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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 > 第139章 生漆案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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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两日,苏棠又被传至未央宫。

宋贤妃作为宋才人宫里的主位娘娘,一脸淡漠地坐在皇后右手边。

另一侧贵妃、白淑妃也在场。

贵妃神色如常地端着茶盏,跟平日请安无甚区别。

白淑妃摩挲着手腕上的金镶玉钏,只在苏棠进门时给了她一个眼神,便事不关己地垂下眼帘。

高位嫔妃都到齐了。

这是要展开三堂会审的节奏。

苏棠敛住心神,上前给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赐座。”

皇后话音刚落,宋才人便迫不及待地死死盯着苏棠,“如今证据确凿,妾身不知德妃娘娘还能如何诡辩!”

白淑妃“啧啧”两声,“宋才人这脸看样子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麻麻赖赖跟蛤蟆似的,害你的人这手段也太恶毒了些。”

苏棠这才注意到宋才人脸上的肿胀是消了些,但起了好些红疙瘩,便是戴上面纱都遮不住。

她这体质真是绝了。

寻常人应该不至于碰一下生漆就过敏成这样吧?

如果这件事不是宋才人自己做的局,兴许会是个了解她身体状况的人。

宋才人本来没像上回一样哭哭啼啼的,这会儿听见白淑妃说她像蛤蟆,猛吸一口气,眼眶瞬间就红了。

“都是这个毒妇!”宋才人跪倒在地,“求皇后娘娘为妾身做主啊!”

“不论是非黑白,如今德妃位份仍在你之上,是谁给你的胆子当着本宫的面辱骂德妃?”皇后冷言呵斥。

宋才人一噎,抽抽搭搭地装委屈。

“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对宋才人管教无方。”宋贤妃举重就轻将地转移话题,“不过她也是因容貌被毁,气急攻心才会口无遮拦,臣妾以为等查明真相再处置她不迟。”

宋贤妃表面是在帮宋才人。

但苏棠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若有似无的嫌恶。

她肯帮宋才人是为家族荣耀顾全大局,还是别有用心?

“妾身知错。”宋才人反应过来,顺着宋贤妃的话说,“若是查出来妾身的脸不是德妃娘娘所为,妾身愿为适才的过失向德妃娘娘请罪,任凭德妃娘娘处置。”

苏棠嗤笑,坐在宋贤妃身旁,“宋才人既然这么笃定是本宫害你,那本宫洗耳恭听。”

“这位是司设局的典设黄箓,他说只有德妃娘娘曾派人领过生漆。”

苏棠看向堂下跪着的太监。

“本宫从来只用桐油,何时在司设局领过生漆?”

她带着几个娃做木艺,的确经常用到熟桐油。

但生漆这种容易过敏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让娃接触。

黄箓被苏棠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回话,“这是从娘娘宫里的仓房内找出的漆桶。”

苏棠闻言看向黄菉身前的小桶,的确似曾相识。

“司设局漆桶表面看着一样,但为了不弄混,每样漆的漆桶都有记号,这底下的双环纹正代表生漆,桐油则是单环。”

黄菉举起小桶向众人展示,上面果然是双环。

时鸢上前两步跪在苏棠面前,“是奴婢一时失察,才让奸人趁机陷害娘娘,请娘娘恕罪。”

苏棠知道时鸢是在向她认错,亦是在帮她撇清关系。

寻常家具掉漆或是损坏都是直接交给司设局,大概没有嫔妃会像自己一样主动领桐油回去。

饶是时鸢对宫廷再熟悉,也不可能知道司设局内部的小细节,错并不在她。

苏棠没想到竟然一直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谋算着做局害她。

她略一思忖,问时鸢,“这桶你可是从这位黄公公手里领回来的?”

时鸢摇头。

黄菉见状主动出来解释,“之前经手此事的是白公公,前段时日白公公突发恶疾暴毙,如今……尸体都已经被焚毁了。”

苏棠本来是想用大记忆恢复术拷问一番,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白公公死无对证,不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其中有猫腻吗?

