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夺没能拦下靳怀,因为他挥舞着长刀,重新劈开一道裂缝去了线的附近。
从钟繇晃悠悠包裹的线里拿过那一粒被切割的丹药,直接塞进了嘴里。
苗朝颜出品,必属精品。
这丹药刚一入喉,靳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
身上的伤在几息之间修复完好,原本因为无数次抬起长刀阻挡张夺异能进攻的身体也恢复了力气。
靳怀突然就又后悔了。
钟繇手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药,那小禾还能杀的了她吗?
异能冷却的时间已到,凌瑞佳的异能可以使用了。
她从裂缝中探出了头,“小叔,我的异能好了,我出去和你一起打他吧。”
“你就待在那里面,太危险了。”
凌瑞佳摇头:“可是小叔,我的异能有距离限制,我在裂缝里帮不到你。”
靳怀犹豫了片刻,“那你跟在我后面。”
“好。”凌瑞佳乖乖应下,从裂缝里挤了出来。
靳怀一边抵挡着进攻,一边咬牙切齿地朝身后喊道:“钟繇,我们暂且结成联盟,一起对付他怎么样?就我们叔侄两个和他打,你自己美美隐身,这不太公平吧?”
钟繇:“药还我?”
靳怀:“……”
她笑了声,故作为难道:“我倒也想和你们一起,可你知道的,我的记忆不见了,我现在不会用异能了啊,怎么帮你们?”
张夺的异能一直紧咬着靳怀不放,凌瑞佳看的心急,她一抬手,低空中突然出现了十几只色彩缤纷的气球。
她控制着气球向张夺的方向飞去,阻拦着张夺袭向靳怀的异能攻击。
异能与气球撞击,被击破的气球瞬间爆炸,像是一场漂亮的焰火,而下坠的火星最终又点燃了满场景的杂草。
而这气球爆炸,居然能无视他的体质系异能,对他造成伤害。
张夺咬着牙啧了一声。
这该死的小妮子!
火在这个‘木’场景里,简直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她居然敢用,也不怕引火烧身。
张夺微微皱眉,但攻势还是稍稍减弱了,换了一个异能,扑灭了他周身的火焰。
树上的琥珀和锂辉瞬间精神了起来,盯着那一块突然熄灭的空地认真观察着。
“母亲,范围缩小了。”
钟繇看着那漫天爆开的气球,唇角绽开了盛大的笑容。
凌瑞佳的异能……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靳怀和凌瑞佳也发现了那片空地的不同。
靳怀率先出击,重新开了一道新的裂缝,直奔张夺身边而去。
铿——
是两道坚硬的金属物体相互碰撞发出的铮鸣声。
靳怀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
击中了!
被击中后,张夺的‘变色龙’异能失效。
他站在原地,抬手轻轻擦了擦胳膊上的浮尘,又笑的危险,意味深长道:“靳怀,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实力很不错,今日一试,果然很不错。”
靳怀眯了眯眼睛,抬起长刀重新砍了过去,可张夺躲也不躲,似乎对自己的异能有着绝对的自信,任由靳怀的刀劈向他。
下一瞬,长刀与身体相碰撞的地方闪出了一道电光,张夺毫发无损,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分毫。
可另一边,他的异能却即将击中凌瑞佳。
靳怀目眦欲裂,立刻劈开裂缝重新回到凌瑞佳身边,替她挡下了张夺的攻击。
凌瑞佳心有余悸地卸下了力气,心脏砰砰狂跳。
“小禾,有没有伤到?”
“没有,小叔,我没事。”
“钟繇!你就继续这么干看着吗?我和小禾要是死了,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靳怀喊她,“你不是还有人偶吗?让你的人偶出来替你打。”
“我的人偶啊……”钟繇叹了口气,“我能参与战斗的人偶现在只剩下黑曜了,他去帮你们倒是没什么,可张夺要是掉过头来杀我,那我就只能等死了。”
靳怀的眉心狠狠一跳:“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向忆拿走的是你的记忆,又不是你的异能,你怎么可能只剩下一只人偶了?”
钟繇:“我没说我只剩下一只人偶了,我说的是,能参与战斗的人偶只剩下一只了。”
靳怀:“你那些人偶去哪儿了?她们怎么了?”
“你也知道,她们都是我的异能产物,我现在不会用异能了,和她们之间的联系就断开了。游戏开始的时候,就只把我和黑曜拉了进来,其他人偶现在还在游戏外面等着我呢。”
张夺的声音从另一个方位传了过来,幸灾乐祸的笑声止都止不住。
“原来让你失忆,那些人偶跟你的联系也会断掉,哈哈,居然还有这种惊喜,这倒是我从未想到的,好啊,好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靳怀:“胡说八道!要按你这么说,那黑曜也不该出现在这里!你又怎么解释?”
“啊?”钟繇讶异不已,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回应他,“你在说什么?黑曜又不是我创造的人偶,他是我们这一脉传承下来的,我会不会用异能对他都没有影响啊,黑曜为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
靳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下,无语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黑曜不是你的人偶?钟繇,你该不会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真相吧?”
钟繇抿着唇憋笑,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了冷静,但声线还是微微颤抖,似乎无法接受现实。
“知道什么?你想说什么?”
靳怀深吸了一口气:“他就是你的人偶,是你上辈子,在三千多年前,亲手,一点一点的,创造出来的第一个人偶!”
凌瑞佳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小,小叔,我没听错吧?这里面还有前世的事?而且还是三千多年前?”
靳怀点头:“还有我的老大。钟繇是转世,我老大却是真真实实的活了三千多年。”
她看向一左一右的两处虚空。
左边是钟繇,右边是张夺,她和小叔被夹在中间。
好梦幻……两个老怪物。
钟繇破防的声音传了出来,但面上却笑个不停,扯着嗓子干嚎。
“不——我不相信。”
她抱着黑曜假哭,“黑曜,你怎么不和我说啊?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
黑曜紧咬着下唇,偏过头去憋笑。,另外几小只也没好到哪去。
她们头一次发现,原来把别人耍的团团转这么好玩。
尤其被戏耍的对象里还包含张夺,更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