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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熹帝冷哼一声。

“那帮子朝臣还说朕没有证据!”

“哼,朕这就让人去搜集证据,早晚治了他的罪!”

说到此处,安熹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直接移到了太子身上。

“听说沈煜幺女满月时,国师也去参加了他那幺女的满月宴?”

太子点头。

此事他也听说了。

若不是那天被事情绊住了,他也想去的。

想去看看糖糖,看看那个小女娃怎么样了。

也想再试试,他是否还能听到糖糖的心声。

安熹帝忍不住蹙眉。

“这沈煜何时和国师走的那么近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朕怕是更难动沈煜了呀......”

国师在安国,可是犹如神明般的存在。

他想要护的人,就连他这个安熹帝也动不了。

太子低眉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父皇,儿臣听说,国师之所以去参加沈煜幺女的满月宴,并不是因为沈煜的关系,而是因为他那幺女。”

“听说,国师是觉得他那幺女天生不凡,想要收其为徒,这才去了她的满月宴。”

安熹帝听了太子的话后有些微微惊讶。

毕竟当初他自己想拜国师为师,都遭到了国师的拒绝。

没想到国师竟然会主动去收一个刚满月的女娃娃为徒。

“天生不凡?”

“有何不凡?”

他倒是很想知道,沈家这幺女到底有什么不同,竟能得了国师的青睐。

同时,他也想起了太子曾为沈府幺女赐名的事情。

“太子,你是不是也见过沈煜那幺女?”

“听说她的名字还是你取得?”

太子点头。

“儿臣确实见过沈府幺女。”

“当初沈夫人白氏在别院生产时,遭遇山贼,是儿臣路过救下了她们母女。”

“儿臣见她那刚出生的女儿很是与众不同,便为她取了个名字,沈棠。”

安熹帝忍不住挑了挑眉。

沈棠?

那沈棠到底有何不同?

为何国师和太子都如此说?

见安熹帝似乎对沈棠产生了兴趣,太子生怕安熹帝会问他沈棠到底有何不同。

毕竟他能听到沈棠心声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若是不说,那就是欺君。

若是说了,怕是安熹帝会觉得他这个太子疯了,直接换掉他这个太子吧......

思来想去,太子还是决定转移话题。

“父皇,你不是想要沈煜与有夫之妇偷情的罪证吗?”

“现在已经有了。”

“太子此话是何意?”安熹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毕竟眼下,沈煜才是最让他头疼之人。

“父皇一直忙于公务,怕是还不知道,今日京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安熹帝看着太子问道。

太子回道:“今日一早,柳氏的前夫王员外跑去了京兆府衙门,状告柳氏不守妇道,在与他还是夫妻关系时就与沈煜偷情,还怀上了沈煜的女儿。”

“柳氏也在公堂上亲口承认了此事。”

“因此,京兆府府尹潘大人便判了柳氏淫乱之罪,游街示众了整整一日。”

“这案子不仅闹得众人皆知,卷宗也已经入了京兆府衙门的案牍库,这份卷宗,岂不就是治罪沈煜的直接证据?”

安熹帝闻言大喜。

“好,潘大人这案子判的好呀!”

“明日早朝,朕一定要罢了沈煜的官!”

“省的我整个安国都跟着他丢人。”

他好歹也是吏部尚书,要什么女人不行,非要和一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

当真是个拎不清的。

安国不需要这样拎不清的吏部尚书。

朝堂上更不需要他这种喜爱结党之人。

太子虽然也不看好沈煜,但还是出声劝道:“父皇三思呀。”

“在安国,男子与有夫之妇偷情并不算是大罪。”

“若是父皇因此罢免了沈煜的官职,怕是会引来非议。”

“到时,那些和沈煜交好之人,定然会提出反对意见。”

安熹帝冷哼道:“朕可是安熹帝,岂会怕了那些朝臣?”

太子笑道:“父皇可是天子,自然不怕他们。”

“父皇只是一向贤明,希望尊臣和睦,尊重那些大臣们的意见而已。”

听到太子如此说,安熹帝很是欣慰。

还是他这个儿子了解他。

他坐到龙椅上,端起李公公新换好的茶盏,小小抿了一口。

“那以太子之见,朕该如何处置沈煜才好?”

他想要借此机会再看看太子的能力。

太子只是思虑了片刻,就开口说道:“以儿臣看,不如将沈煜重新降为吏部侍郎。”

“然后让他的儿子沈良谦接替他的吏部尚书之位。”

“子代父位。”

“这样不仅按照律法降了沈尚书的罪,还堵住了沈煜朋党之嘴,让他们找不出理由反对。”

见安熹帝沉默不语,太子似乎猜到了安熹帝的顾虑。

他继续道:“父皇,沈良谦虽是沈煜之子,但为人处世和沈煜很是不同。”

“他不仅拥有大才,而且为人正直,最不喜的就是在朝堂上拉帮结派。”

“这样的人坐上吏部尚书之位,才能更好的帮朝廷筛选出真正可用的人才。”

除此之外,他对沈良谦还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和信任感。

当然,这一点他是不可能告诉安熹帝的。

安熹帝自然知道沈良谦的为人,也知道他的才能,毕竟沈良谦可是他亲封的状元,而且还在他跟前当差了好一段日子了。

只是,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当真能担得起这个大任吗?

思来想去,安熹帝还是摆了摆手。

“沈良谦如今不过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怎能直接升为正三品的吏部尚书?”

“安国有史以来,还未曾有过这样连升多品的先例。”

太子不急不慢道:“父皇,有大功者除外。”

大功?

安熹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太子。

“可是康王谋逆之事有了结果?”

沈良谦这半年来,一直在锦州协助太子调查此事。

太子所说的大功,怕是也只能是此事了。

太子回道:“是的父皇。”

“儿臣今日前来,就是要向父皇禀告此事的。”

“若不是沈修撰以教康王幺女作画为名,潜伏在康王府半年,儿臣也拿不到康王谋逆的关键证据。”

“所以康王能够伏法,沈修撰的功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