但这个猫腻是双向的,既有可能是她杀人灭口,也可能是陷害她的人所为。

“这白公公死得太蹊跷了些。”贵妃看向苏棠,神情莫测,“恐怕得细查查。”

宋才人眼前一亮,“对!定是德妃娘娘杀人灭口。”

苏棠却不慌,想在人命上面污蔑她,可比冤枉她领一桶生漆难多了。

司设局这种地方她虽然没有眼线,但萧景榕和皇后是一定有的。

只要掌握足够多的证据。

总会找出破绽。

宋才人又胡言乱语了两句,宋贤妃才赶在皇后发怒前出声制止。

苏棠在心里思考应对之法,也没功夫搭理她们。

“皇上驾到!”

外面忽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算算时辰,萧景榕应该刚下早朝。

“皇上,您要替妾身做主啊!”宋才人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凑上去,“妾身这几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妾身的容貌若是毁了,再无缘侍奉皇上该如何是好?若是不能常伴皇上左右,妾身此生便再无半点欢愉了。”

苏棠勾唇,“听宋才人这意思,你将来化作厉鬼也得缠着皇上不成?”

“皇上,妾身并无此意,您千万别误会。”宋才人眼泪汪汪地看着萧景榕,不停摇头,“妾身只是……”

苏棠接收到萧景榕一个眼神。

乖乖闭嘴。

萧景榕上座,凌厉的眼神一扫,众人皆屏气凝神。

宋才人像个卡壳的收音机一样被迫中断哭声。

萧景榕本来是有话要问,但被宋才人声泪俱下的一番诉说弄得浑身不适,干脆把她打发走,“此事朕和皇后自有定夺,都回自己宫里待着。”

苏棠偷偷打了个哈欠。

怎么跟开庭似的。

还整出一审二审来了。

本来苏棠还觉得有点慌,但见宋才人这不太聪明的样子忽然又不慌了。

听了宋才人刚才的深情告白,她更觉得不像宋才人有意损毁自己的容貌。

不管宋才人身后的人是想借宋才人的手陷害她,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只要宋才人这一环不给力,那人要想达成目的也难。

不过事实如何,还得等白公公的死因被查明。

结果出来得比苏棠想象中快。

仅仅三日,事情始末便明明白白摆在众人面前。

一切……都是宋才人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宋才人先是通过白公公换了漆桶,然后杀人灭口。

再有意派宫女激怒德妃,目的是创造德妃报复她的动机。

至于她惨不忍睹的脸,是因为她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出现那般严重的反应,毕竟寻常人碰那一下至多不过起几个小红疹而已。

她害德妃的理由是德妃在夏天抢了属于她的那份新供荔枝。

仅此而已。

看似合理又处处透着不合理。

关键是人证物证都很齐全。

再者皇帝查出来的真相,再不合理也得强行合理。

苏棠觉得自己应该是除宋才人以外,最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人。

那感觉就好比她为了躲避炮仗跑出去二里地,结果那炮仗是个哑炮。

皇后端坐于高台,“宋才人便交由德妃处置吧。”

宋贤妃起身向苏棠行了一个平礼,“德妃妹妹,你念在宋才人是初犯的份上饶她一回。”

苏棠看向宋贤妃。

她忽然想试探一番宋贤妃对她这妹妹的态度到底如何,于是让时鸢递来一根簪子,抵在宋才人脸上,“不如就划花宋才人的脸如何?毕竟她总叫嚣着本宫毁她容貌。”

宋才人前一刻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闻言瞬间暴跳如雷,可惜她的嘴被紧紧堵住,除了闷闷的“呜”声,什么也发不出来。

苏棠不知道宋才人是如何激烈地为自己辩驳,才至于到被封住嘴的程度。

宋贤妃还未表态,江美人倒是跳出来阻止苏棠,“恕妾身直言,德妃娘娘这罚的也太重了些,嫔妃的容貌岂能轻易受损?”

“宋才人纵容婢女编排本宫对皇后娘娘不敬,这是其一。宋才人指着本宫肆意辱骂,这是其二。宋才人污蔑本宫毁她容貌、草菅人命,这是其三。”

苏棠拂袖看向江美人,“三罪并处还不够吗?或者江美人是觉得这宫里的礼义尊卑并不重要?本宫记得江美人曾是尚仪局的女官吧,怎么?出了尚仪局就忘本了?”

“妾身……”江美人仍不服输。

“将宋才人交给德妃处置是皇上的意思,你们若有意见自个儿找皇上理论。”

皇后此言一出,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刚刚还振振有词的江美人也偃旗息鼓了。

苏棠暗自摇头,她还当这江美人真是和封建势力抗争到底的穿越女呢,看样子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她不再理会江美人,转而看向宋贤妃,“贤妃姐姐以为如何?”

