吗？”
“嗯，镜子能回答出任何生物的任何问题，它告诉我答案了。”
说到这里，午未笑眯眯地看向钟繇，“我的故事差不多就是这样，只不过在这之后还要再加上一点。”
他指了指钟繇，又指了指他自己。“墨楸去轮回了，这世间多出了一个叫琉璃的小公主，后来又多了一个叫琉璃的小人偶。再后来，阿繇你也转世了。”
“因为我的这个分身一直留在这里嘛，我爹他们怕我在拥有记忆的情况下，遇到你的时候把过去的一切都提前告诉你，所以才封印了我的记忆。”
“但是我爹给我封印的有点太狠了，我连有些能力该怎么用都不记得了。不过阿繇你恢复记忆后，我也就恢复记忆啦。”
说着，午未悄悄靠近了钟繇，贴着她耳语：“嘘，还有一件事，我要悄悄的和你说，我爹的耳朵可好使了，不要被我爹听到。”
钟繇哭笑不得，朝他凑近了些：“好，你说。”
“我去到过很多小世界，害怕我的世界害怕我，觊觎我的世界觊觎我，崇拜我的世界崇拜我，我一直都找不到朋友。墨楸轮回回来后，总跟我和镜子提起你，说你是她的家人，姐姐，娘亲和朋友。”
“我也很想拥有朋友啊，所以在混沌第10层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偷偷记住了你的气息。”
“阿繇，灵魂的气息是不会变的，所以时隔三千年后，我在这个地方和你再次见面，就算不记得你是谁了，但我还记得你的味道。”
“君无是墨楸的朋友，我想让你做我的朋友。”
钟繇轻轻抱了抱他：“我们已经是了。”
“嗯！！”午未高兴地点头，顿了一下才又说。
“嘘，我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墨楸在混沌瞪我，说我吵到她处理公务了。”
钟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琥珀举起了手，“午未，我想知道你爹为什么能管理这么多小世界？”
午未愣了一下，“啊？我刚刚没有和你们说吗？”
“说什么？”
“我爹是天道啊。”
众人：“？？？”
琥珀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爹是谁？”
“天道。”午未一字一顿，很认真地和琥珀重复了一遍。
“更高维度的事我就不和你们说了，但是我爹掌管着你们所在的这些小世界，对于你们来说，我爹就是天道。”
钟繇揉了揉额头：“你只说你爹管理着各个小世界，我还以为他是和墨楸一样的神呢，没想到……居然会是天道。”
琥珀兴致勃勃：“好厉害！那你爹能把张夺杀了吗？”
午未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行的，能和张夺进行最后战斗的只有阿繇，我爹不能下场参与。”
琥珀遗憾地叹了口气。
月光微微蹙眉，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母亲恢复记忆是必然的，说明这件事天道早就知道了，琉璃石的收集也都在天道的掌控中。那向琛当时为什么还要瞒着天道和母亲那么费劲的沟通？非要加入母亲的试炼小组，去沣城那个村子做任务？”
午未看了眼被满桌的公务压的满脸怨气的墨楸，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因为琉璃的力量来源于墨楸，那是神的力量，所以我爹他……”
午未难得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笑了笑：“我爹……原本没打算让你们收集齐的。琉璃石现在之所以能全部收集起来，是墨楸在三千年前就背着我爹提前谋划好的结果。”
众人：“……”
钟繇紧张地看向午未：“墨楸她没事吧？”
午未：“嗯，应该没事，毕竟墨楸也算是我爹的孩子嘛。而且她是神，没事的。”
“她联系了向琛？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母亲？”
“因为阿繇没有看透天机的能力啊，墨楸一直在我爹的眼皮子底下，又不能离开混沌，只能让大祭司想办法了。”
月光愣了一下，“大祭司又是谁？”
“大祭司就是大祭司啊，你问黑曜，他上辈子应该见过大祭司才对。他当初不是顶着株连九族的压力把琉璃石带给阿繇了吗？后来他向墨楸祈求力量，墨楸觉得他人还行，就给了他偶尔能看透天机的能力。”
“你们之所以能收集到所有的石头碎片，是因为墨楸利用天机偷偷联系他，让他想办法告诉阿繇的。”
偶尔……看透天机……偷偷联系……想办法告诉……
这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呢？
“午未，你说的大祭司该不会是向琛吧？”
“哦哦，是的，大祭司这辈子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众人：“……”
难怪向琛那小子当时装模作样的，演技差到离谱，生怕钟繇看不出来他的意思。原来竟是在顶风作案，背着天道干这种大事。
黑曜张了张嘴，实在不得不佩服，居然敢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和墨楸暗度陈仓。
“大祭司……难怪他上辈子会被株连九族呢，胆子可真大啊！”
琥珀竖起了大拇指：“向琛这小子，打小我就看他行。”
辰砂倒腾出来了好多毒药，“母亲，我们现在回地下城了，明天去给他送点小礼物吧，我这里有好多。”
钟繇：“……”
她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三千年前的大祭司，居然会是转世之后的向琛。
这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像，三千年前的大祭司就是她那太子哥哥指哪儿咬哪儿的一条好狗，比帝王直属校尉还要威风，仗着会推演星象命理，在宫里简直横着走。
可现在看来，大祭司的机敏谨慎向琛没有沾上一点，但是向琛的开朗阳光大祭司也一点都没有，他上辈子发出桀桀桀笑声的老鼠。
不过……还挺好的，上辈子被她哥那个狗皇帝株连九族的大祭司，这辈子一定会获得很精彩的人生。
而且向琛竟然不声不响的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