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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君迷恋地盯着正在绣方帕的顾雪辞,他手边搁着的奏折还有大半没有处理。

顾雪辞本来已经习惯了沈玉君的目光,可是却没想到沈玉君突然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激动起来:“只要我能永远都和辞姐姐在一起,雪满国就是给辞姐姐又何妨?!

齐中天!拟旨召告天下,雪满国女帝慕容雪辞将在一个月后登基,速速命人给我的陛下准备登基的冕服和礼器!务必要倾全国之力给我的陛下最好的一切!”

顾雪辞听着沈玉君的话手一抖扎伤了手指,沈玉君立马扑到顾雪辞面前含住她的手指。

顾雪辞反手甩了沈玉君一耳光,怒斥道:“沈玉君你又发什么疯?!好端端的把皇位给我做什么?!我难道能治理这国家吗?!

我前些日子就想说你的不是了,你既然当了皇帝为什么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你大兴土木、肆意剥削百姓,你对得起你的属下、对得起你交出去的玺印吗?!”

沈玉君被顾雪辞打了也不恼,他气得是顾雪辞替外人说话:“他们和我又什么关系?!我若是到今天都过不上我想要的生活那我为什么要谋求这一切?

我当年带着粮草奔赴前线失踪,他们骂我是临阵脱逃、骂我是被你狐媚了,故意要蒋国战败!

若是我真死在了那个雪夜,我就不知道他们说你是赵国人,是赵国安插在蒋国的细作!”

他心疼地捧着顾雪辞的脸,“辞姐姐,你面颊上留下了这么长一道疤,是不是很疼啊?都是雀奴的错,是雀奴没有保护好你。

蒋国、赵国的皇帝做得未必有我好,我的剥削都在明面上,那些人可是背地里搜刮民脂民膏。

而拥护我的属下,他们全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我才没有对不起他们。”

顾雪辞面颊上的疤痕,是她出门时被百姓用石头砸出来的。

他们骂她是灾星,是细作,把霉运带给了蒋国,蒋国之所以会接连战败,一定是因为她和乐昌郡主通敌叛国。

那时候蒋厚仁听到长安的满城风雨,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和赵息宁,只是蒋厚仁认为她们根本不可能得到蒋国的政事信息,没有将消息传递给赵国的可能,所以蒋厚仁也懒得处理她们,毕竟沈玉君明面上是为国捐躯,不好对他的遗孀下毒手。

顾雪辞深吸一口气,劝说道:“你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会有第二个你来推翻你的统治。

雀奴,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身份,对于我们现在的关系并不会有改变。”

沈玉君如今只能听到自己想听的:“辞姐姐是在关心雀奴吗?雀奴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哈哈哈~”

他紧紧抱住顾雪辞,是不加掩饰的雀跃。

顾雪辞骂了一句:“你真是个疯子!”

沈玉君笑嘻嘻地说:“没错,雀奴是疯子,雀奴是辞姐姐的疯子。

只要能跟辞姐姐在一起,我就是疯了又怎么样?

辞姐姐,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顾雪辞茫然地望着虚空,感觉沈玉君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怎么能不在乎自己的政权呢?男人不都爱江山?

沈玉君究竟为什么非她不可、为什么一定要和她形影不离?

只是因为虚无缥缈的爱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炽热、浓烈的爱呢?

为了准备顾雪辞的登基大典,同顾雪辞寸步不离的沈玉君亲自前去查探游行的沿途环境,谨防有人在顾雪辞登基那天再行刺杀。

齐中天是自幼跟在沈玉君身边的仆从,如今也是唯一一个能够靠近沈玉君和顾雪辞的人,他虽不是宦官,却做着宦官会做的事情,总理沈玉君身边的事务。

连日来,齐中天终于找到机会和顾雪辞单独聊一聊。

“银粟姑娘,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被困在内宅里的无知妇人,我曾经听到你和沈玉君的对话,知道你心里有着天下苍生。

沈玉君现在越来越疯了,我们这些属下曾经追随于他,是看中他能够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那一股疯劲儿,我们知道跟着这样的人一定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可是你看看现在雪满国变成什么样子了?因为他不理政事,陪着你发疯,民不聊生。

我命人调查了你们的故事,我知道你心中虽然爱着沈玉君,但其实也恨透因为他的政变害死了你的母亲。

无论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是为了你自己,沈玉君都不能活着。

我这里有一瓶毒药,他对你不设防,哪怕明知道这是毒药也会甘之如饴地吞下,请你为了雪满国,还有你自己,杀了他。”

顾雪辞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齐中天,又望向殿外那纷纷扬扬的大雪,她听见自己说:“我知道了。

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在我们死后,善待我们的尸骨。”

齐中天面露惊喜,却仍有一丝犹疑:“你的意思是?”

顾雪辞抱紧手炉,低声道:“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去死,他不会愿意的,他不会让我独活的。

只有我殉情,他才会心甘情愿的赴死。”

齐中天五体投地,再行大礼:“银粟姑娘,我们所有人都会记得您的牺牲。”

顾雪辞垂下视线,她知道齐中天不过是在安抚她罢了。

当天用过晚膳,顾雪辞要了一壶酒,她当着沈玉君的面,将齐中天给她的毒药倒了进去。

顾雪辞一边摇晃着酒壶,一边笑着问:“沈玉君,我现在要和你同归于尽,你会反抗吗?”

沈玉君深情地凝视着顾雪辞,泰然自若地说:“不会,能够和辞姐姐生同衾,死同穴,是雀奴的荣幸。”

顾雪辞难过地望着沈玉君,落下泪来:“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同赴死吗?”

她哭着将酒倾倒在金爵之中。

沈玉君摸了摸顾雪辞的脸,叹息道:“为什么呢?辞姐姐,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够好,是我害你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顾雪辞将金爵推到沈玉君手边,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玉君的脸,“如果不是我母亲找人给你下了蛊毒,你哪里会……”

“我不怪你。”

沈玉君打断了顾雪辞的话,他拭去顾雪辞脸上的泪水,端起金爵道,“乐昌郡主也只是太讨厌我而已,可这都不是你的错。

我执着于你,是遵从我的本心,与蛊毒无关,与一切外物无关。

我爱你,辞姐姐。”

他喝了一半的酒水,将金爵与顾雪辞手中喝了一半的金爵交换,二人如同在进行合卺礼,饮尽对方爵中酒。

顾雪辞扑进沈玉君怀中,涩声道:“希望来生,我们不要再这么苦了。

我们要平安喜乐,要白头偕老。”

沈玉君和顾雪辞依偎在一起:“好,我们要白头偕老。”

慕辞元年冬,雪满国帝后饮鸩死于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