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故事往往没有那么惊心动魄,李世民和李建成两人的仇恨在很早以前就发生了,李建成并没有后人眼中那么普通,相比较他对刘黑闼处理方式而言,他收服对手的手段比李世民更温和。
李建成纳言行略,善观前后,用魏征的剿抚兼用的策略,用时俩月就处理好刘黑闼的叛乱,使河北的确的人得到真正安抚,人心思定从根本上解决兵变的问题,从李建成的手段来说,他岂是泛泛之辈?
相较于李世民的铁血手段,从河北地区降而复叛而言,李建成在这方面就更胜李世民一筹。
在丹凤殿两人喝酒的关系来看,李世民和李建成以前的关系并没有世人想的那么差,唐朝初建,俩兄弟共同致力推翻隋朝,兄弟俩人还有多次一起统兵的经历,李渊进军关中前,曾派兵攻取西河郡,那时候的李建成可是主帅,而李世民是副将,他们一路高歌猛进顺利拿下西河郡,这样的关系一直保持义宁二年。
求归不得去,真成遭个春。鸟声劝争酒,梅花笑杀人。义宁二年入春三月,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兵变,擒获隋炀帝持刀就杀,隋炀帝虽是俘虏却有天子之尊。
“天子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锋刃?取鸩酒来!”
宇文化及不允,隋炀帝取下自己的巾带命独孤行将自己勒死,而同年李渊在长安逼迫杨侑禅位,至此李建成就开始处理内政,李世民开始南征北战,俩人一内一外关系融洽的很。
然而发生变故的开始,就是李世民的军事能力,军事能力太过于逆天,扩展版图的军功使李世民的地位不断的攀升,而真正使李建成受到威胁的就是虎牢关之战,一战破两王,深深的把李建成给吓住了。
李渊给李世民封了个天策上将,地位驾临于各路诸侯王爵之上,而此时的李世民才恰恰二十多岁。
此等军功,此等能力,自然引起了以太子李建成为首的官员关注,为了维护太子的权利,又为了自己世家的在未来皇帝眼里的重要性,他们自然而然要限制李世民的发展,如拉拢尉迟敬德和程咬金等人,不同意的后果就是流放出长安,以做到削弱李世民在京的权力。
李建成想除掉自己的弟弟李世民吗?然而非也,那时候的李建成从来就没有杀害李世民的想法,李元吉想要发动兵变除掉李世民,而李建成却表示明确的反对。
真正使李世民和李建成势如水火的根本问题就是李建成的叛乱之后李渊的不作为,但真的是李渊的不愿意立李世民为太子吗?在起居录中,李渊可不是新唐书和旧唐书记载的那么昏庸,李渊早就有了反心,政治思想可比19岁的李世民强得多,不然他也不会立杨侑为帝。
有隋朝废长立幼的前车之鉴,这位刚刚建立唐朝的皇帝,怎么会有立李世民为太子的想法呢?立李世民为太子的后果就是,兄弟因太子之位相互厮杀,刚刚建立的大唐又要陷入了战火之中,北方的突厥,西方的吐蕃,为了江山社稷只好委屈李世民,所以李渊食言了。
李渊他会不知道太子在压制李世民吗?他会不知道李元吉的秉性吗?言事观人无非就是帝王制衡之术罢了。
李世民会不会改史呢,在这件事上附身在李承乾的周毅可没有发言的权力,因为这个时空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唐朝了,当李承乾实验室里出现蒸汽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宣告旧时代的统治已经开始凋落,新时代的萌芽已经生长。
李世民的野心李承乾是知道的,唐朝想要长治久安的继续下去,就必须改革,从李承乾这一代开始,从根上面开始改革,这是百年的计划,不是一朝一夕。
不怕李世民最后阻止改革,泄洪的水要的只是挖开一点点堤坝而已,在天下大势面前任何力量都是渺小的,帝王也不例外。
山顶上,李承乾指挥着各个墨家弟子把塑形好的磁铁绑在木架上。
“王!都绑好了接下来呢?”
