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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录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连忙磕头谢恩,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谢皇上隆恩!”

“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绝不隐瞒。”

安熹帝微微颔首,示意侍卫松开彭录。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彭录,目光如炬,等待着彭录的供述。

彭录则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嗓子开口道:“微臣,微臣是在为瑞王府二公子安景洛办事。”

太子:什么?男主竟然是安景洛?

不应该是手握兵权的瑞王府世子安景衡吗?

原来是他想错了方向,怪不得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而安熹帝听到“瑞王府”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也是变得十分难看。

一个瑞王府庶子怎会有如此野心?

难道是瑞王想要造反吗?

他可是朕最好的兄弟,他说过,他要做边境的高墙,要做安国的护盾,要用手中的长枪,为朕守住这片天下,为百姓守住这片安宁。

难道他忘记曾经的誓言了吗?

安熹帝的双手逐渐攥紧,深邃的眼眸中尽是复杂之色。

就连御书房内的气氛也随着安熹帝的沉默而逐渐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不安。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御书房内的人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只有糖糖,不仅坐直了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装着兴奋和激动。

【哇塞,绝了绝了!】

【彭录这家伙终于吐露真言,把幕后大boss男主给曝光啦!】

【皇帝舅舅和太子表哥这下算是开了天眼了。】

【男主那深藏不露的野心再也藏不住了!】

【哈哈,这下男主要从幕后黑手变身台前小丑了。】

【看他还怎么继续躲在暗处兴风作浪、搅弄风云!】

太子:原来彭录真的没有说谎,男主竟真的是安景洛。

安熹帝:幕后大抱死?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男主在找死吗?

小团子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找死。

只是,彭录不是只交代出了安景洛一个名字吗?

小团子又怎知朕一定会猜到瑞王这个男主呢?

难道是对朕的智慧太有信心了?

如此想着,安熹帝的心情也就好了那么一些些,可脸色依然如同乌云压顶,沉得能滴下水来。

他再次看向彭录,压着嗓音中的情绪吐出了三个字:“说下去。”

彭录早就被御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到喘不过气了,听到天子终于出声,压在心口的那块儿石头才总算是松了松。

他颤抖着嗓音道:“那是,那是六,六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微臣还只是太府少卿。”

“安景洛主动找到微臣,说可以助微臣坐上太府寺卿的位置。”

“条件是,等微臣坐上太府寺卿的位置后,每年要为他提供一千两银子。”

见安熹帝皱眉,彭录忙道:“起初,微臣是拒绝了的。”

“安景洛虽是瑞王之子,可还是个孩子,如何能有那般能耐?”

“可他却说,那是瑞王的意思。”

“微臣寻思着,皇上和瑞王一向兄弟情深,若是瑞王的意思,那定是没跑了。”

“再加上一千两银子也不算多......”

“况且,还是等微臣坐上太府寺卿的位置后才需提供,微臣便有些为难的答应了。”

说到这里时,彭录顿觉头顶闪过一抹寒意,他害怕极了,连忙躬身匍匐在地上,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而那抹寒意,自然是来自安熹帝。

他死死的盯着彭录的脑袋,目光冷得如同冰刀一般。

虽然从彭录说出安景洛的名字时,他就开始怀疑瑞王是男主了,可真的听到了瑞王的名字,他还是很难接受。

瑞王他为何要如此?

是因为边关的条件太苦,让他忘记了初心吗?

还是因为所谓的忠君爱国、兄弟情深,一直以来都是假的呢?

就在安熹帝怎么都想不明白时,耳边又响起了糖糖的小奶音。

【皇帝舅舅这是啥眼神?】

【怎么感觉皇帝舅舅想刀人?】

【他不会和彭录一样愚蠢,也信了男主的鬼话,以为一切都是瑞王的计谋吧?】

太子:哦......

若不是先前听到心声,知道男主是瑞王的儿子,怕是本宫也会这么......愚蠢呀。

安熹帝:小团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男主不是瑞王,而是他那个病秧子儿子安景洛?

怪不得彭录说出安景洛的名字时,小团子说男主被彭录给曝光了。

原来朕一直都想错了......

也是,若男主是瑞王,他又怎会给自己的嫡长子安景衡下毒呢?

虎毒还不食子呢。

错了,当真是朕想错了。

朕差一点就冤枉了瑞王,好险,好险呀。

只是,安景洛一个庶子,还自小体弱多病,为何会有那般野心呢?

瑞王又是否知道安景洛的行经呢?

看来还需要再好好的问一问彭录。

他刚准备开口,耳边就又响起了熟悉的小奶音。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会相信男主的话。】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病秧子会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正常人都会觉得男主是在帮瑞王做事吧?】

【毕竟他们可是父子关系呀。】

安熹帝:啊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朕并不是愚蠢,而是比较正常而已。

如此为自己开脱之后,安熹帝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他端起李公公小心递上的茶盏,喝一口后,将茶盏放在面前的桌案上,才又看向彭录,目光深邃而锐利。

“怎么不说了?”

“继续说下去。”

“遵,遵旨。”彭录惶恐不已,说话的声音也抖的越发厉害了。

“那,那之后的,之后的一个月后,老太府寺卿突然,突然病逝。”

“微臣,微臣作为太府少卿,自然也就顶替了老太府寺卿的位置。”

“等微臣,微臣坐稳了老太府寺卿的位置后,安景洛的人再次找上了微臣,说,他们已经助我坐上了太府寺卿的位置,提醒微臣履行当初的承诺。”

“微臣这才知晓,老太府寺卿的死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