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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的驻军已经在这条河的流域盘桓了一个月了……

每日属下来向他报告的都是没有发现。

捞到的都是破布旧衣,要不就是奇奇怪怪的动物尸首。

他知道君上在找什么……

他也叹了一口气,当天要是自己在场的话,或许……是不是会不一样?

他也听燕尾说了,以夫人当时的情况……凶多吉少。

这话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庆王败了,南疆少主和大乾临安王世子都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翠羽也传来消息,老夫人的病正在慢慢好转。

明明这一战,他们打的很漂亮。

可除了下面的军士很高兴以外,跟在温晏礼身边的亲近之人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见天色黑了,花翎今日又是无功而返,他甚至有些害怕看到温晏礼每天见到他时期待的表情。

果不其然,在进入大帐时,温晏礼期冀的眼神迎上来,可在见到花翎摇头的动作后,立马换上了一副狠厉的表情,一甩衣袖出了大帐。

来到了旁边的阴冷山洞中,这里潮湿阴暗,唯留了一簇昏黄的火种嵌在墙壁里。

花翎停在洞口,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女子惨呼声。

这甚至已经成了温晏礼每日的动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找不到秦未晚的哀伤……

良久,温晏礼才从洞口走出,身上白净的衣服又溅上了点点血迹。

他深呼吸了一口,经过花翎时沉声道:“给她喂最好的药,好好吊着……”

花翎领命,拿了翠羽命人从临澧城带过来的药就走了进去。

只见邓诗怡双手被吊在石壁上嵌进去的铁环中,身上已无一处完好。

甚至在她的伤口处还有黑色滑腻的大虫子在游走,填补“缝隙”。

据说这是三两给她留下来的惩罚之物,只说这虫子只要没人挑出来就会一直养着这人不死,多重的伤都能给“填上”。

只不过,不是伤者自己的伤口愈合,而是虫子的躯体“填补”……

花翎看的一阵恶心,凑上去给她喂了药水,邓诗怡面容枯槁,头发也是一片一片地掉下来。

那没有头发的地方,甚至能隐约看到头皮下有无数的小虫子在呼吸般蠕动……

邓诗怡的下巴被温晏礼在折磨中恶意地合了一下,现下虽还是口水横流,却也能说些话了。

“杀……杀了我。”

她有些祈求地看着眼前背着大锤的花翎。

花翎收好药瓶,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洞,有些恶意地朝邓诗怡吹了一下:“不行。”

“花爷我不是那等良善之人。”

“你做的那些恶事,都够你死十次了!”

“你真是比话本子里写的都恶毒!”

邓诗怡不死心地继续恳求:“杀……我。”

花翎摇摇头,转身就要往外走,不想理会她。

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地说:“你这话都求过君上多少次了!”

“他同意了吗?”

“夫人就是君上的逆鳞,你如此对她,还想君上给你个痛快?”

“简直就是痴人做的那个什么梦!”

“你最好祈求夫人平安归来,这样,君上没准能赏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见花翎走到洞口关上大门,邓诗怡开始声嘶力竭地哭泣,嘶吼,祈求……

花翎还没走回自己的营帐呢,就听到有士兵来报。

说昭元境内,也就是这条河的下游,发现一具女尸。

说是挂在桥洞底下被树枝给拦着一直没人发现。

因着河道堵塞,从上游来的树枝树杈越积越多,恐有涨水的风险,这才命人去桥洞底下清理杂物。

这一清理就发现了不对,最里侧竟然有一具女尸。

一想到之前有人派了银钱,说让有发现就通知一声,村长也不敢耽搁,立马派人去传了话。

这事,花翎自然不敢瞒着温晏礼,因为是在昭元境内,二人也只得换了便装前去。

二人借着夜色很快就到了村长说明的义庄地址。

进到里面就看到被草席盖着的尸体,露出的衣服一角正是秦未晚当时穿的衣服……

温晏礼脚步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花翎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他。

花翎眼前的画面似乎重合了……

尸体被泡了一个月早已肿胀不堪,气味也极其难闻……

温晏礼上前掀开草席就看到了眼前人的脸上竟然也是遍布划痕……

他拿草席的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草席就这么掉落在地。

温晏礼上前一步,借着村长递过来的烛火,仔细辨认。

嘴里喃喃地说着:“不不不……”

他甚至不顾一切地拉开了女子的肩头,只见那肩头之处,虽已泡的肿胀发白,却也隐约能看清有个牙印……

随即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温晏礼一把扑倒在尸体旁,哀哀痛哭……

温晏礼手上的烛火因着没拿稳,直接就掉在了一旁的草席上。

火势蔓延地很快,村长和守庄人扑上去灭火,却也赶不及这迅速扩大的火势。

所幸这义庄也没什么值钱之物,尸体也只有今日捞上来的女尸。

村长和守庄人不敢耽搁,直接逃出了房间。

看着眼前的局势,花翎无奈之下只得一掌击晕了温晏礼将他抬了出去。

再想回身去带出“秦未晚”的尸体,这年久失修的房梁却直接砸了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时间大火吞没了这一切。

仿佛不愿意给温晏礼留下一点念想……

温晏礼醒来就看到了这被烧成平地的一切,花翎身侧,燕尾和白鹤都沉默的站着。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一下子没转过来,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花翎怀里抱着个瓷白的坛子,里面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温晏礼摇着头,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一切,也不去接那白色的瓷坛。

骑上马就回了营帐。

当天花翎就收到了拔营的命令。

这一路回京,温晏礼始终都没再提起这白色的瓷坛,更没有来看过一眼。

花翎也不敢抱回自己的营帐,每每安营扎寨都会单独扎一个大帐放置。

大帐也紧挨着自己的营帐,一旦有什么动静自己也能听得见。

直到这一日,大雨。

一阵电闪雷鸣,花翎好像听到了隔壁传来响动。

他连忙起身查看,就见自家君上小心翼翼地将坛子抱在怀中……

躺到了一侧的榻上,轻轻地给坛子盖上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嘴里喃喃道:“不怕了……”

“不怕了,嗯?你在我怀里就不会怕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