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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皇宫甘露殿。

萧景榕一边拿起御宝给废话连篇的折子盖印,一边问眼前人,“平日就属你溜得快,今日倒肯留下议政了?”

顾峥看着萧景榕面前分成好几份,每一份却仍有厚厚一沓的奏折连连摇头,“皇上让臣带兵打仗行,那些老头子的弯弯绕绕可别跟臣讲。”

“那你所为何事?”

顾峥略显迟疑,“臣有一物想请皇上过目。”

萧景榕颔首。

李培顺接过顾峥手中的册子递到萧景榕手里。

萧景榕翻开不起眼的小册子,远比他见着那些事关天下民生社稷的奏折更为震惊。

他只草草略过便将册子合上。

“你这是着急让朕给你赐婚不成?”

“非也非也,您再仔细瞧瞧那女子。”

萧景榕拧着眉毛再次将册子翻开,这样的图本不足以分辨相貌,但图中的女子细节处刻画得尤为传神,若与女子常接触的人必定能识得一二。

“臣找皇上是想确认坊间传闻是真是假。”顾峥神色亦凝重起来,“若是假,叫监市那帮人镇压一番便也罢了。若是真,此事倒不好办……看样子,恐怕是后者咯。”

萧景榕并未直接肯定顾峥所言,摩挲着御宝的顶端,“你且细细道来。”

“这东西前不久出现得突然,没几日便代替那什么佘庆子的《繁春秘戏图》在坊间广为流传,皇上知道臣手下那几个混小子娶不着媳妇,没事就爱捣鼓这些玩意儿。”顾峥说到此处,稍露赧色。

他轻咳一声才继续道:“这本册子不论做工亦或是画技都不像出自普通人之手,关键是那传闻实在叫臣不能不在意。臣顺着几处主要的作坊查,发现后面的人藏得很深。这东西现在已然被哄抬到几两银子一册,现下虽还只在京城比较多,但臣担心一发可收拾,更何况实在有损皇家颜面。”

萧景榕长指压住册子,眉宇间的冷意带上锋芒,“这背后的人是既要利,亦要权。你继续从市坊入手,至少能抓到个小头目,不必顾虑,在明面上把这东西禁了。其余的,朕自会查明。”

昭南九丰县,宏远书院。

难得的旬休日,书院弟子有大把离家远的不想浪费时间在路途上,索性留在书院。

苏成为准备即将到来的季考,也难得没回家。

“苏成你没回家啊,正好来我房里给你看个好东西。”来人正是那日害得苏成连废两页纸的少年,名叫韩禧。

现下已和苏成混熟,许是见苏成房里亮着烛火,直接推门而入。

苏成本想拒绝,但思虑自己还打算跟对方家里谈合作便又应承下来。

他和韩禧进门时,里面已有好几个少年围坐在一起。

“快点儿,快点儿,你如个厕也太磨叽了。”其中一个少年扒拉着韩禧,让他赶忙坐下,“东西呢?快拿出来。”

这些人平日得了什么新奇的鸟啊,蛐蛐啊都是这副样子,苏成早已见怪不怪,只自顾自地站在一旁默默温书。

“嘶——这画得可以啊!”

“你挡着我了,快给我瞅瞅,给我瞅瞅。”

“这可是我表哥专门从京城带回来的,怎么样,比你们平日看那些够劲吧?”

苏成余光往那边一瞟,见韩禧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几人又面红耳赤,神情激动,顿时意识到这册子是何物,默默挪着步子离远了些。

“我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不过就看着颜色多点儿,姿势并不新奇。”人多了,有捧场的,自然有挑刺的。

“去你的,你懂不懂啊。”有维护韩禧的人站出来说话。

“我不懂?我可是亲眼见过,你亲眼见过吗?”

“你少他娘干些缺德事儿吧。”

“咱们现在说这图呢,别往我身上扯,这图上的女子是没什么韵味呀。”

眼见几人愈争愈烈,韩禧压低声音抛出一个让众人吃惊的消息,“这图上的女子可是皇宫里的人。”

“你就骗人吧。”

苏成乍一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什么,一把夺过韩禧手中的册子,差点撕成两半。

“诶诶诶,你干嘛呀?别吃独食呀。”有少年想把册子抢回去。

“让我哥们看会儿怎么了?你们都别抢,让他先看。”韩禧一把将少年拽回来,自己走过去勾住苏成的肩膀,“你怕不是第一次看吧,别太激动。”

苏成仔细盯着图中女子瞅了两眼,确认完全不像自家姐姐之后才将册子还给韩禧。

“你们看吧,我先回房了。”

“别搞烂了,看完放我枕头底下。”韩禧把册子留给几人,追出去找苏成。

“喂,你不是生气了吧?大不了下次我不让你看这样的东西就是。”韩禧第一次交苏成这样的朋友,他挺欣赏苏成这种出身不好但特别刻苦的人,而且苏成性格也柔和,正是夫子所说的益友。

他是真怕不小心惹人厌恶而不自知,失去这个朋友。

苏成摇头,“只是回来温书更安静些,并不为别的。那些东西我虽不看,却也知是人之常情,你不必顾虑我。”

他知道韩禧皮是皮,但本性良善,也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自然不会打心眼儿里怪他。

韩禧挠挠头,见人家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看个新奇。昨日夫子讲学的时候我睡着了,正好你给我讲讲呗。”

苏成耐心给韩禧把昨日的内容讲了一遍。

“你讲得可比夫子好多了,至少不叫我犯困。”韩禧撑着头,照着苏成的笔注摘抄到自己书上,又抬头问他,“你将来可想做一名夫子?”

苏成毫不犹豫地答道:“兴许到我比林夫子岁数还大的时候,会回来当个夫子吧。现在……我只想让家里人活得更好,仅仅是当夫子还不够。”

韩禧点点头,“以你的水平,兴许还真能考中,毕竟林夫子最常夸你。”

“林夫子夸我,不过看中我勤奋些,你认真学也不会比我差。”苏成自认并不算绝顶聪明,只是比别人略多花些功夫而已。

且他的腿不一定能做官,这事儿早在林夫子告诉他以前他姐就跟他说过。读书的意义是为增长见识,并非作茧自缚。

再者他本就无安邦定国的宏图伟略,所求不过顾好自己的亲人。人生自无定,凡事他皆会做好两手准备。

苏成看向韩禧,“对了,我也有一事想跟你商量。”

韩禧歪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