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二柱手中拿着一本书,洗完澡,不断翻看,在油灯下。
“爹,顾家人似乎没有出来……”
陈闲点头:“休息吧,晚上看书伤眼睛。”
大柱似乎是第一次住这种带院子的房间,左右张望,看着外面的星辰,忽而听见隔壁的轻微鼾声:“爹,隔壁是谁?看管院子的仆役嘛?”
陈闲轻笑道:“你认识,现在太晚了,有时间再说。”
这下子更加加重陈家兄弟二人的好奇。
第二日,天光微亮。
陈家人早上起来用杨木牙刷,撒上青盐,刷牙洗脸。
然后起身练拳。
陈大柱、陈二柱,倒是真的跟苏文浩学了不少招式。
院子里有一颗脸盆大石头。
两兄弟双脚微微分开,忽而缓缓将全身手臂、贴在上面。
还倒是真的像模像样。
竟然将石头给抱了起来。
看得陈闲眼皮狂跳。
也跟着两兄弟练拳,尝试抱了一下石头,面色微微发白。
那石头却丝毫不动。
二柱子笑眯眯道:“爹如何?”
陈闲:“不过如此。”
二柱子嘴角轻抿。
隔壁有人已经推开门。
陈二柱扭头一看:“赵爷爷,怎么是你?”
陈闲邀请赵老汉,吃早饭,被对方拒绝。
随便找了个摊子,要了俩馒头,回屋去了。
陈大柱摇头道:“赵爷爷太固执了。”
陈闲:“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就喊他,他不愿。”
二柱子忽然想起什么,“也不一定,兴许是爹安排的事情,我记得他是不是有一个孙子也在村里读书。
这就对了。
兴许是他不想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但又担心爹动用手段将他孙子撵出学堂。
一直很拧巴做事吧。“
三人吃了六个肉包子,六根金黄酥脆、香香软软的油条、一人一碗油茶。
分工明确。
时间到了中午。
陈闲看看天色,以为俩儿子又要白忙活的时候。
大柱急急忙忙道:“爹,顾家从中走出来一个年轻公子哥,面色苍白,面容英俊,是不是顾二?
正往百味楼过去。”
陈闲沉静道:“我先去确定一下是不是他,你去将二柱、赵老汉聚集一起,等我回来。”
“是。”
陈闲去而复返。
面带微笑拍拍大儿子的肩膀。
“做得不错,老大。”
“嘿嘿,爹。”
陈闲认真询问道:“赵大叔,现在有没有问题?”
赵老汉长出一口气,无奈一笑:“自打我学了这么手艺,这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呢。
陈老板放心吧,我已经掌握两个人的声音。
我既然答应你,索性直接帮你到底。”
陈闲微微惊讶,好家伙,倒是有些小看这老汉,一个月的时间,掌握两个人的声音,尤其还是在稍远的距离去模仿、记忆。
简直恐怖如斯。
陈闲吩咐道:“二柱子,你化妆一番,找了机会,给顾三递一封信,要他到天字包间,就说卫家家主卫意鸿找他,要他过去。”
“好。”
二柱子笔走龙蛇,换了一身小厮衣裳,脸上抹了一层姜汁一样东西,缩着身子,像是一个瘦猴一般。
接着陈闲、大柱、赵老汉也是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裳,脸上同样涂着一层姜水一样的东西,腹部、塞了一圈粗布,顿时,陈闲,赵老汉一副臃肿的模样。
然后陈闲又到药铺子买了几包蒙汗药,就说夜晚睡不着,一开始伙计还打听一番,非要陈闲写下地址。
陈闲果断写下,卫家卫老头,卫宅管事卫光。
最后架不住陈闲多掏出银子,总算结束。
陈闲动作极快,从布行的出来的时候,风风火火。‘
福伯在后院清点库房,见陈闲不在,好奇道:“水生,二掌柜哪里去了?”
“不知道了,许是有急事吧,风风火火走了。”
“真奇怪。”
……
百味楼陈闲到了酒楼。
运气还不错。
地字号的厢房、人字号的厢房都没被预定。
陈闲找到管事:“这两间厢房,现在立刻上菜,我不管你们使用什么手段,老子现在饿得不行,宴请客人。
九菜一汤,一刻钟的时间给老子准备好。”
管事有些尴尬,陪着笑脸:“客官,不行啊,一刻钟时间根本来不及准备两桌。”
陈闲:“直接去把其他桌没动过菜,截胡不就成了?”
管事摇头道:“不行啊,本店没有那个规矩,一直都是先来后到。”
陈闲摆出银子,沉声道:“现在呢?”
管事似乎有些死脑筋。
就是不松口。
蒋掌柜听到这边的吵闹,赶紧过来陪着笑脸道:“客官,是这样的,本店确实有这样的规矩,不然老是有后来的,想提前吃东西,不合适吧?”
陈闲甩出一张银票,蒋掌柜不为所动。
又拿出还是笑着道歉。
陈闲有些牙疼。
陈大柱淡漠扫视实木做成的柜台,缓缓弯下腰,然后双臂舒展、手指扣在实木缝隙中,微微沉吟,一下子把趴在柜台算账的伙计给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
蒋掌柜擦着冷汗,好家伙,这病殃殃小胖子真猛,这实木打造的柜台足有一二百斤。
就这么合着抱起来了?
陈闲狞笑,声音沙哑,压低声音道:“实话与你说了,我们是最近城中刚组建的兄弟会的, 你也不想我天天找事吧?”
蒋掌柜面色不变呵斥伙计:“快将其他客人的饭菜给这位爷端过去,给其他客人解释,就说咱们家的无论是鸡还是猪,都要灌上上好酒水,喝醉之后才能屠宰。
让牲畜在醉意中死去,更入味,味道更鲜美,
如此需要耽搁半个多时辰,要不要体验一下?”
伙计:“?”
陈闲笑眯眯、沙哑道:“看来掌柜的也不是这么死板嘛?”
蒋掌柜面色不变悄咪咪将陈大柱子放在自己肩膀的上的手,拿掉。
干干笑道:“是啊,交个朋友,我与老哥一见如故,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老哥有几分面熟。”
天字号包厢。
顾二早就吃得醉醺醺的,一个人点了一桌子的饭菜,每个只随便对付一口。
地字号包厢。
饭菜已经准备妥当。
陈闲悄咪咪往酒水当中倒出一些蒙汗药。
然后把每个饭菜中,都掺和不少蒙汗药。
做完这些,悄咪咪去了人字号包厢。
不多时,顾三过来。
有伙计问,干嘛,顾三摆手道:“我找人。”
到了地字号包间,见酒水已经被打开,肉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本来就是中午。
走了一段路,饥肠辘辘。
“卫家什么意思,怎么还没来?”
又等了一刻钟,实在撑不住。
悄咪咪吃了一块红烧肉。
众所周知,饥饿如同开闸的尿意,一旦打开,很难合拢上。
不知不觉顾三喝了半壶的酒水,一盘子的肉,头发有些发昏……
不胜酒力啊,可惜,人还没来,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又吃了几块肉,越吃越是困倦……
啪叽倒在桌子上。
陈闲笑眯眯三人,
蹑手蹑脚从隔壁过来,轻轻把门关上。
接着让大柱子推开窗户,试试能不能从这里爬到隔壁人字号房间。
大柱子眯眼而笑:“爹,小心一点就成了,能过去。“
陈闲笑着对赵老汉,“大叔,拜托了,请开始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