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笑着回应徐建,摇头道:“徐叔,吩咐家人收拾细软,咱们这就出城!”
“对,离开长安,逃到并州!”徐建欣然点头。
“逃什么逃,某要去蓝田农庄!”
“蓝田太近,还是去并州!”徐建跟在他身后进入府中,忧心忡忡道:“昨天四位小公子将事情闹的太大了,难保陛下不追究,到了并州自有国公为公子做主.....”
李斯文哭笑不得,摇头道:“徐叔,某昨天就说过,自己能走进去就能自己走出来。”
拍拍徐建肩膀,李斯文打下包票:
“放心,这件事咱们占理,就算陛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那为何还要去蓝田!”徐建惊讶追问。
李斯文心想,某能告诉你看到皇后就想跑吗?
只能干咳道:“某答应长乐公主,要打造给战马穿的铁鞋子,还麻烦徐叔帮某找几个铁匠,再去买一些铁料。”
徐建笑道:“农庄中就有铁匠,铁料也有储备,如果不够,奴才再去买!”
李斯文一拍额头,他忘记了如今还是自产自销的农耕社会,一切所需自然都充足:“那收拾一下,留下看守的家兵和打扫的仆妇,小妹也一起走!”
府中人手众多,仅仅半个时辰便已经收拾妥当,一行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便出了城门。
在皇宫中李斯文为了照顾秦琼一夜未眠,此时也不愿再骑马,钻进马车之中裹着一张熊皮昏昏欲睡。
红袖见他一脸的倦容,悄悄的挪了过去,抱起他的头小心放在丰腴的腿上。
李斯文嗅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一睁眼就看到了红袖被浑圆遮掩的俏丽脸庞,这才是文哥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小公子还是安心睡吧!”红袖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俏脸一红,柔声道:“到蓝田还需要很长时间!”
“你就不想知道,某为何要去蓝田?”李斯文笑问道。
“小公子何必出言试探人家!”红袖低头嘀咕,一双美眸静静的看着他:
“女人是藤,男人是树,没有了大树遮风挡雨,藤就会枯萎。小公子就是奴婢们终生的依靠,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奴婢都会遵从。”
李斯文抬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感觉到她腰肌紧绷有点紧张,哑然失笑:“你不必怕,某无事不可与人言。这次去蓝田是跟陛下斗气,逼他给某一个交代!”
“跟陛下斗气!还要陛下给小公子一个交代?”红袖惊愕的瞪大美眸,差点吓傻了。
在民智未开的如今,皇权至上的观念笼盖着每一个人,越是底层人,皇权的威严就越重。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公子竟是如此大胆!
“陛下这个人呢,缺点一大堆。”李斯文呵呵笑道:“但是优点也很多。对于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是真心相待,愿同享富贵。
从李二陛下如此紧张秦伯伯便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挽回秦伯伯的生命。
他对长孙无忌同样也是如此,抛开国舅这个身份不谈,长孙无忌才是跟随陛下时间最长的人,君臣义重。
但长孙冲这样恶意诬陷,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陛下必须给某一个交代。”
“小公子为何要跟奴婢说这个?”红袖奇怪问道。
李斯文仰脸笑道:“你们是要跟某一辈子的人,相互猜忌太累,反而不如把事情说开。以后彼此相处不相疑,岂不是更好!”
“公子!”红袖哽咽失声,泪珠儿滴落在他脸上。
李斯文摇头道:“怎么还哭了,以后跟着某只能笑,而且要笑一辈子!”
红袖抹去泪珠儿,破涕为笑,道:“自从奴婢和绿珠进了国公府,便跟宫中断了联系,皇后似乎也将奴婢和绿珠忘了。
直到公子坠崖,摔丢了魂魄,长乐公主才持皇后的手令找到奴婢和绿珠。
公子你信红袖吗?”
李斯文见她眼神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干脆利索道:“自是信的!”
红袖狐疑的看着他:“为何公子会相信?”
“父亲本是瓦岗降将,选择投效李唐乃是良禽择木,当时陛下不信任父亲才是应当。
将你们赐给父亲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让皇后没想到的是,父亲与母亲情谊浓厚,却转手将你们送给了某。
况且这么多年,父亲对大唐忠心耿耿并无二心,已经获得了陛下和皇后的信任,自然也就用不着你们了。”
李斯文知道这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笼络人心的手段。
况且他们急于恢复名声,毕竟杀兄屠弟,逼父退位已经让他们恶名远扬。
如果再大肆屠戮功臣,不仅会被群起而攻,帝位不保,还会遗臭万年。
红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羞笑道:“奴婢和绿珠原先是皇后的贴身近卫,皇后怜惜奴婢,这才放奴婢出宫嫁人生子,也是给奴婢们找一个归宿,免得将来变成孤魂野鬼。”
李斯文转了转眼珠:“昨日某大闹太极殿见到了皇后,但是让某惊诧的是,满朝文武似乎对皇后又敬又畏?”
红袖恍然大悟,又是好气又是哀怨:“公子有话就直接问,别绕这么大圈子,让奴婢受宠若惊,还以为.....”
李斯文瞪眼,语气严肃:“某向来心口如一,自是句句为真!”
红袖看着他,神色郑重道:“真的?”
“跟你说假话有什么意思!”李斯文摇头一笑:“某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还要睁着眼,看看你们会不会在某睡着的时候,一刀抹了某的脖子?”
红袖惶恐道:“小公子别瞎说,奴婢对上苍发誓,这辈子对公子忠心耿耿!宁可奴婢死无全尸,也绝不让小公子掉一根汗毛!”
李斯文哭笑不得:“说的这么恐怖做什么,你们还要跟某一辈子,即便不是正妻也是侍妾!”
她们进了曹国公府为奴,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去的,而且身为自己的贴身婢女,要么丫角一世孤苦终身,要么被他收房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