“等。”
闪电的强电流会使这些磁铁变成强磁,李承乾让田襄子把所有核心墨家弟子全部召回来,等强磁做成之后就开始批量电疗。
李承乾跟李渊请了几个月的假,说头疼的厉害需要到庄子上养病,京城里太闷了需要换一个环境。
祭拜春神之后的李渊忙的不可开交,各地赋税分配,灾难应急等都需要去部署,李承乾离开长安一是为了远离即将发生的玄武门之变,二是他给李渊提出了灾难应急预案,其实这预案是给李世民留的,在古代要想上达下呈起码要几个月的时间,新收的赋税要仔细的规划,现在部署之后等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成功之后能专心政治朝纲,各地的政要就不需要李世民那么头疼。
农荆给李承乾递了一杯热茶,初春的西安还是有些凉的,墨家子弟和农家子弟早早就在这山间初搭好了房子,然后根据李承乾的安排避雷针各种安全设施全用上。
把初代的蒸汽机搬到了山间,在崖边建好垂吊的绳索,使用蒸汽机把所需的物资全部吊上来。
在之后的几个月,李承乾将会在山里生活,每日早上跟农家弟子习武,下午学习墨家和公输家的机关之术。
除农家子弟,若墨家一脉没有那虚无缥缈的修仙想法,李承乾还是会多高看他们一眼的,看着这群专心致志的人,和蔼可亲的老人,谁敢想象他们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历代的楚墨核心弟子都参与了修仙的仪式,以前的田桑子一众人等既然拿孩童来献祭,听得李承乾眼神极其冰冷,特别是什么九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九岁男童,和九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童,这种邪教组织的行为,李承乾第一次起了杀心,他一直在想要不要让农家人直接把楚墨这一脉给抹除掉。
历代的楚墨一脉都会举行这种仪式,李承乾知道不能直接否定他们的传统,看来还是得攻心至上。
用寻觅到的原油提炼了出气油,让楚墨一脉的人见识了水克不了火,用最好显微镜让楚墨知道了什么叫一叶一世界,用浓盐酸把金属给破坏告诉他们金不一定能生水,用各种各样的科学小实验让楚墨弟子们明白世界的奥妙,邪教思想的确从楚墨脑子清除了,却被另一种思想给取代了。
如今的墨家对李承乾的恭敬接近于癫狂,每次看向李承乾的眼神都是充满了狂热,他们更加确信自己的王可以带他们走上修仙一途。
对于楚墨他们内心而言,这次电疗过后就算无法感悟仙缘,也只是他们自身愚笨没有资质,但是他们的子嗣还是可以跟着王修仙的,只要忠于这位王就一直有机会。
在山间的院子里,李承乾举着自制哑铃用力地说道。
“人…人都安排好了?”
田桑子双手作揖恭敬地道:“王!都安排好了。”
“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没有,安插的人员现如今能获取职位不够高,都是一些偏职,最高的也就是主簿和录事参军。”
“嗯,现在才初期慢慢爬,熬够资历了我会安排的。”
田桑子把毛巾递给李承乾说道:“王,不应该安插人手到太子那边吗?为什么把人安插在自己人身边?”