失子后的宋贤妃和从前有很大分别。

过去的她或许只算是有几分小心机,但现在苏棠已经不能完全看透她了。

“德妃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宋贤妃蹙眉凝眸,俨然一副要为宋才人出头的好姐姐模样。

“妹妹自然得给贤妃姐姐几分薄面,不如就禁足半年,罚俸一年,如何?”

这种刑罚比起毁容来说可以算是不痛不痒了。

苏棠盯着宋贤妃的反应,发现她嘴角略微向下了一些。

她在失望。

宋贤妃果然对她这个妹妹没几分真心。

苏棠故作失落,“看来姐姐还是不满意啊?”

宋才人期待地盯着宋贤妃,似是希望她应下。

苏棠却不给机会,起身对皇后行礼,“都怪臣妾实在不善处理宫务,无论如何都难以服众,还得有劳皇后娘娘指点臣妾。”

“嗯。”皇后颔首,“那本宫便代德妃处置,即日起宋才人贬为宋御女,两年内非召不得出。”

意思是虽然她不能随便出门瞎逛,但萧景榕哪天想起她,还是可以让她侍寝。

苏棠向皇后谢恩,表示没意见。

走出未央宫的时候,苏棠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宋才人,不过现在该叫宋御女了。

苏棠觉得她似乎有满肚子委屈。

可还有谁会为她探知真相呢?

苏棠出神之际,不知何时贵妃停在她身旁,低声嘲讽,“还以为她凭那张脸能翻出什么风浪呢,到底也不中用。”

她看向贵妃,品出对方似乎是有意抛出勾子引她问下去。

好奇是好奇。

但她偏不。

贵妃嘴里说出来的哪怕是真话,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棠果断请辞。

晚上萧景榕来找她。

苏棠忍了半天,还是决定问一嘴真相。

“臣妾只是有此猜想,皇上若不便说,臣妾绝不瞎打听。”苏棠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朕也没想瞒你,此事的主谋的确不是宋御女,正是你想的那人。”萧景榕按下苏棠的手,“一则宋家还有用,若是连着两个女儿出事,难保他们不会起异心。”

苏棠等了半天迟迟没有等到二则。

这死男人要么不说,别说话说一半啊。

偏偏她还不敢问。

苏棠抓心挠肝睡不着,另一边的宋贤妃同样辗转难眠。

宫女燕儿替宋贤妃揉着太阳穴,见自家娘娘愁眉不展,凑近低语,“娘娘,您别担心,皇上一定查不到咱们头上。”

宋贤妃看着一处发神,“查不到?怎么查不到?你太小瞧咱们这位皇上了,他要是想查这宫里自然不会有他查不到的事,他的眼线早就摸到林善海那儿了。”

燕儿慌得手抖,“这……”

“本宫做之前便早有预料,可本宫不后悔。如此不过是失了皇上的情意罢了,自打本宫的孩儿去世,本宫便不在乎这些了。

他们为了让本宫怀上孩子,逼本宫每日三顿苦药,各式鸟兽虫蛇制成的偏方当饭一样往本宫嘴里灌,就盼着本宫能得势,为他们在官场铺路。”

宋贤妃的泪珠顺着眼尾滴落,沾到燕儿手上,“可本宫的孩子没了,他们有谁为本宫掉过一滴眼泪?本宫弥月未过,他们就紧赶着送人进来。

那个贱人踩着本宫往上爬就算了,还敢当着本宫的面挖苦本宫。本宫原想着凭那贱人轻浮骄矜的货色不足为惧,偏偏那贱人命好,长了张酷似佟家小姐的脸。”

宋贤妃的眼里忽然带上凶光,攥紧拳头,“若是那贱人将来得势,诞下皇子,比杀了本宫还难受!本宫宁愿赌这一回,皇上定然会在本宫与她之间择其一。事实证明本宫赌赢了,她有那张脸也没用。”

燕儿不解,“可娘娘,皇上万一为了她处置德妃呢?”

“德妃?本宫跟她结了不少梁子,看她受罪本宫也乐意得很。”宋贤妃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口气,“人人都说德妃出身低微,如今看来她才是最得意的那个,至少不用为家族负累。她表面不声不响,实则皇上对她比对谁都好。”