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院子,手上还端着汤药的杏儿,端托盘的手猛地一抖。
迈过门槛的脚,险些崴了一下。
这声音……
让她想起了青山县……
僵直的身体,颤抖的托盘,绯红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这该死的安煜君!
房中的水响越来越大,仿佛能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让她面红耳赤。
她羞愤地跺跺脚,脚步踉跄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越是着急,手中的托盘便越不听使唤,摇晃得厉害。
一个不小心,托盘里的汤药洒了出来,溅到了地上和自己的裙摆上。
看着湿透的裙摆,她更加懊恼了。
好不容易逃到最外层的宫门口,却又被一群宫女拦住了去路。
她们好奇地问她是否需要进去给王女放水。
杏儿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必了。”
“王女今日乏累,刚睡下。”
“现在进去放水只会扰了她的清梦。你们都不用围着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放水的事,我自会处理。”
宫人们听了她的话,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纷纷向她行礼后离去。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杏儿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暗暗埋怨着那个可恶的安煜君。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收拾着残局。
而此时,房间内的水响依旧持续不断,那恼人的声音仿佛一直在她耳边回响,让她的心情愈发烦躁。
都怪这该死的耳力!
杏儿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心情有些郁闷。
叹了口气,朝着自己的卧房缓缓走去。
心中暗自琢磨着今日这般,看来怕是不需要她伺候了。
一曲浮沉,方歇……
屋内的秦未晚像一朵盛开的娇花般,无力地瘫倒在温晏礼的怀中。
他紧紧拥抱着她,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抱中。
他们之间的情感如同烈火一般炽热,但又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面纱遮盖着彼此。
秦未晚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仿佛含着无尽的柔情。
温晏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轻笑道:“今日暂且欠下,迟早要你还清。”
“这里可不是大胤。”
秦未晚的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低下头,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言下之意不就是,这不是他的地盘,他已经够收敛了呗。
半晌,秦未晚眼睫微抬,上面还沾着刚才惹上的水雾,那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温晏礼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庞,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和眷恋。
“你身体还虚……”说罢更是顿了一下。
温热的气息纠缠着秦未晚的耳垂,惹了湿濡,嗓音间更是带着化不开的情欲:“他日……再与夫人,浪里浮沉,共攀云峰。”
“你说,好不好?”
秦未晚觉得憋屈,原本应该是她掌握主动才对,但如今的状况似乎完全相反。
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秦未晚,温晏礼心生捉弄之意,伸手在水中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捏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嗯?”他戏谑地问。
秦未晚用力咬住嘴唇,转过身来,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挑衅地说:“那安煜君可要努力了!”
她伸出一只手,手指顺着他身上流淌的水滴路径,从他宽阔的胸膛缓缓向上摩挲……
她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魅惑:“本宫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也在这次本宫挑选夫婿的范围内哦~”
原本沉浸在她指尖撩拨中的温晏礼,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她说:“你刚才说什么?”
秦未晚看到自己成功反击,得意地笑了起来,准备抽身离开。
然而,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紧紧抓住手腕,用力向前一推,一双美人蝴蝶骨猛地撞在了冰冷的池壁上。
温晏礼下颚冰冷的水滴滴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然后顺着身体滑落,带来丝丝凉意。
而男人的手掌却带着炽热的温度,轻轻抚摸上她有些微红泛肿的唇瓣,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冷热交替间,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一激灵通过两人紧密相贴的皮肤传到了温晏礼身上,让他的额头青筋微微凸起。
他右手的指尖轻轻划过水面,形成一道道涟漪,而后搂住她的蝴蝶骨,轻声问道:“怎么?”
“现在求饶,本君就放了你。”
秦未晚听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求饶?安煜君莫不是忘了,这里可是昭元,可不是你们大胤。我为何要向你求饶?”
温晏礼听到这话,胸膛忍不住震动起来,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他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和调侃:“我的晚晚啊,如果你一呼喊就能叫来人,那么刚才,你我二人那般……早该有人冲进来救你了。”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的贴身丫鬟杏儿已经把所有人都支开了。”
秦未晚听到这话,心中一惊,顿时明白过来。
失策啊!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其实呢,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说过欠着吗?”
“晚了!”
“不不不,没晚,没晚。”
“本君说晚了就是晚了!”
“温晏礼~”秦未晚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求饶地口气道:“我今日真的累了……”
“好不好?”
温晏礼微微撅起嘴巴,眼神轻轻示意秦未晚低下头来。
秦未晚刚才因为一时疏忽大意,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他已经“箭在弦上”......
难怪他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秦未晚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吞咽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温晏礼猛地用力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又贴近了许多。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吻住了秦未晚此时略显肿胀的嘴唇。
“刚才……说了,日后欠着的,也作数......”
“现在本君收的只是一点小小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