李承乾一边擦汗一边说道:“现在肯定是自己人,太子没了之后瞬间就不是自己人了。”
“吾王圣明。”
李承乾瞥了田桑子一眼说道:“别人恭维或许是真的,老田就别装傻充愣了,二十年明白?你只有二十年的时间准备。”
“若此次修仙老朽过不了电疗这关,恐怕就没有这二十年了。”
“那你就再选一个田桑子出来。”
田桑子心中一惊,疑惑地说道:“属下不明白王的意思。”
“不要惊讶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样,你是第几代我不管,但我的事你要给我做好,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吗?那我告诉你。”
田桑子立马跪倒地上,额头贴在地上身体颤抖地听着。
李承乾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李建成命数将在六月初四早晨熄灭,你安排动手也在这段时间。”
田桑子心里风暴骤起,单单一句安排工作的话里面包含信息太多,这是局吗?若这是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若是做局那棋手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若不是局那就更可怕了。
以田桑子现在的情报网,秦王的部署全部被调离外城,城中除了暗卫和护卫就没有任何人手了,这李建成在城内可是有太子亲军的,要想内部乱套除非头目全部在同一时间全部灭杀,但凡中间有一丝披露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秦王现在还在极力稳固自己的兵权,朝堂上的势力越来越薄弱,
还有更可怕的是,李承乾现在和秦王是断开联系的,目前到现在没有一点信息往来,也就是说自己面前这位王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得知秦王动手的时间,而且还能把动手时间精确到三个月后的六月初四早晨。
田桑子咽了咽口水惶恐不安地问道。
“王!这是皇跟你商量的?这…这万一,万一出现了纰漏岂不是?”
“你觉得呢?我决定的事没有万一,你办不成我还有后手,若办不成你也可以去养老了。”
田桑子闻言大惊,身子埋的更低坚定说道。
“田桑子定然不负所托!”
李承乾放下器具感受着天气的气息说道。
“准备到惊蛰了,雷雨天气就这几天了,你让弟子们做好准备。”
田桑子闻言立马站起身,拿起一旁干净地毛巾递给李承乾恭敬地说道:“王!属下能请教王一些问题吗?”
李承乾接过毛巾开始擦拭身体的汗水。
“说。”
“我等肉体凡胎,若直面这天威雷电,怕~怕是顷刻间灰飞烟灭啊!”
李承乾伸了伸懒腰把毛巾递给田桑子说道。
“到时候会教你们控制电量,我又不是让你们直接被雷劈。”
田桑子接过毛巾恭敬应了声:“属下明了!”
李承乾揉揉身上的肌肉继续说道。
“我要休息一会,你忙去吧。”
田桑子双手作揖道。
“恭送吾王。”
李承乾用背影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田桑子施礼倒退着走出院子之后,李承乾回到房子里,拿起竹床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望着窗外思考着。
比起修仙的狂热,齐墨最次,然后到秦墨,楚墨是最为疯狂,李承乾虽然对他们看不上眼,但是做事这方面无可厚非。
这天下大势非现在李承乾能改变的,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沾,仲有心扉苍穹,若执意对抗天运,也是蚍蜉撼树罢了。
时机还未到。
仰望天空,立春之后本是烟雨绵绵,可如今的西安却是耀日当空,闷热的天气预示着雨水的汇集。
李承乾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这雨可能有些大啊。”
推门声响起,随后传来农荆的问候。
“王~”
李承乾嘴角勾起微笑说道:“农老何事?”
“田桑子说您要休息,我索性过来看看您需要什么。”
“打算睡个午觉,您老忙碌了一个上午,索性就在这陪小子一起休息吧。”
农荆哈哈一笑。
“好,老农我最喜在王身边了,见到王老朽就浑身舒坦。”
竹床上的李承乾把自己做的枕头递给农荆,然后惬意的躺下说道。
“试试,小子自己做的。”
农荆接过然后放在颈后就躺下,闭上眼睛愉悦的说道。
“还是王会享受,真舒服。”
李承乾爬到农荆的身边,用自己最舒服姿势依偎在农荆怀里说道。
“农老您喜欢就经常来,你年纪大了不要什么都事事上心,该放权的就放权,他们不在事情上有点过错是不会成长,您不要总是把东西嚼烂了喂到他们嘴里,不然他们以后连嘴都懒得张开了。”
农荆被李承乾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但立马就释怀了,农荆慈祥地看着依偎在农荆怀里的李承乾,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在李承乾的脑袋上,像哄自己孙子一样轻轻地说道。
“王啊,其他事我从来就没有去管过怀德他们,但您亲自安排的事我不能含糊,这年纪大了脾气就犟,惹您心烦了。”
李承乾无语翻了翻白眼。
“随便你吧,又来膈应承乾,睡觉睡觉!”
“哈哈,是是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