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杰拿出了纸笔，做出了一副要详细记录的样子。
张晓草愣了愣，空间是由自己穿越时的“意识保育箱”异变而来的，如实说出来，就需要告诉陈志杰自己是穿越者，而且还占据了张晓草的身体，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这个秘密除了高天，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如果不说出真相，那又会对陈志杰的病毒研究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呢？
高天明白了张晓草此时想法，他想为张晓草争取更多的思索时间，于是道，“陈教授，据我所知，晓草是在发烧但没有死亡尸变的情况下才得到了空间，而丧尸在那个时间点之前已经出现了。”
陈志杰想了想道，“这并不能完全否定空间和丧尸病毒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那个时间点距离出现第一例丧尸的时间并不远，也许空间在病毒爆发时已经存在了，直到晓草发烧后才被发现。
而且我没说过丧尸病毒是由空间产生的，我只是说它们之间有联系，即使空间出现在丧尸病毒爆发之后，那是不是有另一种可能性，空间是因为丧尸病毒才出现的？”
高天看了一眼张晓草，然后貌似调侃的问道，“陈教授，难道知道了空间的详细信息，就能找到、消灭或者控制丧尸病毒？”
“现在只是想找出丧尸病毒更多的特性，为认识丧尸病毒提供新的方向。你们答应的实验设备一直没有到位，我们还停留在找到丧尸病毒的初级阶段，谈论消灭或者控制还为时过早。”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您也清楚，在没有能力深入城市的情况下，不可能满足您的需要。”
经高天提醒，张晓草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是啊，现有条件下，不可能研究清楚丧尸病毒，那自己说不说实话其实根本无所谓。
作为一个穿越者，居然在帮助原住民研究这个不可能有结论的课题，还差点把自己的核心秘密说了出来。
张晓草有些羞恼。
高天看到张晓草的表情，微翘了下嘴角，拉住她的手道，“陈教授对丧尸病毒很了解，你帮他提供新的研究方向，他也能用科研思维帮你了解空间，相互印证吗，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
张晓草白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
对于空间的使用，她主要靠自己摸索，除了高天，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探讨过。
想到这一点，张晓草便直接道，“丧尸病毒爆发的前一天，也就是7月18日下午，我爸妈去医科大找我哥，我因为发烧一个人留在家里。
当时感觉头疼欲裂、口渴难耐，但床头的水杯已经空了，我坐起来想要去客厅取水，但病的太厉害，身体似乎都不受控制了，不小心把水杯碰倒了，水杯摔向地面时，我试图抓住它，但在碰到水杯的那一瞬间，我一着急，它就不见了。
我当时有些迷糊，还以为水杯滚到床下去了，就没在意，我在客厅拿了另外的杯子喝过水后就继续休息了。
等到又一次被渴醒时，我下意识的伸手到床头时，就直接拿到了装满空间水的水杯，也正是那杯水救了我，让我没有尸变。
第二次喝空间水时，我就已经完全清醒了。以前看过很多类似的网文，我依次尝试了主角们总结出的各种方法，最后，用类似于“内视”，也就是意识朝身体内集中的办法，“看”到了空间的初始模样，很快就发现它存取物品。
对空间最详尽的描述，就是“空间”二字，“看”不到它的边界，但却有明确的边界感，边界隔绝了意识，边界外无法感知，而边界内只有一洼泉水。
第一次升级是因为......
......
不知什么原因，空间边长达到16米时就不再升级了，泉水倒是又升级了几次，直到边长达到9.6米后，两者都不再升级了。”
陈志杰心情有点郁闷，从张晓草的情绪变化中，他能肯定，对方肯定又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自己拉关系、讲道理都没起作用，一时之间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只好来回翻看自己的记录，脑中飞速的运转，一边通过前后对照寻找有价值的线索，一边推测张晓草可能隐瞒的信息。
他觉得有什么是自己应该注意到的，却又怎么也抓不住。
突然，陈志杰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缓缓问道，“你能描述一下空间的位置吗？”
张晓草不确定的问道，“您是问我空间在哪里？”
陈志杰点了点头。
张晓草把意识沉入空间内，沿着边界巡视了一圈，仔细体会“位置”的感觉。
“我不知道“意识”的传导速度有多快，但存取物资能够瞬息而至，所以空间距离我应该很近。
我知道它就在“那里”，但却无法感知它的具体位置，如果您的问题是想知道空间在我身体的哪个部位里，那我的答案是不确定。”
高天插话道，“陈教授，您不会是想通过医学方面“专业”的方法找到晓草的空间吧？”
陈志杰没有理会高天，又问道，“空间水能对你产生强化作用，除此之外，空间的存在，或者说空间本身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张晓草想了想得到空间后的经历，回答道，“使用空间使我对意识的控制比普通人更强大，表现出更敏锐的思觉感受，甚至产生了比普通人更准确的第六感。”
陈志杰一动不动的想了好一会，然后道，“意识是物理感知系统收集到的一切信息和感知的处理活动，是大脑活动的总和。
你找到空间的过程，没有经过物理感知系统，这让你的空间更像是单纯感知处理活动的结果，简单来说就是，空间更像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
当然，空间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你可能是通过“内视”，把想象中的空间具象化了。
我没有研究过意识领域的问题，在这方面无法给你提供更多思路，这也不是我所关注的重点。
经常性的通过意识来使用空间，这让你的注意力更集中、感知更敏感，这种因为加强了锻炼而增强能力的现象是正常的，，就像经常锻炼身体的人，身体素质也会提高是一样的。
而我想问的是，你的身体有没有因为空间的出现，发生一些异常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